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荣翎闻听此言,只觉一股难以言说的失落感袭遍心头,这么快就要分开了?
他有些迟疑的说道:
“原本,是该送小姐先回龙吟的。
只是,在下还有一事,想求助小姐。”
司槿星闻言,凝眸问道:“何事?翎王爷且说来听听?”
南荣翎沉吟道:
“实不相瞒,当初与司小姐,在龙吟相遇,便是为了给我家幼弟,寻医求药。
只是,大夫找了不少,幼弟的腿疾,却并未有起色。
素闻,司家小姐医术高明,不知是否能请您前往大庆,为幼弟治疗腿疾?”
他说完这话,又继续补充道:
“若小姐担心家中着急,我可以叫人飞鸽传书,寄去一封书信。
也可向龙吟皇帝,说明事情缘由。
不知,司小姐意下如何?”
司槿星闻言,倒想起来,在邺城中,那寒岚太子元昔敖叫嚣时,便提及到,这南荣翎有个瘸腿的弟弟。
她犹豫片刻,说道:
“那便随你去一趟,只是,书信送往龙吟汾城的云岭县便可。”
南荣翎闻言,大喜过望,应声道:
“我这就去买纸笔,到了下头的县城,立即叫恩泽派人送往云岭县。”
而此时,邺城中,一处隐蔽的墙角处,三个黑衣蒙面人聚在一处低声议论起来:
“速速去通知主子,王妃似乎是离开了邺城!”
“方才尘土飞扬,王妃几人眨眼功夫便没了踪迹,该不是寒岚的诡计吧?”
“只将咱们看到的,如实禀告主子便是,相信主子自有判断!”
很快,城中到处都是巡查士兵。
街道上的铺子被勒令关门,百姓们全都吓得关门闭户,不敢出门。
有人瞧见,太子殿下,是被人抬上了马车。
而此时的东宫中,早已乱作一团!
寒岚皇帝,元延昌震怒道:
“他不在边关坐镇,却兵行险着,将龙吟县主掳来!
太医,不管你们用何种法子,将人给我救回来!”
太医院二十位太医轮番诊看,却个个儿面露惊恐。
没人知道太子额间所中暗器,到底是何物,竟有如此的力道,将头骨都打碎!
他们胆战心惊的跪在地上,由太医院判向皇帝说道:
“太子殿下额间的暗器,力度甚大,不仅贯入头骨,还将太子整个头部都已震碎。
臣等无能,还请皇上节哀。
太子殿下,薨了。”
元延昌闻言,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倒,被身边的公公扶着瘫坐在榻上。
一旁的皇后元氏,尖声哀嚎道:“敖儿,敖儿不能走啊......”
她只哭了两声,便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寒岚,皇宫,飞宏殿。
元延昌连夜叫来丞相与定国公,商议对策。
他们前日刚得到边境战报,太子殿下亲自带兵御敌,竟十日连失八城!
龙吟的新兵器,到底有多厉害!
竟是让一向足智多谋的太子,与骁勇善战的元述怀大将军,败的如此彻底!
丞相赵大人,进言道:
“据城门勇士们说,今日太子殿下围剿的正是龙吟的安平县主,与大庆国的翎王爷。
而在当场,连续发生三次震天的惊雷之声。
第一声惊雷炸响,我寒岚勇士们聚集在一处,死伤最多,足有二百八十余人!
第二声惊雷炸响,是在城门口,死伤守城兵二十余人,城门被生生炸开。
第三声炸响,却是在城外,也正是这一声后,太子殿下额间中了暗器。
而这些惊雷炸响之物,怕就是龙吟在与我军交战时,所用的新兵器!
果真是威力巨大!”
定国公也附和道:
“正是,如此一来,龙吟不仅杀害我寒岚长公主,更是将我太子殿下也杀害。
只怕是,那龙吟是仗着有惊雷这种新兵器,想要挑起事端呢!
还有,那大庆国,竟也来掺和一脚!”
丞相,赵大人冷哼一声,说道:
“老臣以为,那番威力巨大的兵器,制作起来,定难上加难,想来数量定是不多。
龙吟经此一战,想必那东西,也已消耗殆尽!
而我寒岚勇士,却不惧流血流汗,甘愿为太子殿下,为长公主殿下,为死去的五万将士报仇雪恨!
皇上,如今我们出师有名,晾他龙吟也要给咱们一个交代!”
元延昌闻言,微微点头,眼眸中满是怒火!
他一拍桌子,怒声说道:
“朕,要龙吟皇帝将他那安平县主,送来,朕要亲手为我儿报仇!”
便在这时,有宫人进来禀报道:“启禀皇上,辰王来了,就在殿外!”
元延昌一听这话,脸上的怒气立时一收!
他忙对着那宫人说道:“让他进来,让他进来。”
他生平最是偏爱他这个二儿子,那是他最宠爱的万贵妃为他所生。
只是,后来贵妃薨逝,这个儿子便与他生疏起来。
他行踪不定,一年或许都见不到他两面。
今日回来,怕是听说了敖儿的消息,前来吊唁?
很快,殿门打开,一袭红衣的辰王,大步进了殿来。
若司槿星在此,定能认出眼前这红衣之人。
丞相与定国公见状,纷纷皱眉撇嘴。
自家皇兄薨逝,这辰王不穿白衣也就算了,竟是穿了一身红衣前来?
元延昌自然也将他那一身的红衣,看进了眼中。
他却顿时心痛难当,这孩子的生母,万贵妃生前最是喜欢穿红。
元千辰进了殿中,先是随意朝着元延昌躬身行礼,随后瞥了眼丞相与定国公,才说道:
“父皇,龙吟并未派人杀害长公主。
此事,是太子皇兄与龙吟睿王,暗中筹谋。”
此言一出,殿中三人均是愣住。
定国公捋着胡须说道:
“辰王殿下,如今太子都已薨逝,那便是死无对证,您这话,又岂能相信?”
丞相大人也说道:“辰王殿下,说这话,莫不是在为龙吟开脱?
罢罢罢,暂且先抛开长公主殿下之事不提。
咱们只论,今日太子殿下之事!
下官只问辰王殿下,害死太子殿下的,是否是他龙吟的新兵器?下官岂有冤枉他龙吟?
辰王这般着急的为龙吟辩解,莫不是,实则上与龙吟暗中勾结的,是辰王殿下?”
元千辰闻言,脸色微微一沉,却是不理这二人的声声质问!
他抬眸看向元延昌,眼底闪过一丝怨恨,掷地有声的问道:
“当日我母妃,被皇后与大皇兄联手害死,父皇连责问都不曾责问他们一句。
而今,却要倾全国之力,为其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