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静王问道:“可有细说?还说了什么?”
王子腾回:“此人还扬言今日就能叫咱们知晓那贾珺到底死没死!其中意思不外就是他还活得好好的!不然此人绝不敢今日登门,人早逃出京都了!”
“且敢特意选在今日摊牌言其纳了原本该属于下官的美妾,可见其早等着这一日!一定是提前收到了什么消息!”
听闻此话,北静王眉头不由越发皱得深,这乌鸦此言断然非空穴来风,可那些人南下之举做得极为隐秘,都是二三成组,各自散开,或许会有人查出些许异样,但绝对不会是无盘查路人之责的徐州大营能够发现的!
可既他们发现不了,那一千五百号人如何会在江南失手?
有担忧,有不信,也有疑惑,一时难以理清其中关联。
“本王今日都未曾收到消息,那贾珺又能有什么手段这般快就传信来神京?许是那乌鸦故弄玄虚,且静观其变,本王已将人放进府来,稍后再探!”
飞鸽传信本就没那么玄乎,何况两地相隔千里之遥,靠飞鸽传信实在不靠谱,还得人力去送,既人力来送,那贾珺如何就能比他还要提前数日就将消息传进京都?
还得从这乌鸦的口中撬些东西出来!
站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牛继宗面色一狠,开口道:“要不要寻几个人将那乌鸦给绑了?待问出话来,直接”
说着就抬手朝着自己脖子虚抹一下。
听闻此言的王子腾连喝一声“好!!”
“该杀!此人着实该杀!还请王爷下令,下官定叫其活不过今夜!”
夺妾辱人之恨实难消!还需刀血人命来了断!
然而那北静王却是摇了摇头,道:“不妥,整个御史台参此人的折子都还在圣上手中堆着不处置,可见这乌鸦已经入了圣眼,不好妄动。”
“暂且将人留着不无坏处,待到时机至,本王承诺他的命是你的!”
说着还怕王子腾寒心,又说道:“听闻神京城内有一女皇商,人送外号聚宝金盆财神女,本王曾见过一面,可谓是风姿绰约、丽质天成叫人难忘,心中对其早有倾慕之情,本欲下月初八差人下聘礼去,如今倒也不必等太久,索性就择明日。”
女皇商周莹,堪称大乾百年难得一见的商道奇才!短短不到两年时间就已经聚拢了大批钱财!整个神京上下皆称其为财神之女!聚宝金盆!
有能力、有手段!谁若娶了她,将来富可敌国不是什么难事!
若非其背后站着的人是贾珺这一号人物,那提亲说媒的门槛早就被人踩烂了。
而北静王心中也早有打算和想法,本来也确实如他所言,下月八号登门提亲,许一侧妃之位,他不相信天底下哪个女子会拒绝!王府侧妃,什么概念?
就是有贾珺靠着又能如何?且他听闻这贾珺身边女子不少,将来就是跟了他也不过是跟一下人性质一般的妾室罢了,这般对比下来又有多少人能顶着这个诱惑坚守门庭,甘当贱妾?少!
既少,那便有撬了这块墙角的可能性!且贾珺远在江南生死不明,纳了就是纳了!用强也不是不行,如今只是提前了时日好安王子腾心,倒也不算临时起意。
这王子腾一听先是面色微沉,而后大喜!好!若真是这样那就是再好不过的了!那贾珺虽未曾言明,双方也全皆没有承认,可神京有哪一个人不知道这二者间的关系?
说是闻名神京的女皇商,实则是贾珺的钱袋子罢了!没错,是贾珺,而不是贾家!
只是他曾听得一个传闻,说这周氏商号赚的银子有一半入了皇家内库,也不知真假,以他看来八成是哪个闲得蛋疼的人瞎传的,贾珺那样的人会分一半财富过去?这不扯淡嘛。
不过不管断定如何,猜测也如何,这些话都绝不是眼下需要说出来的!若教王爷心中存了忌惮之心,那他的夺妾之恨如何得报?
“王爷此举甚妙,一来断了贾珺财路,二来也替下官出了一口恶气!下官铭感五内!!”
北静王摆手,“断人财路非本王计划之事,那贾珺能活着回来才叫断人财路,回不来便无这一说。”
王子腾感动,又是拜了一大礼。
牛继宗也作揖笑道:“下官提前祝王爷喜得良人,佳偶天成!”
北静王大笑,“你我两家数代世交,何须这般多礼?世伯快快请起。”说罢上前将其搀扶起来。
这北静王素有贤名,此刻礼贤下士的姿态可谓是叫人无可挑剔。
却说那鸦哥五人一人带着一把伞直怼王府摆宴之地,凡他们所过之处,周围人群也就避让一处,倒显得他们身上有先前宝二爷的香水味儿一样。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贺礼不说,能亲自过来贺寿的大多都和北静王亲近些,贾珺和开国一脉的敌对关系满朝皆知,他们可不会明着去和人交谈问好,就是一些中立的也不会选在这个节点地点上触人霉头,故而便也就被孤立了起来。
乌鸦见此心里门清,非他身上有屎味,而是这些人或不敢、或不能、或不屑与自己亲近!
“鸦鸽!你是不是没擦?”
乌鸦听了脸色又是一黑!特么的又是你乌鹅!且等着!在外兄弟要砌墙!
忍了一下不去理他,鸦哥带着人直接走到中间最为显眼的桌上拉开椅子二五八万的就坐了下去,四个小弟排成一排双腿张开,将手放在鸡前,站在乌鸦身后,是小弟又似打手保镖!
很飒!排面看上去比在江南的贾珺还要高端不少,当然,要换贾珺来了,他身后就得站五个人。
此间宾客高官都站着,就他一人坐着!本就是众人焦点的乌鸦直接成了众人的太阳!耀!太耀了!
有人佩服,也有人暗骂其愚蠢,更有人怒火中烧,忍不了一点点!比如牛继宗的儿子牛耀山,比如侯孝康的儿子侯金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