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树的奶奶董秀萍一直是由何树的父母照顾的,这边的习俗是,谁给老人养老,老人去世以后房子就归谁。
本来董秀萍的房子理所应当给何旭的,可是何旭死后,何娟就动了心思。
她现在就希望徐丽给董秀萍养老,等董秀萍死了,她再以董秀萍的大女儿的身份,把房子给要过来,由她来分配。
所以,她现在有事没事就喜欢往徐丽的包子铺跑。
不光是为了找一个不如自己的人,炫耀一下自己的生活;
还是为了敲打徐丽,不要以为董秀萍的房子已经尘埃落定。
而这次来访,则是为了借机敛财。
在龙国有些地区,就是这样。
不光是结婚要办,生孩子要办,满月要办,周岁也要办。
升学还要办,买了新房子要办,甚至连找到了好工作都要办……
总之,他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够敛财的机会。
李志忠考上大学的时候,何娟就已经给他办了一次。
后来考研,到现在找工作,也都一次不落。
但他毕竟是何旭的外甥,所以徐丽就算再囊中羞涩,礼这一块儿也从来没差过他们家的。
这次也是一样,徐丽将苦咽下,表面上还是高高兴兴的说道:“哎呀,真的啊?志忠都要当医生了?”
何娟点了点头,高高在上的说道:“对啊,特招的名额一共就两个,就给了我们家志忠一个。这不,我特意给志忠买了辆新车。马上就要去大医院上班了,要是坐公交车去,别人该瞧不起了。”
“志忠这孩子真是太有出息了,这确实是咱们老何家的大喜事。行,他大姑,哪天?在哪办的?”
何娟答道:“就周末,丽晶大酒店。”
徐丽点了点头:“行,我一定带着咱妈,还有两个孩子去。”
何娟炫耀和收礼的目的都已经达到了,本来她也该走了。
但她接下来的话,就让人不舒服了,她说道:“那个……徐丽啊,是这样。”
“你看,我们一桌酒席一千二,只能坐十个人。你每次随礼都只随五百,然后就拖家带口的去,一去就是四个人。虽然苗儿是孩子,吃不了多少,但也占了个位置吗不是?她占了个位置,我们可能就得少请一个人。万一我们请的那个人能随一千呢?那我们不就赔了吗?”
徐丽尴尬的问道:“他大姑,你有话就直说吧。”
“要不这样,这次呢,你和老太太就别去了,就让树儿代表你们家去就行了。等结束了,我让树儿多带点剩菜回来。你觉得怎么样?”
何娟的话,等于把徐丽架在了火上烤。
这番话对于包子铺里的顾客来说,还挺下饭的。
他们的眼神幸灾乐祸,都把徐丽当成了那种占便宜没够的人了。
可徐丽能怎么办?
她是能不管瘫在炕上的老婆婆,还是能不管自己的一双儿女?
她虽然穷,但是作为穷人,最后这点骨气不能丢。
为了堵住何娟的嘴,她本来是打算答应的。
可这时候,何树突然开口道:“大姑,你这还真是个好主意,不过我有个更好的主意。”
“哦?什么主意?”
“你不是嫌我家随礼的钱少,去的人多吗?要不这样,我们家就不去了,把位置全都腾出来,给那些能随一千的人。”
何树的提议让何娟顿时慌了阵脚,因为像她这种大事小情都办席的人,根本就没人给他们随一千。
徐丽这种随五百的都算多的,大部分人去了都只随两百。
所以何娟立马说道:“那怎么行?你哥入职,你家还能一个人不去?树儿,你也太不像话了。”
“他大姑,树儿不是这个意思,我……”
“妈,你别说话,我就是这个意思。他家恨不得屁大的事都要办酒席,不就是为了收礼吗?既然嫌咱家随的钱少去的人多,那咱干脆不去了,谁稀罕他家那顿酒席吗?”
尹知画津津有味的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何树不光长相俊朗,身材挺拔,还这么有个性,爱憎分明。
说实话,她对这个大小伙子还真挺感兴趣的。
她不是第一个觉得何树帅的人,班上那些同学也发现了。
因为在一夜之间,何树的身体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不光身材变得无比强壮,那张原本有些赘肉的脸,也变得棱角分明,端的上是一个标致的帅哥。
何树的话,引来了李志忠的强烈不满。
他怒道:“何树,你怎么说话呢?哦,看见我找到好工作,你嫉妒了吧?何树,我知道你年少轻狂,但表哥我作为过来人得教育你一句,你的格局如果一直这么小的话,那你永远都离不开这个贫民窟!就算你以后考上了大学,也得接过你家的包子铺,卖一辈子包子!”
李志忠的话对于何树来说不痛不痒,但是刺激到了徐丽。
她身体颤抖,说道:“志忠,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何树可是你表弟。”
“徐丽,别怪我儿子说话难听,你自己看看你把树儿都教育成什么样了?要不怎么说女人当家,房倒墙塌呢?这孩子,越来越没礼貌。”
“她的孩子就算再没礼貌,也比你家孩子要强。”
自始至终没说过话的尹知画,在这一刻突然开口。
何娟瞪着她问道:“你算哪根儿葱?这有你说话的份吗?你谁啊你?”
“美女,你是认真的吗?我是人民医院的大夫,他是个前途未卜的高三学生,你居然说他比我强?”
李志忠的眼睛都快看斜了,现在终于得到了和尹知画对视的机会。
他越看越觉得尹知画美若天仙,所以抢着和她对话。
但很快他就会知道,尹知画对于他来说不是天仙,而是魔鬼……
尹知画轻笑道:“那还真是巧了,我也是人民医院的医生。我们医院上周确实特招了两名研究生,而且是我亲自参与其中的。其中一位叫于一,一位叫赵松。请问你是哪位呢?”
尹知画话音刚落,那母子俩的脸色瞬间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