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傍晚。
除了徐老夫人和江云笙,侯府的所有的女眷,全都怒气冲冲的杀到了翡翠阁。
“沈姨娘、莲姨娘,为什么我们的月钱会减半?你们俩是不是把我们的月钱贪污了?”
“以前夫人掌家的时候,从来没有克扣过我们的月钱。你们俩掌家头一天,就这么欺压我们,是不是太过分了?”
“赶紧把我们的钱还给我们,我们现在连打赏下人的银子都没有了,你让我们怎么活?”
“别以为你们现在得了掌家之权,就可以肆意欺压我们!”
“你们俩无才无德,有什么资格掌管中馈?”
沈若涵和莲心,昨天还因为得了掌家之权,而沾沾自喜。
今天就被所有人针对,简直郁闷到了极点。
“大家稍安勿躁,夫人说了,下个月,她就会拿钱回府,届时,再补发大家的月钱。”
费尽唇舌,把所有人都打发走了之后,两人累得筋疲力尽。
经此一事,侯府所有人,都对沈若涵和莲心颇有微词,不服她们俩管理中馈。
主子们存心刁难,下人们消极怠工。
莲心和沈若涵,每天累得脚不沾地,侯府还是一片混乱。
徐砚奇只好去找江云笙,希望她设法稳定局面。
却被告知,江云笙这几日,身体不适,根本就没有力气处理其他事情。
但是,无论徐砚奇和沈若涵提什么要求,她都一一听从。
徐老夫人对徐砚奇失望透顶,躲在佛堂里念经,不见任何人。
她悄悄叫来府中暗卫,让他们在婚礼前夕,把沈若涵打晕并带出侯府。
不曾想,这一幕恰好被流年看见,并告知了沈若涵。
沈若涵先下手为强,日日在徐老夫人的茶水中放入安神丸,让她昏睡不醒,没办法再捣乱了。
眼看自己和沈若涵的婚期将近,徐砚奇担心婚礼的时候,会出乱子,就把所有的下人都召集起来。
“明天便是本侯迎娶沈姨娘入府的日子,辰王殿下和贤王殿下都会前来观礼。”
“你们一个个的,都给本侯打起精神,明日,谁若是敢消极怠工,直接杖毙!”
下人们都被他的气势震慑住了,开始有条不紊的干活。
沈若涵在这天晚上,住进了怀化将军府,等着徐砚奇明日来将军府迎娶她。
到了明天,她就能跟江云笙平起平坐了。
江云笙已经中了摄魂散,自己彻底控制江云笙,拿到江家所有的财产,指日可待。
她忍辱负重,来到大越国的任务,就要完成了!
想到这里,沈若涵脸上挂着掩饰不住的笑意。
积压在心底的那口浊气,终于完全消散了。
唢呐声响起,徐砚奇来将军府接亲了。
怀化将军夫妇,亲自把沈若涵送上了花轿。
辰王、贤王以及朝中许多官员,都来到了永毅侯府赴宴。
徐老夫人生病不能出席,徐砚奇就把他父亲的牌位搬了出来。
他和沈若涵,准备对着牌位,拜高堂。
许多宾客都一脸同情的看着江云笙,永毅侯的新夫人,有将军府做后盾,江云笙这个商户之女,以后的日子,怕是会很艰难了。
江云笙安静的站在一旁,仿佛对周围的一切,毫不在意。
怀化将军夫人见她这个样子,更是心生鄙夷,忍不住嘲讽:
“若涵是将门之后,品性高贵,不是旁的女子可比的。她跟永毅侯,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宾客们都看向了她们这边,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江云笙慢慢抬眸:“厉夫人刚刚说,沈若涵品格高贵,怀化将军府的女眷,品格都像她一般高贵吗?”
厉夫人不假思索,脱口而出:“那是自然。”
徐砚奇有多宠爱沈若涵,侯府众人都是知道的。
现在,沈若涵又有了将军府作为靠山,就连江云笙,也对沈若涵言听计从。
以后的侯府,肯定是沈若涵当家做主了。
侯府不少人想要提前抱大腿。
“厉夫人说得没错,我堂兄和新夫人,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堂兄身份高贵,不是某些人可以比拟的。”
江云笙抬眸看向面前说话之人,三房的六小姐徐静雯,很好。
见她不说话,又想起江云笙中了摄魂散的事情,形同提线木偶。徐静雯更加变本加厉:
“江云笙,你不过是个低贱的商贾之女,眼里只有一些金银俗物。你出现在侯府,简直玷污了我们侯府的门庭。”
江云笙勾了勾唇:“既然六小姐觉得,我的金银俗物,玷污了侯府门庭。”
“那么,从今以后,侯府所有人都不会再看到我的金银俗物了。省得破坏了你们清雅高贵的气质。”
徐静雯面色惨白,顿时想起了不久之前,二房所有人的遭遇。
江云笙该不会真的不让府里的人花她的钱吧?
不会的不会的。
堂兄说过,江云笙中了摄魂散,让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
虽然心里这么想,徐静雯还是有些忐忑不安:“堂嫂,你刚刚是开玩笑的,对吧?”
江云笙似笑非笑:“六小姐觉得呢?”
她这般云淡风轻的样子,让徐静雯更加心慌了。
“咳咳……”
江云笙忽然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得面色惨白。吩咐流云去请大夫,又让流朱准备一些油腻的食物,摆放在前永毅侯的牌位前。
大夫很快就来了,给江云笙号完脉之后,沈若涵忽然捂着嘴,不停的干呕。
宾客们忍不住议论:“新娘子是怎么回事?看起来很不舒服的样子,难道是生病了?”
徐砚奇一脸担忧:“若涵,你没事吧?”
“呕……”
闻到一股油腻的味道之后,沈若涵只感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想吐又吐不出来。
江云笙走过去,扶着沈若涵在椅子上坐下:
“大夫,我的身体不要紧。麻烦你给新娘子看看吧,她似乎很不舒服。”
此话一出,宾客们都夸赞江云笙贤良大度,是贤妻良母的典范。
徐静雯更是松了一口气,江云笙都去讨好沈若涵了,刚刚故意说不让侯府所有人,看到她的金银俗物,一定是吓唬她的。
大夫给沈若涵号了脉之后,对徐砚奇抱拳:
“恭喜侯爷,贺喜侯爷。新夫人已经怀孕一月有余。”
此话一出,喜堂里顿时炸开了锅:
“永毅侯和新夫人,刚拜堂啊,她怎么会怀孕呢?”
“真是有伤风化呀!”
“我特意打听过这位新夫人,她是刘副将的女儿,在边关的时候,就跟永毅侯暗通款曲了。”
“刘副将三年孝期刚满,这位新夫人,竟然还怀了一个月的身孕,简直不孝!”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沈若涵和徐砚奇身上。
他们俩完全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察觉到周围人异样的目光,两人只觉得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江云笙面带微笑:“厉夫人刚刚说,怀化将军府的女眷,都像沈若涵一样品格高贵。”
“原来,厉夫人口中的品格高贵,竟然是这个意思。”
说话的时候,江云笙的目光扫向沈若涵的小腹。
流云十分配合:“难道说,怀化将军府的女眷,也跟沈若涵一样,不知礼义廉耻为何物吗?”
闻言,厉夫人脸色惨白如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