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谢余这么一提醒,于文君也开始回想起来。
任晓楠倒是在旁边拧着眉头说道:“好像……真没来。以前文君和我的日子都是在一起的,可是这一次……她好像一直没来。”
“前些日子她还跟我抱怨,说日子又不准了呢。”
“难道是……”
于文君顿时捂住了嘴巴,眼中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接着,她似乎陷入了狂喜的状态中。
谢余赶紧说道:“别激动。等到了下一站,咱们去找个郎中看一下。”
于文君忙不迭的点头。
因为走没几日,在加上船上的人吐得厉害,因此船队速度并不快。
前方距离泗州尚有一日水程,但因为着急知道结果,于文君硬是强忍着不舒服的感觉,让船家加快速度。
船一快,自然就颠簸起来。
结果本来已经慢慢适应坐船的一群“旱鸭子”,再一次吐成一片。
好在一日后到了泗州,谢余让大船靠岸,他带着于文君去城里找郎中。
而其他人则齐齐跑到岸边,庆幸自己小命得以保全。
进入泗州打听一番。谢余带着于文君找到了当地一个非常有名的郎中。
这是一个药铺的坐堂郎中。
他在药铺的一个角落里坐着,面前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脉枕。
可能是此时正值上工时段,所以药铺也不甚忙。
那郎中面前没人,因此郎中此时斜靠在椅子上,半眯着眼睛休息。
谢余来到郎中面前,开口问道:“郎中……”
郎中微微睁眼,打断谢余道:“坐下!把手伸出来!”
谢余照办后,郎中摸向谢余的脉搏。
过了好一会儿,郎中拧着眉头问道:“你有脑疾?”
谢余一愣,连忙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这得问你了!”
“我?”谢余更加不解了,“我不知道啊!你该不会是唬我吧?”
“脑子没事儿,你这没病没灾的,来找我开涮了?”
谢余瞬间恼了:“这不是你让我坐的吗?我是让你看看我夫人!”
此时于文君已经笑的直不起腰了。
郎中也讪讪一笑,最后嘟囔道:“不早说……”
于文君坐下,郎中把了一会儿脉,最后说道:“有喜了!不过你夫人气血虚弱,得好生修养。”
于文君大喜过望,谢余挠了挠头,一时间百味杂陈。
真有孩子了?
关键是他还没做好当爹的准备呢。
不过……有了就有了吧。毕竟于文君一直想要个孩子,这已经快成了她与白晓楠的心魔了。
“那可要开些药吗?”
于文君此时最怕的就是孩子保不住。
“那倒不用。是药三分毒,此时孩子尚小,温补最好。平日里多吃些便可。”
这郎中还是很良心的。
于文君高兴之下,直接摸出来五百两银票当成了诊资。
哪想到这郎中也是个有气节的人,他表示不拿药便不收诊资。
谢余笑着把银票放在那脉枕下,然后说道:“留下吧!倘若遇到那些没钱抓药的,这些便当是替旁人付的药资。也算是替我这孩子,积份阴德。”
郎中顿时笑了起来:“如此也罢。二位有此仁心,我也给尊夫人提个醒!”
“以后莫要太过劳思!思虑多,则髓海空虚,髓海空则伤肾气!”
这是说于文君没事儿的时候,用脑太多了。
谢余赶紧道谢。
这郎中的水平,确实不错。竟能看出于文君平时喜欢操心。
谢余不在的时候,寨子里很多的事情,都是于文君决定的。
毕竟白晓楠武艺高强,可并不擅长动脑筋。
离开了医馆,于文君搂着谢余的胳膊,一脸开心的笑容:“太好了……”
可紧接着,于文君又露出了担心的表情:“可是……我在晓楠姐之前怀上了孩子,晓楠姐会不会……”
谢余顿时刮了一下于文君的鼻子:“瞎想啥呢?晓楠是那种人吗?”
于文君忙不迭的点头道:“是!晓楠姐最喜欢吃醋了。所以为了我的安危着想,这段时间,你得努力,让晓楠姐也怀上孩子,这样她就不会找我麻烦了!嘻嘻……”
谢余顿时哭笑不得。
感情于文君在这给他下套呢。
回去之后,谢余公布了这则喜讯。顿时众人纷纷上前恭喜。
唯独万珍儿、卓卿、云秀几个女子,看着于文君的表情复杂难明。
有羡慕、有嫉妒……
白晓楠守在于文君旁边,也是笑的跟个傻子一样。
而且她更是把于文君当成了保护动物。
以至于于文君起身想去倒杯茶喝都不被允许。
“你坐着,我去给你倒!”
谢余哪儿敢让白晓楠做这种事?他赶紧把这服务提前做到位。
“我是怀子,又不是生病,还没那么脆弱呢!”
于文君被整得有点哭笑不得。
“怀子比生病更娇贵!”白晓楠说道,“再怎么说,这也是咱们老谢家的第一个孩子。从今日起,任何人不得靠近文君身前三步!除了我……”
“否则我将视其为图谋不轨,想要绝我们谢家之后!到时候刀剑无言,莫谓言之不预也……”
谢余也被白晓楠的话整的有些无语。
既然知道自己是怀孕了,接下来再孕吐,于文君也不担心了。
不过为了腹中孩子,即便是再没胃口,于文君也强迫着自己多吃些东西。
哪怕是吃完就吐,她也会在吐完后漱漱口,擦擦嘴继续吃。
一个怀孕的消息,就让于文君把为母则刚四个字,演绎的生动透彻。
在泗州休息一日,第二天众人准备继续出发。可就在大船准备起航时,一艘同样大小的楼船准备靠岸。
因为于文君一夜没休息好,谢余此时正挽着于文君的胳膊,陪她在船舷处透气看风景。
不想对面那大船的船舷位置,同样立着两个人。
其中一个女子看到于文君,先是一愣,接着招手喊道:“文君?是文君妹妹吗?”
于文君看向对面,仔细辨认了一番,也笑着冲那边招手回应道:“雨荷姐姐!你怎么在这里?”
确认是熟人后,对面顿时显得异常兴奋。
那女子指挥着船夫道:“把船靠过去!快把船靠过去……”
既然碰到熟人了,这边的船队自然也不着急离开。
等对面的船停靠好,船夫搭上了舢板,那女子和她的男伴一同踩着舢板来到这边。
谢余也问于文君道:“这人是谁啊?”
于文君笑道:“此人姓夏,名雨荷!是我在应州的闺中密友!”
夏雨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