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景瞻留下一句“明日给你们主持公道”的话后,便离开了。
晚上休息,谢余却犯难了。
他在考虑,今天晚上去哪儿睡……
按理说卓卿今日刚成为谢余的女人,正是最为敏感的时期。谢余理应多陪陪卓卿才是。
但是……谢余和卓卿之间委实称不上有太多的男女之情。
尽管从瓦剌回来之后,卓卿一直跟在谢余的身边。但平日里二人的相处,也是卓卿主动营造的暧昧气氛居多,谢余并未有所回应。
如今突然成为了最亲密的人,谢余还无法适应二人身份关系上的变化。
而且白晓楠的情绪,也需要安抚。
看着谢余一脸为难的样子,冰雪聪明的于文君顿时就明白了什么。
“晓楠姐,今天的事,我现在还有些后怕。要不今天晚上,你陪我睡吧……”
于文君拉着白晓楠,一脸的恳求。
白晓楠扫了谢余一眼,最后点了点头:“好!”
谢余在旁边顿时松了一口气。
晚上谢余来到了卓卿的房间,新为人妇的卓卿,强忍着身体的不适,缠着谢余欢爱半晚。
累极后的卓卿,躺在谢余怀里,一脸满足与幸福的表情。
谢余搂着卓卿,思绪纷飞。
“想什么呢?”
卓卿揪着谢余的毛发,似乎发现了新玩具。
谢余无奈的抓着卓卿的小手,不让她乱动:“我在想……你的身份有点尴尬啊。毕竟你不是中原人。万一将来某天,你那好战的大哥又带兵攻打中原,你是回瓦剌帮你大哥呢,还是留在中原,当瓦剌的叛徒呢?”
谢余这话委实有点煞风景了!
卓卿原本开心的表情,此时也变得有些犹豫。
过了一会儿,卓卿才摇了摇头道:“其实以目前的形式来看,我们瓦剌在三五十年内,怕是无法再发动一场针对大雍朝的大规模战争了!”
“哦?什么意思?”
谢余挑了挑眉头。
卓卿看着谢余,一脸认真的说道:“你去过我们那,应该知道,现在瓦剌内部有着怎样的问题。虽说这次哥哥借由你们大雍皇帝的事情,平了托托不花的乱子。可是除了托托不花,瓦剌内部还有很多反对哥哥的声音!”
“知院阿剌这次尽管站在了哥哥这边,但是……他与哥哥的矛盾,仍然是不可调和的。相信用不了几年,知院阿剌也会反。”
听到这里,谢余倒是有点愧疚。
这知院阿剌和耶先的矛盾,还是谢余挑起的。
看来回头得交代云秀一声,让她嘴巴严一点,不能泄露了她才是杀死知院阿剌两个儿子元凶的秘密。
“尽管大雍朝现在也是问题多多,但它的底蕴终究还是比瓦剌要深厚得多。而且人才济济……”
“尤其是去年京师一战,大哥在于骞的面前铩羽而归,损兵折将!当时大哥就明白,只要大雍朝的这些栋梁之才不死,瓦剌人永远都不会有机会!”
说到这里,卓卿又把脸贴在谢余的胸膛:“所以你说的这种事,我暂时不会考虑。真到了需要考虑的时候,说不定已经过去三五十年了。到了那个时候,瓦剌内部会是什么样的一个情况,谁都说不好,说不定……我已经化作黄土了!”
真是这样吗?
谢余总觉得卓卿说这些话的时候,情绪和语气都有些不对。
好像……她有什么事情隐瞒似的。
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尤其是卓卿这种,身为瓦剌长公主,你要说她没有一点秘密,那肯定不现实。
她隐瞒的具体事情是什么,谢余猜不出来,但其目的无非就是那几个。
要么是削弱大雍的实力,要么就是增强瓦剌的实力。
不管是哪个,对谢余来说都没影响。
毕竟谢余对大雍朝的归属感还不是那么强。
而且他觉得,卓卿现在在他身边,不管做什么事,他都有把握掌控。
因此谢余也没太过担心。
“歇好了吗?”
眼见谢余半天都没说话,也没有要睡的意思,卓卿的小手又开始不安分了。
谢余也有些惊讶:“你还能战?”
卓卿脸红了红:“我们草原上驯服一匹良驹的时候,就要一刻不停的让那良驹跑起来,直到它体力耗尽,彻底被征服……而这对骑手来说,也是一种精神与意志的考验……”
谢余顿时被卓卿给逗笑了:“好啊,我倒要看看,你这个骑手到底有怎样的意志!你要战,便作战!”
谢余这一句瓦剌精神图腾的名言,瞬间点燃了卓卿的斗志!
二人之间的鏖战再一次展开……
所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尽管谢余最后用行动彻底“征服”了卓卿这个女“骑士”,但他也是消耗不少。
第二日起来的时候,谢余更是面如金纸。
白晓楠看到谢余这样子,也恨得牙痒。
吃饭的时候,趁着卓卿给谢余盛鸡汤的空闲,白晓楠凑在谢余跟前小声道:“你要是敢让她在我之前怀上孩子,哼哼……”
一边说,白晓楠一边将手中筷子往下一插!
那两根竹木做的筷子,竟然穿透了桌板,钉在了桌子上。
谢余瞬间吓得一哆嗦。
旁边正在端碗吃饭的陈义见此,竟直接把那一碗热汤倒入口中,然后抹嘴道:“我走了。待我安排好那些手下,再过来寻你们……”
再不走,等着挨揍呢?
吃完早饭,于景瞻过来了。
“走吧,我带你去找于知夏。”
……
于骞祖上本为考城人。但其太祖先居山西,后来举家搬迁至苏州。
而于骞曾祖曾任杭州路大总管,最后于家又迁居到了钱塘。
从那时开始,于骞这一支家族算是在钱塘这里开枝散叶。
于骞祖父在洪武年间,又在工部任职。
族中连续出了好几个官,因此这于家也算是钱塘一个小有影响力的家族了。
如今家族族长便是于骞的三伯于彦章。
于景瞻带着谢余来到于族祠堂的时候,于族的人全都聚集在了祠堂的院子里。
族长于彦章,坐在一张木椅上,背后便是于族列祖列宗的牌位。
而于知夏,就躲在于彦章的身后,一脸忐忑的看着前来兴师问罪的谢余等人。
眼见谢余跟着于景瞻一起来了,没等谢余开口,族长于彦章先声夺人道:“景瞻何时回来的?”
“昨天。”
“嗯……知夏做的事情,我已知晓!都是自家人,有事好商量嘛。我已经骂过知夏了!所以……此事便算了吧,于华、文君女婿,你们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