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轻易就被身下男人扳回一成,江琯清是怎么想怎么不甘心的。
等这波舒软过后,她撑着打颤的双腿又坐好,故作强悍地抬起下巴,宣布道:
“现在追加一条规定,你的腰也不能动。”
论欺人太甚和得寸进尺,小嫂嫂是专业的。
可是叶寒峥能怎么办?
自己的女人,当然只能宠着。
他悻悻然地放松腰部肌肉,当真就变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任由江琯清‘宰割’了!
小女人重新拿回主导权,当真是美滋滋的继续了。
前一百,心满意足。
二百开始,气喘吁吁。
三百以后……彻底变成了突然早起被拉出去跑圈的小可怜。
腰酸腿软不说,关键时刻本就失神,哪里还能分心去做别的事?
于是她就越来越拉跨,甚至到最后干脆就耍赖不动,又趴在男人滚烫的胸膛里。
“不如嫂嫂躺在我身上?”
男人粗嘎的声音都十分艰难,显然被她磨蹭得够呛。
可是大男人一诺千金,既然答应嫂嫂不动遵守规则,那他就当真不能动了。
趴着和躺着有什么区别?
小女人撅了撅红唇,十分不理解这话的含义。
只是实在是累得不能动,好不容易才咸鱼翻个身。
她便躺在男人胸肌紧实的怀抱中。
当真是彻底躺平了!
“你不许动!”
嘴上依旧倔强。
“嗯,我不动,嫂嫂自己来!”
男人哼笑一声,粗嘎的声线带着明显的戏弄。
他的确很着急,但不是有人更着急吗?
江琯清本来只是娇嗔,其实语气已经很软了,分明就是让他来做。
然而这男人故作不知,居然还下了这种保证?
她后背皮肤贴着男人滚烫的线条,似乎随着他的心跳,身体都在起伏不停。
当真就像一叶扁舟随着水波荡漾。
可她想要的是狂风巨浪,并非是这般和风细雨啊!
越是心急越是迫不及待,也就越觉得两个人之间的联系不够。
她躺平倒是舒服了,却根本不得章法。
双腿搭在男人的腿上,双手抓着男人肌肉线条贲张的胳膊,指甲尖尖都陷入了他的皮肤之中。
掐出深浅不一的月牙来。
“说了不许你动嘛!”
她越气越说反话,越急越是气恼。
“我没动呀!”
男人回答得十分无辜。
可是那起伏不停的胸口,却是将他的恶作剧出卖了。
江琯清气:
“那为什么我被你托着动?”
分明就是他不遵守规则,还敢耍赖?
“小少妇你这就是难为人了!如果我的心不跳了,你还敢在我身上为非作歹吗?”
这借口找得好,她竟然无言反驳。
然而这个档口了,她哪里还有心思去管他的故意?
她只是浑身都难受。
那种就像大旱之时盼着甘霖,饿了许久只能闻到饭香却吃不到的不痛快。
简直都快把她逼疯了。
“那你倒是好好跳啊!这么一点点,你怕不是身体不行,快被我个小女人给压坏了?”
这娇嗔根本就是极其诱人的邀请,立时就是一道赦免令给了小叔权限。
“遵命,我心急的小少妇”
叶寒峥爽快的领命,伴随着话音而出的,当真就是更加强烈的胸口起伏。
身体不行?
这小女人当真会挑衅他。
那他就让她体会一下,什么叫做行。
行到不用腰,不用腿。
就只是用呼吸的胸口肌肉起伏,都能把她想做没做成满足。
急不可待的小女人,闻声本是要还给他自由的。
结果这突如其来的强势,将没准备的她弄得差点飞天。
而她还嵌在他手臂上的长指甲,也因此将他抓出好几条血道道。
原来……这男人根本早就计划好,才让她躺在他的怀中。
原来……她自以为熟练的双人共舞,还有那么多花样是她不了解的。
原来……她想要在床上主导这男人,根本是做不到的。
她只能犹如菟丝子那般攀附如苍天巨树的男人,沉沦或是不满,都只能由他操纵。
好在,他的目的从来都不是折磨她,而是要用尽全身的力气和招数,让她越发爱上他。
夜才刚刚开始,满室的火热,直到天色渐明才渐渐消散。
……
九月初八,江苏觅出嫁的好日子。
江琯清早就派人送了添妆过去,便没有去让江家人为难。
只是她花轿浩荡的路线,正好要路过叶府,一大早就能听到敲锣打鼓的迎亲声。
江琯清的内心却没有太大的波澜了。
因为今晨小叔离开时交代过,因为处理瓦剌使臣有功,皇帝决定封赏他。
他正准备说服皇帝,将江琯清改嫁给他。
只需要近期她进宫跟皇后请命,他们的婚事就有七成成功的把握。
距离她嫁给心上人的日子也不远了。
她再也无须羡慕别的姑娘出嫁,她也能嫁给心上人了。
可是让人万万没想到的是,叶家旁支几百口人,都因为分金山而起冲动,聚众跑到叶府来寻个分割方法。
这么多人还未等得到通传进入府邸,就直接将迎亲回来的薛远辉和江苏觅截住过不去了。
这下府门口热闹的,仅剩在家的女眷叶夫人和江琯清出门时,已经成了不可开交的状态。
婆媳俩对视一眼,看着叶家旁支和薛府接亲的人吵了起来。
叶夫人的态度明显是站在寡媳这边的,沉声开口命令道:
“自家的事,进门来好好商量。先把路让开,没必要耽误人家夫妻的吉时。”
江琯清颇为感激的看一眼叶夫人,真心没想到,她居然还有维护自己的一天。
当真是不再巴不得她去死了!
可惜那些旁支满肚子火气,又都惦记着即将分割的金山,看到只是婆媳两个女人出来。
根本就不将她们放在眼里。
“族长夫人这话说得可就搞笑了!这是我们不让开吗?分明是这些人仗着自己的身份,故意招惹我们。我们本来就已经给他们让路了,是他们自己不走的。现在我们反悔了,还就不让了。爱怎么样就怎么样!谁还没有个着急的事儿呢!”
仗着自己身份,这话可就有意思了。
所以他们是明知道今日是江琯清妹妹出嫁,却故意来找碴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