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木,你不是看不吾么?以为吾失去敕封与道场,你一介低贱的蛮族,就可嘲讽与不敬于吾?”
黑袍人狂笑。
一朵朵神火凭空浮现,再次烧向风熊部数百号人蛮族。
“住手!我、我愿……”
风祭老悲怆大吼,为了部族子民,就要认输服软。
他终究有些小觑黑袍人。
没有料到对方如此疯狂!
要知道身为道君,即便焚杀的是蛮族荒民,也是会遭到可怕反噬的啊!
“这些失去敕封的怪物,都他妈的是疯子……”
风祭老却不敢赌。
因为风熊部的后裔,真的就剩下这四五百号人了。
然而,就在这时,异变出现!
一圈堂皇宏大的果位清光,忽地从风熊部里面横扫而出,马上与焚碎荒月庇护的神火,轰然撞在一起。
嗡!
虚空大震,泛起无边涟漪。
那朵朵恐怖的神火,便是停滞住了,再无法冲破这层突然出现的果位清光!
黑袍人顿时一惊,眸中血红疯狂弥漫,看向风熊部中心那座骨庙。
便是看到一尊黑袍神秀的道君,正手托着那个古老斑驳的百血釜,脸上带着微笑,悠悠地朝他点头示意。
在这位横中杀出来的道君身上,黑袍人“看”到了令他嫉妒的敕封气息。
黑袍人忍住嫉妒与疯狂,恢复几分冷静,喝道“道友从何而来,为何阻吾教训这些蛮族蝼蚁?”
李青云立于风熊部骨庙门口,又是朝那头在风熊部肆虐的巨大荒蚯一指,“镇!”
轰!
便见一道雷光凭空落下,那头荒蚯发出痛苦的嘶吼,仓皇逃入地底,须臾远去。
竟是再不敢露面了!
李青云这才好整以暇,向又惊又怒的黑袍人拱手一礼“上天有好生之德,道友却是好大的戾气!不如卖贫道一个面子,今日之事,就此作罢如何?”
那些风熊部的蛮族荒民,看到骨庙中又突然冒出第二个道君,本来更是惊恐,但现在一看,却发现这位是站在他们这边,不由纷纷手按胸口,朝李青云躬身道谢。
有蛟角少女元菡指路,李青云抵达风熊部,刚好看到黑袍人与风祭老大战。
这可是极好的机会!
他便一步踏入风熊部,在荒骨庙中,取了那乐招道君口中的那百血釜。
所谓拿人手软,又对那位黑袍人身份来了兴趣,李青云便是出手显圣,将风熊部护了一护。
“哼!道友你是有食邑道场的,又岂能对我等流浪之人感同身受!这些蛮族荒民,于你无用,于我却是势在必得!”
黑袍人死死盯着李青云,暗中催动的神火,却硬是被风熊部外围那层果位清光牢牢抵住,无法突破丝毫。
他心中越发嫉妒与疯狂“明明只是二果位,为何吾三果半的道行,还压制不住他!即便敕封加持,也不可能这么强啊……”
当然,他也知道自己没有全面发力,还颇有保留,因为失去敕封,没有足够的血食供祭,一切消耗都极难恢复。
此时,风祭老终于凭借其他识感,冲回风熊部,浑身雄浑荒气喷张,再次化为巨大的荒月,护住部落。
对于突然冒出来的李青云,风祭老同样极为忌惮与警惕,他感应到风熊部重要的祭器,落到对方的手上。
“尊下,风木代表风熊部,向你的慷慨施援,表示万分的感谢!不过,百血釜乃是风熊一族代代相传的祭器,还请尊下归还!”
感谢归感谢,重要祭器却是丢不得。
李青云没想到蛮族祭老这么直接,不由淡笑“此物有些神异,贫道便拿走了!吾为你们风熊部挡了一灾,便挡扯平!”
东西已经到手,贫道岂有再次让出之理!
再说这般交易,不是很公平么。
“这!”
风祭老顿时语滞。
他忽地想起,面前这位可是万万不可再得罪了,否则风熊部为两大道君惦记,必遭横祸。
“呵呵呵……道友原是为这百血釜而来!只要你不干涉吾驯服这些蛮族荒民,此物你拿去便是!”
黑袍人一看,神色略有松缓,犹如风熊部主宰般,慷慨做主送礼。
他心里,却是有点刺痛,那百血釜他早就看出不凡,本打算收服风熊部后,再顺理成章得了此物的。
闻言,李青云不由淡淡一笑“贫道拿的是风熊部之物,道友却是要明了这一点!”
接着,他又转向风祭老“你可还有异议?”
同时,一道清光刷过这位东蛮祭老的身躯。
风祭老只觉眼睛、耳朵终于回来了,感知恢复正常。
他迟疑一二,终是郁闷地点头,扬首叹气,“尊下神通广大,又救风熊部于危难之中,这百血釜便献于尊下了!”
黑袍人冷眼旁观,对李青云不给面子,相当不满。
在他看来,李青云根本没有必要因为一个没落的风熊部,来与他结仇。
失去敕封的流浪之人,真疯起来,可是什么也不顾的!
对方食邑道场的信民,他若是想动手,与李青云都遭莫大反噬而同归于尽,也不过是一瞬之事。
对了,此人冒然出现,他的祭庙道场……
黑袍人念到这里,心中顿时有了贪念,脸上的冷漠便是和缓下来,拱手笑道“吾名孤暮,不知道友如何称呼,敕封道场何地?今日吾便卖道友一个面子,暂且离去,往后若是有空,便找道友论法一二!”
说完,他便不动声色,等着李青云回答。
姿态温和,彬彬有礼,就像平常道友交流一般。
李青云心里一动,便也拱手笑道“原是孤暮道友!贫道万洪,自东荒烂柯山庙而来!”
说话时,他暗中将愿果之力融入话语,这话的可信度便是极高,对方不是道行高出许多,便是难辨真假。
至于万洪之名,烂柯山道场,不过都是李青云随口胡诌。
胡诌有了愿果“掩饰”,就化虚为半真,仿佛东荒真有万洪道君,与烂柯山道场一般。
在李青云的感应中,他发现这位自称孤暮的道君,并不是东荒之人,更似乎没有敕封在身,自然而然便有所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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