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酥不仅拿来了筷子,还从锅里端来了佛跳墙。
又去冰箱里拿了饮料。
时宴辞摇摇头:
“大冬天的我胃不好,喝不了冷饮。”
说完把视线放在客厅的茶几上。
那儿摆了苏酥今天下班回来在楼下水果店里买的水果。
苏酥会意:
“时总稍等,我这就去给榨果汁。”
看到苏酥对时宴辞的态度,南云生和秦明月面面相觑,虽然不理解,却仍旧给予了苏酥十二万分的肯定。
夫妻俩都在猜测,或许是苏酥有事情要请时宴辞帮忙,所以才会这般殷勤。
爱屋及乌嘛,出于对苏酥的爱护,南云生和秦明月对时宴辞的语气也有了些许的好转,脸上虽说挂不住微笑吧,至少不甩脸色给他看了。
然后夫妻俩一合计,说吃撑了要去邻居家串串门,把空间留出来给他们年轻人商讨事情。
他们俩一走。
苏酥把她双手挤压出来的果汁重重的放在时宴辞面前。
“你刚才说的话最好别骗我,否则我叫上辛夷,揍你个狗血淋头。”
要不是时宴辞那一句我找到红豆身世的线索了,苏酥才懒得这么殷勤备至的伺候他。
时宴辞盯着苏酥递来的这杯果汁,有些犹豫:
“苏小姐,这果汁我喝完来的会是医院的救护车,还是殡仪馆的运尸车?”
“祸害遗千年,放心,毒不死你。”
苏酥双手抱胸盯着他。
时宴辞还是喝了,然后点点头:
“味道还不错,不愧是以前在东塍做过好几年秘书的,挺会伺候人。”
这人说话咋这么难听呢!
苏酥一下子来气了,话里有话的提醒:
“时总好好品尝,这果汁可是我亲手压榨的。”
苏酥边说边把手拿出来掩饰。
时宴辞还真就又喝了两口:
“难怪我觉得这杯果汁里带着苏小姐身上的香味,原来是苏小姐亲手效劳的,果真非同凡品。”
呵呵哒。
恶心扒拉的玩意儿。
苏酥淡定一笑:
“的确,我刚剪完脚指甲你就来了。”
时宴辞自然不信。
但高手过招哪有这么简单。
苏酥说完起身,指了指茶几,“哎呀失礼了,这指甲钳都还没来得及收呢。”
时宴辞定睛一看,茶几上果真有一把指甲钳。
“呕~~~”
时宴辞本就在吃的方面有些洁癖。
苏酥这么一说,他立刻起身捂住嘴,含糊不清的问:
“卫生间在哪儿?”
苏酥指了指。
时宴辞进去后吐了好久才出来。
他当然不知道这是南云生织围巾时懒得起身去拿剪刀,顺带手就用了指甲钳。
吐完回到座位上,再看到这杯果汁,他都有阴影了,十分谨慎的挪了挪位置,大声喊,“苏秘书,麻烦你把这杯果汁收一收。”
苏酥走了过来,果断的把果汁拿去厨房给倒了。
再回到座位上后,她盯着时宴辞:
“咱们过往的私怨到此结束,现在说正事,你说找到了红豆身世的线索是几个意思?”
“就是我已经锁定了目标,就等着验证了。”
时宴辞来这里时想过了,这件事得秘密进行。
毕竟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想必南家父母在寻找女儿这件事上已经吃够了失望的滋味,所以时宴辞不能跟他们二老挑明了说,只能寻求苏酥的帮助。
苏酥一听顿时来了劲:
“目标在哪儿?是谁?要如何验证?”
时宴辞指了指饭菜:
“这些我能吃吗?”
“能能能,这些是咱爸亲自下厨做的,放心,他一整天都没脱鞋,也没摸脚......”
“等等,打住!”
这咋还越说越恶心了呢?
时宴辞拿起筷子继续吃,“我可以和你进行一部分的信息共享,但前提是你得答应我两件事。”
“废什么话!赶紧的,别啰嗦!”
苏酥可不是红豆。
她没那么好的脾气。
时宴辞忍不住皱眉:
“你们姐妹俩怎么一个比一个暴躁,你要是不先答应我,就当我今晚没来过,其余的事情我自己想办法。”
说着时宴辞把筷子一放。
服了这祖宗!
苏酥咬牙忍了他,还卑微的帮他拿起筷子,递到他手上:
“时总,时大总裁,我的亲哥,我答应,行了吧?你说,哪两件事?”
时宴辞满意了:
“好的妹子。”
“呸!谁是你妹子!”
苏酥可不想认他这么个豺狼哥!
时宴辞笑道:
“你刚还喊我亲哥呢。”
苏酥哼哼一声:
“我和红豆拜了把子成了亲姐妹,你想当我亲哥?”
那你和红豆就等于是亲兄妹了。
时宴辞一听,急忙摆手:
“惹不起惹不起,苏小姐,我的第一件事就是,这件事暂时要瞒着南家父母和红豆。”
“瞒着爸妈可以,但瞒着红豆的话,坚决不行。”
苏酥一口回绝。
“我答应过红豆,从今往后我再也不欺瞒她了的,你这是在挑拨我们姐妹之间的关系,这件事我做不到,你换一件。”
“那算了,你当我没来过。”
时宴辞再次把筷子一放。
还没等他撒手,苏酥就先把他给摁住了:
“行行行,我答应行了吧,但你得给我个期限,比如我需要瞒她多久?太久了我做不到。”
“我要求的是你瞒她一周,至于期限到后你是选择告诉她,还是继续瞒着她,都随你。”
时宴辞这么一说,苏酥一拍桌子:
“行,到时我肯定告诉她,另外一件事呢?快说。”
“另一件事是,验证这个需要你帮我拿到南老师的毛发,带毛囊的,当然,如果能直接抽血就更好了。”
时宴辞提出要求的同时,还给她增加了难度。
本来听到毛发时,苏酥还觉得很为难。
毕竟南云生本就处在一个高度敏感的时期,拔他的头发他一定会有所警觉,但听到抽血二字,苏酥哈哈大笑:
“行,那就抽血。”
“答应的这么干脆利落?”时宴辞都有些怀疑她了。
苏酥解释,“明天我正好要带他们二老去医院做体检,到时候我跟谢医生说多抽他一管子血就行了。”
哦哦哦。
原来如此。
看来是天时地利人和啊。
时宴辞刚放下心来,很快又瞪大眼睛,“谢医生?谢南洲?”
“对啊,谢南洲,怎么?有问题?你跟顾总不对付,难不成跟谢医生也有仇?”苏酥开始八卦。
时宴辞脑瓜子一转:
“我觉得这件事你最好别让谢医生知道,毕竟他知道了就等于顾总知道了,现在红豆本就因为顾总欺骗她这件事在闹离婚,到时候顾总知道了,是告诉她呢?还是不告诉她呢?你何苦让顾总为难呢?”
对哦。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
但这话从时宴辞口中说出来,怎么有种阴险狡诈的感觉?
苏酥满怀疑惑的盯着时宴辞:
“时总,老实交代,你这锄头是打算从哪个墙角开始挖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