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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三宗罪下岂能活?
    贾文生被押入牢中,这一日一夜,便想明白了,他低估了安平县主!

    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把自己给栽进去!

    不说那携带寒岚信物的衙役,便是那偏僻院落,忽然出现的米粮,便与那县主脱不了干系!

    不然,她为何单单要看那处久无人居住的院子?

    说什么想家,这种鬼话,有谁能信?

    贾文生稳了稳心神,伸手将挡在脸上的头发,往两侧分了分。

    这才原地跪下,恳求道:

    “王爷,求您饶贾某一命!”

    齐南承见此,问道:“这便是你要说的事?

    贾文生,你那些烂账,何大人已经查验了八九!

    你枉顾律法,贪墨朝廷银两,此为不忠!

    你收受贿赂,买卖官员,雇凶杀人,此为不义!

    天灾之下,你身为父母官却让百姓自生自灭,此为不仁!

    三宗罪下,你岂能活命?

    你好生在此等着押解进京吧!”

    贾文生闻言,早已面如土色,他竟不知何文钦查案速度如此快!

    还是说,有人举报自己?

    他见齐南承要走,忙说道:

    “王爷,王爷,我在私宅的地下藏了十万两银子。

    您若放我一条生路,那些银子便当小人孝敬您的!”

    已经转身要离开的齐南承闻言,便转过身,怒斥道:

    “你是收受贿赂习惯了不成,竟胆敢贿赂到本王头上?

    本王若喜爱那些金银,又为何做个乡野王爷?

    你那笔银子,本王会让人取出来,交到公中!”

    他说完话,便再也不停留,径直往牢房外走去。

    贾文生见状,颓然的瘫坐在地上,完了......

    他此刻只觉脑中一片空白,谁还能来救救自己?

    他忽然想到一个人......

    黄师爷!

    自己与他乃有知遇之恩,又对他很是大方,这些年跟着自己没少捞油水!

    他定然不想失了自己这棵,好乘凉的大树!

    贾文生思及此,便站起身往床边走去。

    与其说是床,倒不如说是一个连干草都没有的土疙瘩。

    他在官位时,哪里肯舍得花银子修葺牢房?

    以至于这本就阴暗潮湿的牢房顶上的朽木房梁与瓦片,都时不时的往下掉碎片与木屑。

    就连干草,也早已经烂成了渣,混在了地上的泥土中。

    贾文生已经一天一夜没合眼了,他眼睛胀痛的很,却无一丝困意!

    他不敢睡,他要想法子联络主子!

    主子若知晓徐州如今形势,定会设法救下自己!

    毕竟自己是他在北边的强大助力,更是知道他太多秘密!

    齐南承出了南监,便直奔大堂。

    何文钦正与铜山县知县李坤正,长吁短叹!

    这二人见齐南承进来,忙躬身行礼:“叩见安王殿下。”

    齐南承让二人免礼,又见他们神色有异,不禁问道:

    “两位大人,这是遇到了何难题?”

    何文钦与李坤正对视一眼,才禀报道:

    “王爷,这贾文生实在是太恶!他在徐州府,名下有一百三十间铺子。

    这些铺子所售之物,基本处于全权控制状态!

    比如徐州城的百草堂,药材的售价极高,可贾文生却要求旁的药房,售价更高些!

    如此两相对比之下,他的价格也就算低了,百姓们自然去他百草堂!

    最为气人的是,他还有一处钱庄。

    这钱庄有他做靠山,百姓们硬是被吓得只敢将银子兑在他这钱庄中,这也就罢了。

    关键他还大力鼓动百姓,都去他的钱庄存银。

    且他的利息,却比旁的州府银号的利息低三成!

    好好,这也罢了!

    最可恨的是他还高息放银,这个息却是比旁的州府高三成!

    如此利滚利,这是要害的百姓家破人亡啊!”

    齐南承听闻这话,万分震惊!

    若不是此次水灾,朝廷根本不知,竟养了贾文生这样的蛀虫!

    他思忖片刻,说道:“二位大人,认为此事该如何办?”

    何文钦说道:“不管贾文生如何,该付给百姓的银子不能少!”

    李坤正却想的深一些,说道:

    “大人说的不错,百姓们实在无辜。

    如今他的铺子都已经查封,很快钱庄那边便有账簿出来。

    只是,据下官对贾文生的了解,那人贪得无厌。

    下官猜测,钱庄中的现银,定是不足百姓们存银的一半!

    下官只怕,他昨日交出的那八万两银子,不足以付给百姓!

    这个漏洞,又该如何补上?”

    何文钦皱眉,此事怪就怪在,他贾文生贪了几百万两的银子,却是如何查都查不到!

    齐南承却忽的想到,贾文生还有十万两银子,藏在一处庄子中!

    总共十八万两,应是够了!

    他又想到今日早上,那女子提到之事,不由沉吟道:

    “待账簿查清,便要着手受灾百姓的过冬住所之事。

    这笔银子消数额巨大,而国库要应对寒岚,十分空虚。

    本王倒有个法子,何不将贾文生在徐州府的铺子宅子变卖,想来得的银子正好能为百姓所用!

    二位大人意下如何?”

    何文钦思忖片刻,点头又摇头,说道:

    “此法子自然是好,但贾文生铺子宅子太多,没有个一百万两是下不来的!

    谁能一下子拿出来这么些银子全买下?”

    齐南承不知司槿星要买多少,或是要挑拣一番,只说道:

    “自然是能卖几间是几间。”

    何文钦与李坤正闻言,都认为此法甚好!

    没收上来的铺子宅院摆在那里一点用没有,朝廷需要的是现银!

    三人就此说下,更着急的想将此事办妥,便能着手操办过冬住所之事!

    再说司槿星,她的马车此时刚行至北城门外。

    她撩起窗幔,扭头朝着城门东侧瞧了一眼。

    那里还留着,她第一次钻出城墙时留下的痕迹。

    她下了马车,便见此处早已没了圈禁百姓的栅栏与铁架子,只是外围有些看守的官差。

    而是依照建州,官道两侧都搭建起营帐,看上去倒很是规整。

    她正要再往前走去,便被一个官差拦住,怒声说道:

    “哪里来的小女子,竟擅闯疫区?

    你若是惹上一身病,再想回城,可就回不去了!”

    他话音刚落,宋馨儿便要与那官差反驳两句,却忽听到一个帐篷中,传来一道凄厉的叫声: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