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徐散开门出去了。”

    上午被人鱼杀死的就是徐散。

    谭进斌继续说：“我想拦住他的，但他的力气太大了，推开了我们，直接开门出去了。我因为太害怕了，在他开门出去之后，我就立马将门关上了。”

    “本来以为他不会再回来了。结果，”谭进斌深吸一口气，“不到五分钟，敲门声又响起了，门外，是徐散的声音。通过猫眼，我看到了他。”

    张辞之：“你开门了？”

    谭进斌道：“员工守则上只是说如果在猫眼处看不到外面有人，就不能开门。我当时确实是看到了徐散，也听到了他呼喊的声音，所以我就开门了。”

    张尔苟问道：“进来的徐散又什么不同吗？”

    谭进斌摇摇头，“并没有异常，和我打了声招呼之后，他就上床睡觉了，一晚到亮。只是……”

    说到这里他开始支支吾吾的。

    “只是什么？是有说不了口吗？”

    谭进斌：“徐散睡觉的时候，眼睛是睁着的。”

    张尔苟靠着墙，嗤笑一声，“说了那么多，就这一句有用。”

    张辞之稍稍思索了一番，“睁着眼睛睡觉的，就会成为人鱼的目标？”

    “这个明天才能知道，只是他们应该不会注意到这个。”张尔苟躺回了床上，“还是早点睡吧，这游戏越到后面越可怕。”

    谭进斌快步走到张尔苟床前，质问道：“什么意思？难道除了人鱼和凶手外，还会有别的东西出来吗？”

    张尔苟闭着眼睛：“我不想和不聪明的人说话。”

    “你这人怎么这么……”谭进斌脸一黑，差点就要动手了，他简直是讨厌死这人目中无人的态度了，还是张辞之及时拦住了他。

    “他的脾气就那样，放心，他都是吓唬你的。”张辞之说，“你今天晚上睡在我上铺吧。”

    谭进斌扯了一下嘴角，露出一抹不太好看的笑，“谢谢。”

    张辞之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我们都会安然无恙的出去的，相信我。”

    谭进斌没说话，他默默上了梯子，躺在了上铺，睡之前，他还不往对张辞之说：“晚安。”

    谭进斌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出去，但此时此刻，他起码是安心的，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过像张辞之这样的人了。

    寂静的走廊，紧闭的房门，忽然一声轻轻的呼吸声响起，一抹黑影不知从什么地方来的，他慢慢往前挪动着，在经过每扇房门前时，他都会停留几秒，然后脑袋凑近，不知干了些什么，随后他就继续小步往前挪。

    终于，他停在了一扇门前不动了，然后，抬起手，一下一下地敲在门上。

    张辞之猛地睁开了眼睛。

    又来了。

    张辞之本来想忽略掉继续睡觉的，但他感觉到了床铺竟在晃动，他立马往脚头那边看去，上铺的谭进斌正踩着梯子下来了。

    “谭进斌！”张辞之大喊一声，并迅速起身，一把就将谭进斌压在了自己的床上。

    谭进斌力气没沈国健大，比较好压制，这次他不用求助张尔苟了。

    “咚—咚—咚—”

    谭进斌张嘴一口咬上了张辞之的胳膊。

    “嘶……”张辞之疼得倒吸一口冷气，他直接拿起了床上的被子，动作粗鲁地直接将被子角狠狠塞进了谭进斌的嘴里。

    “咚——”

    门外的敲门声忽然没了。

    同时，一道惊喜中带着些癫狂的声音响起：“我终于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