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苒苒说着话,便四下看了一眼,面上有了几分诧异。
可是,等她再看向齐南晏时,脸上早已没了任何表情。
她继续说道:
“一时不察,竟走到了王爷的院外,惊扰到王爷,还请王爷恕罪。
既然元宝想玩儿,便让它玩儿吧,它玩儿累了,自然会回玲珑苑。
妾身就不打扰王爷了,先行告退。”
郑苒苒说完这话,不等齐南晏说话,又是一行礼,转身便朝着自己的玲珑苑而去。
齐南晏伸到一半的手,终是收了回去。
他到嘴的话,也只是随着郑苒苒的转身,换成了一个“好”字。
他看着那抹淡淡丁香紫,很快便消失在了黑夜中,才轻叹一口气,转身进了院子。
身后的暗卫上前来,问道:
“主子,可还要阖府搜查?”
齐南晏猛地转头,怒喝道:
“你要搜查什么?没瞧见是侧妃的猫吗?”
他说着话,便朝那处的窗下看了一眼,旋即便进了屋子。
而司槿星此时,早已穿过院墙,到了翠景阁。
她出府前,想到的好点子,在这翠景阁,也可玩一玩儿!
一时间,寂静的睿王府,很快便嘈杂一片!
而司槿星,这是早已趁乱出了睿王府。
在王府斜对面的巷子中,与青蝉汇合后,自是没少挨责问。
青蝉自知,此地不宜久留,也没多问。
她脚尖用力,身子轻盈一纵,单手揽起自家王妃的腰身,腾空而起,快速在屋顶墙壁上掠过。
二人刚刚回了院子,青蝉便立即问道:
“王妃,方才在睿王府,可遇到了什么麻烦?
您在里头一个多时辰,属下正想放把火,为你打掩护呢,就见有火势起来!
王妃,你没事吧?”
司槿星知道青蝉等急了,却来不及解释,直接问道:
“我没事,只是听到齐南晏说,要在通往汾城的一处森林,设下陷阱。
你可知,何处有这么一处地方?”
青蝉微微蹙眉,说道:
“往汾城这一路,途径三州府,十八个县,能遇到的树林森林,可不止一处。
不过,既然王妃听得此消息,便叫人飞鹰传书给主子,叫他们多加防范才是!”
司槿星点头,她们在此乱猜,倒不如先将消息传过去。
白熙与墨秋一道进了门。
司槿星先将森林设埋伏之事,告知墨秋,让其紧急去传信。
而白熙,则一脸骄傲的说道:
“王妃,您交给我的任务,已超额完成!”
司槿星瞥了他一眼,说道:“没把人给吓死吧?”
白熙一摆手,说道:“自然是没有的,哪里舍得!”
他微微一顿,又继续说道:
“一下子吓死,下次还怎么玩儿?”
.......
司槿星闻言,忍不住问道:
“你跟在你家主子身边时,也这么嘴碎吗?”
白熙闻言,倒是出乎意料的没有反驳,而是问道:
“若睿王府真要对付主子,咱们是否该先下手为强,将睿王府搞得人仰马翻?”
司槿星抬眸看他,心道:
自己搬空齐南晏与齐南澈库房与密室,不知算不算先下手为强了?
是夜,司槿星睡的格外安稳。
可却有人一夜不敢合眼.......
翠景阁中,呛鼻的浓烟,让闻讯赶来的齐南晏沉下了脸。
他不悦的看向司槿月,怒斥道:“你这是做什么?”
惨白着一张脸的司槿月,却是声嘶力竭的喊道:
“她是鬼,她怕火,我就拿着烛火扔她......
.她死都死了,为何还要来寻我?”
齐南晏听着这话,下意识便看向一旁的刘阳风。
方才下人来报,说翠景阁走水了,月夫人一直在喊刘家小姐的名字。
正想离去的刘阳风一听,便紧随他而来。
齐南晏本以为刘丞相会大怒,却没想到,他却泪流满面的说道:
“你是说,芷儿来过?你看到了芷儿,是吗?
她可说了什么?她在那边冷不冷?
她孤苦伶仃一个人在那边,定是害怕极了!
昨日是她的头七,她都不肯回府看我一眼,她为何来找你?
你说啊!
芷儿为何来找你!你就是杀人凶手!
你害的我白发人送黑发人!你好狠的心呐!”
刘阳风越说越愤怒,他上前便狠狠的掐住司槿月的脖子,怒喝道:
“你为何不去死!你害死我芷儿,你就不配活在这世上!”
齐南晏瞧着司槿月就快要喘不上气,忙叫下人将刘阳风拉开,说道:
“丞相大人,月夫人如今还怀着身孕,大人还是谨慎些。”
刘阳风虽年过六旬,可此时气上心头,一股子蛮劲儿竟不是两个小厮能拉开的。
最后还是暗卫亲自下场,才将已经翻了白眼的司槿月救了下来。
刘阳风骂骂咧咧的离开后,齐南晏看也没看瘫软在地的司槿月,而是看向一旁的侍女,问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
春玉磕了个头,颤着声说道:
“是.......刘家小姐,她穿着一件粉色的衣裙,长发披散在身前,她的脸好白好白......
就忽然出现在屋子里......
王妃,不是,月夫人害怕,拿着烛火往刘家小姐的鬼魂上扔,一时间屋里便起了火.....
那鬼魂便一下子没了踪影,奴婢没有看花眼,真的......”
而,与此同时。
司府,梨花苑,周氏的惊恐惨叫声,整整响了一晚上。
整个府邸,上上下下,全都被惊醒......
司槿云裹着斗篷,从屋里走出来,急声问道:
“兰香你说,到底怎么回事?她怎么成了这副模样?”
这兰香,原本是她屋里的贴身女使,很得她信任。
于是,在周氏解除禁足,恢复主母之位后,被司槿云暂且放在周氏身边伺候。
兰香惨白着脸,结结巴巴说道:
“夫人说......夫人说,大公子的鬼魂回来了.......
还有,还有蓝夫人.......”
她说完话,还壮着胆子,往院中四下看了一圈儿,极小声的说道:
“奴婢.......奴婢方才也看到了,一个白影!
他的下半身就那样,晃来晃去,与大公子死前一模一样!”
司槿云闻言,眉头狠狠紧皱,说道:
“别胡说!这怎么可能!”
她说着这话,却忽觉背后一凉,吓得她汗毛都立了起来!
只是,还未等她往后瞧,便听屋里的周氏,又是一阵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