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在看我们吗?
“好像不是。完全看不见他的样子。”
“应该是。”
“为什么?”
“死人不需要知道为什么。”
“你。”
这时,一道道流光出现,那话都还没有完的修士在一瞬间被腰斩,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遭遇。此时唯一后悔的就是为什么要来参加这样的仪式,明知道自己不属于这个层面的人,为什么要来凑热闹、
但是大家都知道,这个世界没有后悔药啊。
现在的他们,再也不能出一句话,再也不能问为什么了,再也不会为什么感到后悔了。
而刚才还和他话的修士,已经完全不见踪影了。并不是他逃走了,而是他直接在流光中灰飞烟灭了。
一道道流光闪过,然后就有一群修士陨落,没人知道他们来自何门何派,也没有人想知道。不是人性的冷漠,只是谁又会在乎自己呢?
那些悬空的浮岛也全然崩碎,落在热海里滋滋地响或者砸在一个又一个逃窜的修士身上。
很难想象这样大面积的死亡居然没有哀嚎声,可是在他们目睹如此境况的时候,也会不由得惊呼。这是屠杀,是毫无人性的屠杀。
那些修士在流光之中不可能存活下来,就像黑夜遇到阳光一样,唯有消失,彻底消失。
神宫防护罩之外的那团黑烟也就是影子,在此时心里也发怵。他自问也杀了不少人,但是面对这黑袍老人这样的杀人方式,他也只能甘拜下风,甚至连他都觉得这实在是太残忍了。
“太残忍了,太残忍了。”
此时和影子在一起的稀稀拉拉的几个神陨者是又喜又惊。开心的是,这一次神宫之役竟然在短短时间陨落这个世界接近六成的神陨者,他们剩下的就意味着是这个世界的最高战力。
害怕的是,刚刚还在一起携手共战的伙伴,如今一个个陨落,而且他们为这黑袍老人出手,竟然也全部死在这老人手郑他们残存的这些人害怕的是,会不会下一个死的就是他们了。
几个呼吸之间,神宫境内的高阶修士全部消失,头顶的云坑更加暴躁了,那闪电直接击打在神宫之上,然后就看见神宫残存的建筑也在顷刻间崩塌。
黑袍老饶无差别打击还在继续,神宫之中可以已经没有任何生气了。
然后就到了影子一行人来打扫战场了。
能带走的带走,不能带走的毁掉。这大概是所有入侵者都会干的一件事。
然而这一次,他们并没有大规模的破坏,相反,只是将一些清除遗漏的修士清理干净,他们不曾动过神宫,一点也不曾。
做完打扫工作,再去到大长老陨落的地方,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巨大的深坑,深坑之中还在往外流淌着岩浆。
玉珏母神也不知落到了何处,总之,在这个神宫的地界内,再没有她任何气息。
“这力量,真是令人着迷呢。”
那黑袍老人再度杀了几个清理战场的神陨者,这一下,下神陨只剩下三成不到。
他掌心之中再度凝结出一滴精血,然后那护宗大阵的力量就从他手中退却,悄然消散。
“可还有活人?”
“没有了。”
“好,今日过后会有一个新的玉神宫。呵呵哈哈哈。”
“恭喜神使大人。”
那老人和影子的对话很简单,所有听到的人都在疑惑这神使究竟是何人,需要影子这般卑躬屈膝。
可是一想到他的实力,连玉神宫宫主和大长老都是抬手可灭,那这影子在他面前也的确不算什么了。
那黑袍老饶气息依然是似有若无,不过现在可没有人怀疑他的实力。
“神宫建立之前,还活着的人来享受一下这元力澎湃的赠吧。”
“新神宫建立之前,还活着的人都来享受一下这元力澎湃的赠吧。”
黑袍老饶话点燃了在场众人颤抖的心。
他们深知在此时,这黑袍老饶话就命令,是那种违令者斩的命令。此时若是惹怒了这黑袍老人,那么他们的下场必然是和神宫的下场无异。
如今神宫举目望去,那些曾经巍然的宫殿楼阁已经变成一片废墟,歪七扭澳房屋只剩下少许的断壁残垣,这样的场景,怎一个破败来形容。
热海在剧烈地咆哮翻涌,还有很多悬岛的碎屑和宫殿的残骸在不停掉落,滋滋的声音响个不停,转眼间那些东西全部消失不见。
昔日的辉煌在这一刻就像在讽刺一样,朝耀夕败,应该是一个强盛宗门衰落最极致的体现。
在场众人虽心有所感,但是并不敢表露什么出来。
掉脑袋的事情谁都会特别在意。
而如今还有机会享受赠,并以此来提高自己的实力修为,那些衰落残败与他们又有什么关系呢?乖乖接受赠何乐而不为呢?
在修炼一途里,目前看来这些逝者最大的意义就是重新反馈这个世界,每次神陨者陨落所形成的反馈是伴随着着磅礴的能量,这些能量之诸修士一生的积累。
而神陨者的反馈来的更为猛烈,因其蕴含元力的浓厚,被修士称之为赠。
而且在赠过程中还会受到部分道之力的干扰,进而转化为更加浓郁精纯的元力。
一般来,如果一个神陨者突然陨落,而且并没有任何人知道,那么一场赠之后,在其陨落的地方就会形成一片元力聚集地。
在聚集地之中,各种生物会凭借其内精纯的元力迅速成长进化,在此期间通常就会形成变异元兽,其实力自然不是一般元兽所能比拟的。
而现在的神宫,下神陨陨落六七分在其中,那么他所产生的赠究竟会带来怎样的机缘,众人好奇也在渴望。
“滋啦!”
一道宽有百丈的蓝银色闪电直接贯穿宇,击打在一个神陨者身上,一个神陨者就此陨落。
那头顶的云坑之中,雷霆炸裂,不时有道道闪电再次贯穿穹宇,虚空震颤。而那黑袍老人也是在此时抬头看向那云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