原来,这是一队专门给这里的孔雀兵们运送给养的骡马队。
怪不得,刚刚打扫战场的时候没发现什么粮食,合着是到了该送给养的时候了。
这会儿大伙儿也不讲究什么战术了。
一窝蜂的冲下坡去,连人带牲口都给包圆了。
若非将军有令,留活口,这会儿他们怕是一个站着的都没有了。
俘虏们被绑成一长串拉回主战场,看到满地横七竖八的尸体和残肢碎肉,几个胆小的竟然当场吓晕了过去。
其余的那些也没好到哪去,一个个跪在地上,嘴里在不停的咕哝着什么,看样子是在求饶。
然而,这还不是终点。其后看着的一幕,更是让他们肝胆俱裂,终身难忘。
大家选定好了地方,将数十个天雷弹集中放在一起,接上了长达一里的引线,之后点火。
未几,巨大的爆炸声响起,震颤了整片山谷。
爆炸中心地带升起了一朵巨大的黑色且妖异的蘑菇云。
泥土石块被高高的抛起,分散,再重重的砸落在方圆一里左右的地方。
片刻,蘑菇云散去,爆炸的中心点出现了一个巨型的土坑。
将士凑上去看看大坑的面积,嗯,要埋一万人呢,也不知够不够。不管了,先埋了再说,大不了再炸一个。
于是大家一起行动起来,无数的尸体像被丢垃圾一样的丢进了那个大坑里。
被俘的孔雀人,被坏心眼的将士们拉到尸坑边。用事实告诉他们,敢侵犯大夏,这就是他们的下场。
俘虏们瞬间崩溃。他们目露惊恐,跪在地上嚎啕大哭,涕泪横流,不停的求饶。
当年那么狂妄不可一世的匈奴,都被大夏赶进了沙漠吃沙子,后来这些匈奴人又跑到西边打跑了月氏人。
月氏人没地方去,就跑到了身毒建立了孔雀国。说的通俗明白点,就是孔雀人是大夏手下败将的手下败将。
也不道这些手下败将的手下败将哪里来的勇气,竟然敢跑到大夏的地盘上撒野。
可惜没人能听懂他们的话。
埋了尸体,将士们押着一串俘虏和满满的战利品,收兵回营。一路上兴高采烈的好不快活。只是带兵的将军们却并不怎么高兴。
回到大营,守营的两名偏将惊讶的瞪大了眼说:“你们这也太快了吧,我寻思就算战事顺利,你们起码也要明日才回得来。
特么的,这也就蹲个坑的功夫,就回来了。
好歹是一万人呢,就算一万头猪杀起来也不止这点工夫吧。”
赵青澜一脸的便秘样:“别提了。老子八百年没打过这么憋屈的仗。
这些货怂得猪都不如。老子的兵跟他们打,简直就像跟小孩子玩过家家。特娘的!
老程,不是老子吹大牛。就这么些怂蛋玩意,也就欺负欺负老弱妇孺了。
搁咱们中原,随便从田里拉队庄稼汉来,用锄头都能刨翻了他们......”
正在这时,外头有小兵来报:“报告将军,外头有三个斥候兄弟回来了!”
赵青澜正在火头上呢,斥道:“回来就回来吧,不进来,忤外头干啥。”
那小兵道:“他们带回来一串的俘虏。”
“一串?多少人?”程副将接话。
“一百三十一人,还有一三十一把兵器,并三匹马。就在营门口呢!”闻言大家嘴角禁不住一阵抽搐。
赵青澜狠狠的吐出了口气,把杯子重重的往小桌上一放:“走,看看去!老子要看看,这些怂货,到底能怂到什么程度!”
到了大营门口,发现将士们都围成了一圈,正在观看俘虏和几个斥候带回来的战利品。
见大人物们来了,纷纷让开道让他们进来。
几位斥候赶忙见礼:“参见陛下,娘娘,赵将军。”
景衍指了指这串俘虏:“说说,怎么抓到这么多的。”
那斥候说“回陛下,我们本来是去探路的。结果在山里迷了路,就碰到了他们。
他们仗着人多就想上来活捉我们,我们哪里能束手就擒,于是冲上去拿刀就砍。
我们三个人砍死了十一个,又丢了一个天雷弹,炸死了一些,剩下的都在这里了。”
景衍满脸赞赏的点点头:“好男儿!浑身是胆!朕要给你们记大功!”
三个斥候喜不自胜:“多谢陛下!”
赵青澜疑惑道:“你们不是两两一队吗,你们仨怎么凑一块去了,还有一个呢?”
先前的那士兵又道:“我同栓柱在山里遇到了狼群,为了躲狼,我俩跑散了,结果碰到了他们俩。
后来就撞见这帮孔雀人了。”
“栓柱呢?”
“不知道!”
“.......”正说着,大营外头又响起了惊呼声。
众人转头望去,见一个士兵打扮的人,一手牵着战马,一手背着根粗麻绳,后面还牵着一串儿的孔雀俘虏。
仔细一数,好家伙,起码二十多个,跟串蚂蚱似的。
先前那斥候顿时欢乎起来:“将军,是栓柱,栓柱回来了。”
赵青澜:“......”
双方一碰头,方知道栓柱当时离得三人并不远。他当是听到天雷弹的爆炸声,就迅速向他们的方向靠拢。
结果途中,就碰上这个小队。
当时这队孔雀人也想抓他的活口,结果一照面就被他砍死了三个。
这帮家伙没想到他这么猛,当时就吓痿了,纷纷丢下武器抱头,跪地投降。
就这样,整个小队的人都被他“串了蚂蚱”。
因为缴获的兵器太多,重的很。他没办法,只好把战马拿来驮了兵器。
他带着这串“蚂蚱”循着大致的方向找到先前天雷弹爆炸位置,只看到了一个巨大的弹坑,和十来具孔雀人的尸体。
一群黑毛秃鹫正围着尸体在啄食。以孔雀人的怂包尿性,他知道伙伴们肯定赢了这场战,便也没多耽误,直接拉着蚂蚱串子就回来了。
事后证明,他们先后抓到的两拨人应该都是同一个大队的。
因为两拨俘虏碰面的时候,都露出了惊讶且不可思议又理所当然的神情,之后便十分自然的聊到了一块,或是相互抱着大哭。
回大帐的路上,赵青澜一脸牙疼的问景衍:“陛下,这些孔雀人这么怂,这军功将士们拿着心虚啊!”
景衍止住脚,眸中含笑:“如果他们像匈奴人一样强悍,甚至是比匈奴人还要强悍,你们会因此害怕和退缩么?”
赵青澜斩钉截铁:“当然不会!我的兵是强悍不畏死的。”
“既如此,拿这些军功不是应担的么?”
赵青澜一愣,继续对景衍深深的行了一礼:“多谢陛下信任!”
景衍扶起他,难得笑的开怀,语重心长的对将军们说:“给诸位将军们说句掏心窝子的话。
这天下固然姓景,可也是所有百姓的大夏。国家的兴旺发达,离不开每一个百姓的付出。
我景氏皇族不是背信弃义的小人。太祖皇帝不是,太上皇不是,朕不是。朕的儿子,将来也不会是!
你们无须担心功高震主。你们只管拼,只管打,再大的功劳,朕都能给你们兜住了。是你们的,谁也抢不走!
我大夏需要英雄来守护!”
一番话,说得众将心里热雪沸腾,热泪盈眶。身为武将,他们从军的那天,就做好了马革裹尸,喋血沙场的准备。
士为知己者死!他们不怕死,却怕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然而,他们何其幸运,遇到这样的帝王。
眼前年轻帝王,拥有山海一样的广阔胸襟和雄霸天下的宏才大略。是他们之幸,大夏之幸,天下黎民百姓之幸!
大夏有这样的当家人,何愁不兴。
小家伙在灵境里待烦了,想出来跟爹爹和娘亲一起。
蒋禹清征求过景衍的意见。景衍道:“让他出来吧!
这么多人还怕护不住一个孩子。况且,咱们景家的孩子就没有长在暖房里的。”
于是蒋禹清亲自带了有为和无名出了大营,去“接师傅和孩子”了。
听说邱神医和太子殿下也来了大营,还是骑着白虎来的。将士们都好奇极了。
老兵们有很多都见过邱神医,他们只是想看看小殿下长什么样子。
只可惜因为森严的军纪,不敢前来窥探半分。
好在蒋禹清知道这情况后,直接让有为和无名带着小家伙大大方方的在大营里四处玩耍游走。他的身边还跟着尽职尽责的白小九。
白小九俨然已经成了小家伙的专属坐骑兼保姆。
奕奕腰上挂着他爹亲手给刻的小木剑,背着小手,满是奶膘的小脸上挂着“我很厉害,你不要惹我”的表情。
一路走过去,自我感觉威风极了。
然而,等看到将士们在草场上列队操练,那如虹的气势,立即深深的吸引了他。
小家伙立即站在那不走了,遂后拨出腰间的小木剑跟着操练起来。
这一练就是半个时辰,哪怕气喘嘘嘘,汗流浃背也不曾停下。
他的毅力感动了所有的将士们,暗道不愧是小战神和陛下的孩子,就是厉害。就连暗中观察的几位将军也不由暗暗啧舌。
大夏的未来可期!
简单的休整后,大夏欲继续拨营往南。准备越过卓玛她们原来住的村庄,到达贡嘎拉河谷,并在那里扎下营地。
但从这里过去,一路都是崎岖难走的山路,运粮草的大车过不去,这就让人颇为伤脑筋了。
一个副将随口说了句,要是有足够的牦牛就好了。这些家伙不仅负重多,还不用怎么喂,到了地方让他们自己吃草就好。
只可惜,因为闹“鸟灾”的原因,这里方园二百里都没有一个人烟,更别提找牧民弄牦牛了。
蒋禹清突然想起,前两天在玛格雪山看到那个漂亮的无名河谷。
河谷里似乎就生活着许多体型巨大的野牦牛,当时沧海还打过它们的主意来着。
蒋禹清同景衍耳语几句,景衍让暂停拔营,等娘娘把牦牛赶回来再说。
众将心里虽然奇怪,却也没有多想。一来,帝王之言不可妄加揣测,二来,他们也是从心底出于对蒋禹清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