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密室中左右各十间石屋,每一间石屋,足有百平大小。
而每间石屋的三面墙上,打满了架子,足有七层。
那些个宝贝们,除了极少的物件是单摆的,那些金锭银锭,金币银币,珍珠都是成箱装。
各式各样的翡翠镯子,玉饰,头饰,玛瑙等物,则都装在一层层的紫檀匣子中。
名贵字画,珍罕典籍孤本,或卷或挂或收藏,满满登登占了一整间石屋。
司槿星顾不上细看,牟足劲的倒腾。
她伸手摸向装着那些财宝的箱子或是匣子,便可以直接带入杏林雅叙中。
可即便这样,司槿星也足足忙碌了近一个时辰,才将密室中的财宝,尽收杏林雅叙。
她不得不感慨,还好如今有停车场这个空地,可以存放物品。
否则,这么些好东西,岂不是没地儿放?!
最终,偌大的密室,几千箱金银财宝字画摆件通通被司槿星一扫而空,只留下了一箱子地契原封不动。
这东西,是要去官府过户后,才能用,这万万不能碰。
司槿星甚至连密室房顶上,悬着的那颗硕大的夜明珠,都没有放过!
她之前在搬空贾文生密室时,就想过,自己这种行为算不算偷盗。
自然,是算的。
只是,不管是贾文生,还是齐南晏的库房,她搬的心安理得!
一个欺压百姓,徇私舞弊,一个屡次三番想要自己的命!
自己收他们点财宝金银,不过分吧?
司槿星再看了眼被她洗劫一空的石屋,再不停留,径直出了密室。
她早就想来睿王府干一票,一直没得空。
而昨夜刚去了靖王府马场,清空了齐南澈的粮草库,看来今日还未被人发现。
可此事,迟早会被发现,到时,齐南晏定会心生警戒,再想混入睿王府,怕是没这么容易了!
司槿星原路返回,偶遇府兵,连忙躲在暗处,却听得他们的对话:
“方才来的是何人?”
“我瞧着是丞相大人。”
“这做了丞相,还要忙到这么晚?”
“你是新来的,自然不懂。行了,别说了,随我去那边看看。”
.......
司槿星闻言,眸光微沉。
刘阳风大晚上不睡觉,跑来睿王府做什么?
她不信,那老狐狸只是来喝茶叙旧!
司槿星,等方才那两个府兵走远了些,立即转身往回走去。
她对睿王府的地形,还算熟悉,途中避开了几波巡夜府兵,终是来到齐南晏的居然堂。
只是,她发现,整个王府,处处都有府兵在巡查,而这居然堂院中,竟空无一人?
司槿星不敢冒险,只得借着杏林雅叙,摸到院内的墙角处。
果不其然,她细细一打量,很快便瞧见,藏匿于黑暗处的四个黑衣暗卫。
司槿星看了眼窗户,算准距离,闪身进入从杏林雅叙。
等她再出来时,已经猫着腰,到了暗卫看不到的一处侧窗外。
只是,她刚站定,便听房中有人说道:
“王爷放心,南边的信已经飞鹰传出,相信很快便有所动作。”
另一人说道:
“甚好,时间刚刚好。王爷深谋远虑,先是截断粮草,叫墨膺王军心不稳。
若再遇上埋伏,大军必然不堪一击!
假若墨膺王此次能丧命于北境,到时,仅剩太子一人在京,此事,自然好办.......”
是刘阳风的声音。
司槿星听到这儿,不由心中大惊!
方才在假山下的密室中,便听齐南晏说起北边什么森林,似乎是要设下什么陷阱。
原来,他们想的竟是要齐墨离的命?
三军统帅没了命,这龙吟北境,哪里还能守得住?
齐南晏作为当今睿王,皇帝的亲儿子,竟愿意用北境汾城府拱手相让换取上位的机会!
而刘阳风,作为三朝元老,身居高位,竟与齐南晏狼狈为奸,不顾龙吟江山被侵蚀!
他们可曾意识到,寒岚那帮蛮贼的胃口,岂是一个汾城府,便能满足的?
司槿星正愤恨的想着,却不小心碰到了脚下的花盆,发出滋的一声,房中的议论声,戛然而止。
齐南晏冷声呵斥道:“谁在那里?”
几乎是一息之间,院中的暗卫,便闪身到了窗下。
而司槿星此时,早已闪身进了杏林雅叙。
她将耳朵贴在门上,听到齐墨离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与问话声:
“怎么回事?你们这群废物!给本王查!”
他的话音一落,院外却传来一道焦急的女声:
“元宝,喵喵,你去哪里了?”
司槿星柳眉微拧,这是......郑苒苒的声音?
她怎么来的这么巧?
齐南晏一挥手,让院中暗卫散去,而他自己则径直出了居然堂的院子。
他一侧目,便见一女子正举着灯笼,沿着墙根找东西。
此人正是他的侧妃,郑苒苒。
齐南晏自初四,她的生辰宴后,便再也没见过她。
借着灯笼的昏黄光线,她身上的丁香紫色袄裙,衬得她更显柔和美丽。
似乎,已经许久没有她说过话了。
齐南晏不知道,一向善解人意的苒苒,只因落胎之事,与他竟已闹了快半年之久!
他知道那件事对她不公,可他们还年轻,一个孩子没了,再怀一个便是。
何况,当初害她落胎的司槿月,如今已被夺了王妃之位,且幽禁在翠景阁。
她心里的那口气,也该出了吧?
齐南晏这般想着,便上前几步,说道:
“苒苒,天色已晚,你这是在寻什么?”
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拘谨。
郑苒苒闻言,似是被惊吓到,忙又朝着齐南晏微微屈膝行礼,说道:
“回禀王爷,妾身在寻一只猫,它叫元宝,一眨眼功夫,便跑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