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停稳后。
顾君撷打算开车门。
红豆从车里拿了一个口罩戴上,然后拦住他:
“我自己去,你在车里等我,对了,别忘了给我准备换洗衣物,我总不能穿这一身行头走遍全国吧?”
红豆自己下了车。
大步朝药店走去。
张弛这才回头看着顾君撷:
“老大,你真就随夫人去吃药?”
“她的身体,她做主。”顾君撷像个痴汉一样的盯着红豆的身影,心里藏着一丝幻想。
同时他也不忘让张弛打电话:
“给周玄玉打电话,让大叔做好迎接准备,这次回京都,我带夫人住胡同大院。”
“放心,保证办的妥妥的。”
张弛一口应承。
不止京都,顾君撷时不时会去住的那几个地方,他早就交代好了,每个地方都要给夫人准备好衣帽间,从头到脚的东西都要准备齐全。
所以无论顾君撷一时兴起想带夫人去哪儿,都可以说走就走。
很快,红豆回来。
她手里多了一瓶矿泉水,还有一粒避孕药。
一共有两粒的包装。
吃了一粒,还剩一粒。
顾君撷看着那颗避孕药,准备拿去扔了,红豆笑着阻拦,“别扔,万一顾总哪天又想负重越野,也好有个准备。”
“我不会再让你吃药。”
顾君撷说的信誓旦旦。
红豆执意留着:
“哎呀,万一哪天我用得上呢。”
这对话,感觉老大要发飙。
张弛赶紧启动车子,大气都不敢出。
好在顾君撷除了默默别过头去外,并没有多说半个字。
机场。
红豆下车后,洋洋得意的跟顾君撷说:
“顾总,我真的很想和你一起飞京都,但恐怕我飞不成了,我的包放在奔驰车里,证件什么的都在包里。”
话音刚落,只见张弛从后备箱里拿了她的手提包来,递过去:
“夫人,你的包。”
这......
红豆就差没翻白眼了:
“顾君撷,你动过我的车?”
张弛急忙解释:
“夫人别误会,是你下车时忘了锁车门,我见车里就只有一个贵重的包,顺带手放在了老大车里,这件事夫人可以怪我,但老大是无辜的。”
放屁!
红豆猜测自己不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唯一的可能就是顾君撷进电梯时拿了手机在发信息,八成就是发给张弛的,让张弛先拿了她的包。
事已至此,红豆认命。
“行行行,走吧,过安检,买到票了没?”
“买到了。”
张弛带着他们进去。
没有行李要托运,所以只要领取登机牌去过安检就行。
张弛送他们到安检口,红豆回头问:
“你不去?”
张弛点头:
“这边还有点事需要处理,夫人请放心,杨枝桃那边交接任务一完成,我会亲自给她买机票送她到机场,让她以最快的速度去到夫人你的身边。
在这期间,由我们的顾总兼职夫人的助理,一切行动听从夫人指挥。”
瞧他油嘴滑舌的样。
红豆吐槽:
“你觉得顾总会听我的?”
“我会听你的。”
不用张弛作答,顾君撷自己就先点了头。
过了安检,已经开始登机了。
两人上了飞机。
红豆匆匆忙忙给时宴辞发了一条微信:
“临时出差,现已登机,落地再联系。”
————
时宴辞那边,从顾君撷办公室出来,一离开红豆视线,顾君湘就挣脱了时宴辞的怀抱。
动作太快还扯到了头发,疼的她龇牙咧嘴的:
“姓时的,你弄疼我了。”
时宴辞放她下来后,把手往口袋里一插,很松快的打趣:
“湘湘你这话要是换个地方说的话,未免太暧昧了,不过你放心,下回我争取轻一点。”
听到这话,顾君湘都要作呕了。
“时宴辞,你自己听听你这话恶不恶心?”
“有点恶心。”
时宴辞也这么认为。
顾君湘踏进电梯里,靠近角落站着,“不是有点,是非常恶心,还有,我不会跟你回家吃饭的,这一周的相处也不必尝试了,再来一万年,世上只剩你一个男的,我也不会爱上你。”
这话很伤人。
但时宴辞听了却很安心。
他耸耸肩:
“行吧,既然你觉得这么勉强,那我们就放彼此一条生路,一周后我会请顾家长辈吃个饭,我们当面把话说清楚,你我之间的事就算清清白白自由自在的了。”
他说的是你和我之间。
并没有说时家和林家定下的婚约。
但顾君湘压根没那么多心眼,她只觉得自己要解脱了,于是满心欢喜应承,“放心,这次我说什么都要跟你划清界限。”
“恰好,我也是!”
时宴辞也是肉眼可见的开心。
从电梯里出来,顾君湘径直走前头,时宴辞并没有追上去。
他的车停在地下车库。
上了车他把收集到的带有毛囊的头发放进事先准备好的袋子里,又立刻驱车去了红豆的父母家。
苏酥下班早。
她最近要么回红豆的公寓睡,要么就是睡在红豆父母家。
这个点他们三人刚好吃完饭,因为下雪天太冷的缘故,平时习惯性饭后散步的几人都心照不宣的选择坐在沙发里看电视。
门铃响起时,苏酥第一个起身:
“肯定是红豆回来了,爸妈你们坐着,我去开门。”
苏酥蹦跶过去:
“亲爱的南总监,恭喜......”
苏酥话说一半,看到时宴辞那张脸,错愕几秒后,立刻往他身后看了看,“你来做什么?我家豆儿呢?”
屋内。
南云生放下了正在织的围巾。
秦明月也给电视按了暂停。
两个人很默契的去了厨房,这会儿一人端了两个菜放桌上,听到苏酥质疑的声音后,他们俩也来到了门口。
看到时宴辞,秦明月皱眉:
“怎么是你?”
“你来做什么?”
南云生的脸上也止不住的失落。
今晚他下厨做了红豆和苏酥都爱吃的几道菜,锅里还热着苏酥喜欢的佛跳墙。
时宴辞闻到香味,自顾自的走进去:
“我刚从顾总公司来,南总监谈工作被泼了一身咖啡,我想着来这里取两套红豆的衣服放车上,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也不至于束手无策。”
扯!
胡扯!
苏酥一听就知道此人来者不善。
而且满嘴跑火车!
时宴辞进屋后,走到餐桌旁,闻了闻:
“好香,正好我饿了,叔叔阿姨不介意我坐下来吃点吧?”
“介意!”
“介意!”
“介意!”
问的是两个人。
得到的是三个人的一致反对。
时宴辞也不管,就坐了下来。
秉着来者是客的原则,南云生还是招待了他,“我家豆儿的衣服就算了,你也不是她什么人,但这饭你可以吃一碗再走。”
南云生进了厨房,秦明月也紧跟了进去。
只剩下苏酥坐在时宴辞对面,一拍桌子,怒问:
“姓时的,你到底在捣什么鬼?”
时宴辞朝她伸手:
“劳驾,帮我拿双筷子!”
“我呸!来我家蹭吃蹭喝还想使唤我?没门!”苏酥回答的十分硬气,不过在时宴辞凑过来低声说了一句后,她的脾气瞬间软了下来,满脸怒气褪去,换上的是一张平日里不多见的笑脸:
“好的,时总请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