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董晶晶正在跟秦臻臻正在丁对丁卯对卯的谈,走在校园里。
苏欣欣走后,董晶晶自己在宿舍胡乱地玩了会手机,干什么都百无聊赖的,等到食堂开饭,她去离宿舍最近的食堂随便吃了个晚饭,继续回宿舍窝着,想看个电影也看不进去,脑子里思来想去都是秦臻臻。
董志强态度强硬,要求她实习去B市,毕业了也直接去B市。在他的认知里,秦臻臻一点都不靠谱,董晶晶留在晓城只会徒增烦恼。
正拿着手机想要给秦臻臻打电话,妈妈杨倩的电话先来了。
杨倩问她什么时候去B市实验中学报到,说手续这些都办好了,去那边先辅助高一老师进行班级管理,相当于副班主任,同时多向优秀的物理老师学习,多听课多交流,慢慢就可以开始教学。还说如果苏欣欣也去的话,跟董晶晶是一样的安排。
“妈,就这两天。”
“晶晶,早点过来,我跟你爸爸都盼着你来呢。”
“妈,我还没有问臻臻……”
杨倩在电话里叹了口气,女儿这样执着,她总觉得将来会吃很多亏,特别是感情的亏,父母也不可能保护她一辈子。
董晶晶忽然觉得有点呼吸不畅,自己从小到大都一直在对抗父亲的权威,想要消解他的不容置疑,而妈妈一直是她和父亲之间的润滑剂,她想着跟妈妈是贴心的,妈妈肯定会理解自己支持自己的。
听见妈妈的叹息,她的声音里满是失望:“妈,连你也觉得约法三章是胡闹吗?”
“我怎么会不明白你的心意,妈妈只是怕你以后伤心。爸爸妈妈为你选的路,都是为你好,你以后就会明白的。”杨倩斟酌着用语,结果还是说成了这样。
董晶晶一直以来最反感的就是董志强说的“为你好”,她不觉得父母什么都替她安排就是为了她好,感情的事这么私密,他们又不是自己,凭什么说就是为了她好。
最后,她向杨倩保证,晚上就去问秦臻臻。杨倩也实在不忍拂了女儿的意,内心深处,谁不希望儿女们能追寻自己的幸福呢。
起身下床,打开窗户朝楼下看去,隐隐的微风吹来,倒是有了几分凉爽,酝酿了一个暑假的秋色如期而至。
楼下依稀有几对情侣,女生宿舍楼下见证了大学最多的爱情,情侣们在这里表白、牵手、分手、复合,甚至求婚,感情的戏码像剧本一样轮番上演,宿管阿姨早已见怪不怪。
她终于是约了秦臻臻出来。
“晚上叫你一起吃饭,你说没胃口,现在又叫我出来,干什么?”
“你陪我在校园里走走。”
秦臻臻见董晶晶的情绪低落,到嘴边的玩笑之辞也没说出来,问她是不是有事。
“我要去B市了。”
“什么意思?”在他家吃饭的时候,董晶晶就说过要去B市实习,秦臻臻想着也是早晚的事,见她又专门给自己说一次,有点不明白。
“我要去那边实习,明年毕业了就过去。”
“确定了?”
“嗯。”
董晶晶见秦臻臻没有任何情绪,像是早就在他预料之中一样,一点都不惊讶,更别说挽留了。痛苦得哑然失笑,笑自己太过于自作多情,以为他的心里会有自己的位置,以为他会失望。
秦臻臻见董晶晶笑起来,以为她很开心去B市,心里也有气,便故作大方地说:“那边挺好,有你喜欢的大海,工作上董书记肯定能给你安排得明明白白的,什么都不用愁了。”
越说越气,难免讥讽起来:“再过两年,找一个董书记亲自给你挑的夫婿,生儿育女,夫妻间琴瑟和鸣,白头偕老。”
“你——”董晶晶顿住脚步,面对着他。
路灯下,他们的身影交织,而面对着的两人,却各自置气,针锋相对。
“被我说中了?说不定,人选现在都给你物色好了,大概也是什么官场新秀。”
“成亲的时候,通知我一声。算了,还是别通知我了,董书记见了我只会添堵,你的大好日子别被我这个纨绔子弟破坏了。”
“你真这么想?”听他越说越离谱,她气愤,本就郁结的情绪更加烦闷。
语气像是质问,也像是认命。
约他出来,就是想要最后再问一次,哪知道他只顾着讽刺自己,她开始心灰意冷,表白的话滚入腹中吐不出来,一厢情愿的独角戏她实在是演不下去了。
她的目光直直地盯着他,让他无处可躲。
“当然——不是。”秦臻臻心虚,顿时没了脾气,“你这样的性格,嫁给那样的人,闷都要闷死了。”
“留下来,行不行?”秦臻臻把心一横,说出来心里话。
两个本来干脆的人,反而拉扯成这样。
“理由呢?”
“我还不是理由?”秦臻臻急了,揉了一把她的短发,“你是想听我给你表白是吧?”
董晶晶不说话,只是看着他,眼眸中闪烁着晶莹,一扫刚刚的郁郁之色。天知道,她等这一刻等了有多久,所以一定要让秦臻臻说出来。
秦臻臻搓了搓脸:“得。你看,我之前一直喜欢欣欣,但她从来没有喜欢过我,你却一直陪在我身边。咱俩就是一路人,我想给我们彼此一个机会。为了我,你就留在晓城好不好?”
“你喜欢大海,我有空就陪你去看海。我家有游泳池,给你撒盐,照样是大海,大不了再给你运点沙子过来。”
说完这么多话,秦臻臻长舒一口气,等着董晶晶的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