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看就不会想吃。”
祈诺缓缓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睫毛轻扫着白昼的手心。
“可是我真的饿了,吃点不会有事的。”
白昼看向了餐桌上的残骸,很快又挪开了视线,“你知道是什么的,你也要吃吗?”
祈诺弯弯唇,“都是肉,又什么不能吃的,况且,这比那些半生不熟的要好太多了。”
“你真的要吃?”
白昼移开了手掌,明晃的光线传来,祈诺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却是只剩下个脑袋的骨头架子,“哇,你们这也太能吃了吧,也不给我留点?”
李小鹿伸出舌头去舔嘴角的残渣,一副享受至极的模样,“这是我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肉了。”
张辞之嘴里还含着一块骨头,意犹未尽地砸吧嘴。
“我吃好了,”管理员用纸擦了擦嘴,又拿起杯子喝了几口水,他心情十分愉悦,站起身来,和他们打着招呼,“先走了,各位晚安,明天见。”
管理员慢悠悠地走了出去,在经过地上沈国健的尸体时,他笑着多看了几眼。
“我也吃好了。”王梓苑起身,扯了扯李小鹿的衣服,“我们走吧,外面太不安全了。”
她现在看谁谁都是想要杀她的人。
“这就要走吗?不留下来再交流一些线索吗?”祈诺笑眯眯地看着王梓苑。
目光很友好,但在王梓苑看来,莫名有种心慌的感觉。
张辞之也说:“对呀,我觉得大家一直待在一起是最安全的。”说到这里,他灵光一现,不禁拍了一下桌子,咧着嘴说,“不如今天晚上我们大家住同一间房间吧!”
张尔苟哼笑一声,“那要是凶手趁我们熟睡的时候,将我们全杀了,你能付得起这个责任吗?
张辞之的笑就这样僵在了脸上。
王梓苑附和道:“对,大家都在一起才更加不保险,昨天我们三个待在房间里好好的,凶手肯定不在我、李小鹿以及王攀之间。所以我不会和你们在一起。”
王攀小心翼翼地举了一下手,表示了一下自己的存在感,“我听王梓苑的。”
祈诺:“那大家还是按照昨天晚上的分配,只是徐娇要和我一起住。”
李小鹿疑惑道:“你们成一队的了?”
徐娇顺了顺头发,优雅地说:“祈诺,有一点可是要说清楚的,是你邀请的我。”
祈诺露出纯真无邪地笑,“对,是我真诚邀请徐娇姐姐的。”
王梓苑表示非常不理解,“你们不是情敌吗?”
徐娇:“我们什么时候是情敌了?”
王梓苑:“你们不是喜欢同一个男人???”
徐娇耸了耸肩膀,笑得温婉,“是啊,但是这并没有什么妨碍的吧?”
王梓苑和李小鹿默契地看向了彼此,她们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出了不理解。
十点一到,走廊里全成了漆黑一片,只有墙角边的安全出口的牌子还亮着幽幽的绿光。
一抹黑影晃动,摸着墙走得很慢。
徐娇依靠在铁栏杆上,她看了看祈诺,又看了看白昼,然后嘴角上扬,对祈诺说:“你们不是在一起,就不怕我晚上爬上白昼的床吗?”
祈诺歪歪头,弯着眼说道:“那我就和姐姐睡一起吧?”
徐娇立马收起了笑,“不必,我不喜欢和别人一起睡。”说着,她一脚踩着下铺边,一脚踩在梯子上,一个翻身就上了床。
徐娇睡在祈诺的的上铺,白昼睡在祈诺对面的下铺。
有种很诡异的和谐。
沈国健死了,张辞之本来以为他只能和张尔苟住在一起,但一个人却加入进来。
“今天早上死的两个人是昨天晚上和你住在一起的人啊?”张辞之仔细打量了一下面前的男人,他实在是太没有存在感了,以至于张辞之压根不记得他叫什么名字,“话说你真的是玩家吗?”
“怎,怎么了?”
“你叫什么名字啊?”
“谭进斌。”
张尔苟坐在床边,兴致缺缺,“你就不怕我们是凶手吗?”
谭进斌快速地瞥了一眼张辞之,语气诚恳,“我觉得张辞之不是。”
张辞之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你这么相信我呀?”
谭进斌道:“让我和你们住在一起,我告诉你们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张尔苟躺在床上,一腿弯曲,另一条腿高高地搁在膝盖上,不停地晃着脚,“你不说我也能猜得到,昨天晚上你们有人开门了。”
“那你就不想知道开门之后发生了什么了?”
张辞之皱起了眉头,“你明明有线索,刚才吃饭的时候为什么不说?你应该知道,早点找到人鱼,就不会有人再死了。”
“如果我说了,那么下一个死的一定会是我。”谭进斌说,“我是确认你一定不会是人鱼才告诉你的。”
张辞之叹了叹气,“行吧,你跟我说也是一样的,明天我再告诉他们。”
谭进斌立马说:“那你不能告诉那些人说是我说的!”
张尔苟不耐烦地说:“爱说不说,不说滚出去。”
“张二狗你态度好点。”
张尔苟瞬间坐了起来,“我不是说过了吗,我叫张尔苟,是三声!”
张辞之:“好好好,张尔苟。”然后他转头对谭进斌说,“你说吧,你的要求我都会遵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