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腾年内升任的传闻早在神京城内的权贵圈子里传了个遍,此间有人知晓倒也不足为奇。
“不然,如今都只是传闻还未敲定,黄不黄的谈不上,这王子腾尚还不能为这八字没一撇的事变了脸色。”
“那是因何?”
“我倒是猜着一二了,你们可听说过月前王子腾纳妾一事?”
“咦!这倒是听说了,说是那户人家先是悔了婚退了银子,而后举家全都不见了踪影!我记得那户人家正是东城柳巷的钟家?!”
“嘶!!这乌鸦这乌鸦抢了王子腾即将过门的小妾?!他怎么敢!”
“这话说得,还没过门另说,就是抢了又能如何?不见那王子腾这么多天都没寻着人,眼下没有证据谁又能治得了他?最多也只能说他德行败坏罢了。”
“你们似乎都忽略了一样更为重要的事情,那贾府才靠了天家不久,贾家三爷也才刚得了势,这天家就要提拔王子腾可见天家也忌惮着贾府!怕着他们将来一家独大,搞起了平衡之道来了!”
“慎言!这话可不禁在外头说!”
“这不是咱们几个嘛,老夫也就提了一嘴,再不乱说!”
“”
王子腾的拂袖离去再一次叫这王爷府门前议论纷纷,关于钟家姑娘被拐的消息也得到了多方肯定和众人认可!
而这拐的人十有**就是面前的顺天府捕快,乌鸦!这叫他们很是佩服!好胆色!连着京营节度使的小妾都敢拐,也好愚蠢,这样的人物要认真起来,几个乌鸦够他杀的?
且看将来。
却说这乌鸦见王子腾和珍义兄把他抛在这里先后离去,又听得周围人群都在议论他,便就朝着他们笑道:“诸位可莫要诽谤鸦某!若再传什么鸦某抢了王大人小老婆的话来,我可不依!!我和王大人乃是摸萘莫逆之交!当不得你们这般污蔑!”
说出的话是很严肃,但说话的语气却是极具玩味,懂得人都懂。
众人听了这话各有反应,却也不敢出声附和,这是神仙打架,掺和不得。
乌鸦解释清楚后便带着四号小弟就要朝王府大门走去,谁知正准备进去呢,就被门子管家和王府的另一名长吏给拦了下来。
适才的事情他们可看在眼里,王爷的敌人,如何能让他入了府去?
“站住!王府重地,闲杂人等速速离去!!”
乌鸦听了肝火大冒,他堂堂神京最强捕快,贾珍的义弟,怎么就成了闲杂人了?
好在这时里头跑来一传信的在那长吏耳边耳语了几句,长吏这才神色稍缓了些,说道:“入府可以,除贺礼外其余东西得留下。”
其余东西,说的不外是那四名小弟手中的五把油纸伞了!特娘的青天白日你带什么伞?别是什么长剑之类的暗器吧?
乌鸦闻言连连摆手,“不行!至少要留一把!”
留一把,这是他的底线。
但这底线叫其余小弟不干了!
乌鸡道:“鸦鸽!相煎何太急!”
乌鸟道:“鸦鸽!本是同根生!”
乌雕道:“鸦鸽!毛亡雕寒啊!”
上回没说话还被打的乌鹅道:“鸦鸽!你娘的酸尿布要掉了,那儿也寒啊!!”
待会儿就要下雨了,你只带你的一把伞,好叫我们淋?哪有这样做兄弟的!小弟们必不可能依!
乌鸦听了倒也忍着,今日是他的大喜之日,也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不想叫人以为他们是兄弟不合。
二月县试刚过,他和他的小弟们一个都没被点中,除了知县狗眼不识英才以外,也有他们学识不精的原因,这不,知耻而后勇,近来都在用功读着书,前儿乌鸦在《诗经》上看到一句话,叫: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
这话的意思也很好理解,他的顶头上司高同辉兼授业恩师(自认为)教过他,说的就是兄弟要一起来砌墙,围好不要叫人打进来,说的就是在外面要团结!!
虽然他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诗经里面说要砌墙,但这高大人是有学问的人,据传还是某某科的状元郎,他的解释难道还有错的?就是要兄弟们在外头要砌墙团结!
心里过了这一句,他便就忍了下来!且先团结,等回了鸦府再来论论什么是酸尿布!!
当下两手一摊,想要咧嘴笑又因心情不好咧不起来,对着那长吏道:“我身上最长的暗器就是我的大雕,掏出来可不比这伞小,怎么!这进你们王府也要切了不成?!”
此言一出,人群中有骂骂咧咧的,有臊脸红腮的,更有夸赞连连的!
那长吏一听,面色立马就黑了下来,喝道:“大胆!王府门前容不得你这般放肆!”
乌鸦见他这般,眼珠子一转便说道:“既然你不欢迎,那鸦某不去就是,这就回丽春衙门当值去!”
说罢便是转身作势要走,谁知那长吏见他要走面色不由一变,忙喊道:“留步!且留步!”
乌鸦止步,扭头看来玩味笑道:“怎么?你不信鸦某的雕没有伞长?不忙,这就脱下来给你看。”
说着作势就要去解裤腰带,长吏见状脸色又是一黑,不过这会倒没阻拦,你脱,好胆你就脱!
乌鸦见他不阻拦自己,便也就罢了手,几句话倒还无妨,要真在王府门前脱了裤子那可是能被人治罪的,在神京这鱼龙混杂的地方摸久了,他自然也就深喑此道,懂得如何收放。
乌鸦罢手,长吏轻蔑的看了他一眼,而后说道:“进去吧!”
乌鸦听后眼底里闪过一丝思索之色,果然是那北静王开的口,不然这长吏可不会留住他,他想干嘛?
一时想不明白,不过无妨,这宾客如云当面,断不能当场对他出手,刁难兴许会,但他不带怕的!
当即乌鸦从小弟那边拿来一把伞抵在胯下当做象鼻,朝着长吏虚的一顶,“我这么长!这么大!嘿嘿嘿!”
完事了又朝小弟们招了下手,进了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