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蓁本想吓一吓她,但对上她的眼神,实在没绷住。
“行了,逗你的。”解决了这件事,她心里也轻松不少,拍了拍冬月的肩膀,算是安慰,“今晚月色不错。”
冬月点头,“嗯,很美。”
两人直接在院子里席地而坐,看着天上逐渐连成片的星海,心神宁静。
赏了一会儿月色,冬月有些坐不住了,几番扭头看向旁边的人,见南蓁闭目养神,静触微风,于是将嘴里的话咽了下去。
半晌后,南蓁终于睁眼,“想说什么?”
“娘娘,所以您知道当初下毒手的人是谁了吗?”冬月问道。
她记得当时南蓁伤好之后,吩咐她往外散播过消息,就为找寻凶手,可直到现在也没有特意针对过谁,更没提报仇的事情,让她有些疑惑。
难不成对方藏得太深,完全找不出来?
南蓁表情没什么波动,只平躺着,将双手垫在脑后,“是贤妃。”
“什么?!”冬月张了张嘴,心中有诸多疑问,却不知该从何说起,最后只一句,“贤妃娘娘为何要置娘娘于死地,我们已经进了冷宫,对她完全没有威胁啊。”
南蓁摇头,她也没想明白呢。
“冬月,你再仔细回忆回忆,丽嫔和贤妃到底有什么过节,以至于她非动手不可。”
后宫女人一向是懂怎么折磨人的,以贤妃的性格,她更愿意让丽嫔活着受折磨,而不是让她痛痛快快地死去。
所以,此举,像是在灭口。
但话又说回来,依照秦一妙的性子,如果真发现了什么,怎会悄无声息地默默咽下?她该闹得满堂皆知才是。
“嘶——”南蓁摇摇头,“有点难搞。”
而这边,冬月双眼往上翻,努力回忆着,人都快翻过去了,还是没想出个所以然。
“罢了,”南蓁站起来,拍拍手,抖落衣裙上沾的灰尘,“在这儿想是想不出来的,船到桥头自然直,总有知道那天。”
冬月还是不放心,“那贤妃娘娘还会再来吗,您岂不是很危险?”
南蓁突然笑了,“我在宫里,危险的是她们才对。”
暗箭,南蓁不惧,甚至比她们还懂行;明枪,南蓁敢直接掀桌对着干,谁吃亏谁知道。
“嘿嘿,也是。”
差点忘了,现在的娘娘在宫里是横着走的。
耳边逐渐有了昆虫的微弱的叫声,南蓁见时间不早了,就不再逗留,“早些休息吧,明儿个有你忙的。”
冬月起身送她,走到拱门处,突然想起来问,“娘娘,那位阿婧姑娘……?”
冷宫里从没出现过客人,她不知该如何接待。
况且阿婧虽然看起来和善,但冬月直觉不好惹,她得向娘娘问清楚些才行。
南蓁:“你不用太过拘谨,就当她是个朋友,但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自己把握好。还有,她的东西你最好不要乱碰,省得不知什么时候就沾上要命的物件了。”
“啊?!”冬月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了,“阿婧姑娘究竟是做什么的啊?”
“玩蛊的。”
南蓁丢下一句话,施施然离开。
冬月站在原地,半天才反应过来——
妈耶,难怪阿婧姑娘看起来就有些邪乎,原来是个如此危险的人物,她可得小心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