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有关饭店员工的安置问题，周一会议上探讨的就是。
九千多个女人，全来自北城，饭店不存在关闭，说关闭只是名声差了，走大众路线，从市场进货，照样可以开，但生意会特别差。
口碑毁了的生意能好到哪里去。
我能预见到那种萧条，盈利的钱还不够养活员工的呢。
会议室里，大家都保持沉默了，因为发出让饭店购买冷冻菜类的命令，是我自己下的。
这是当老板的自己搞砸生意，旁人不敢多嘴。
“诸位，饭店的生意暂时不弄，先歇业一段时间，北城过来的那些女员工，能否安置到咱们公司其他部门？”
“唐总，我们公司的人员都满了啊，各个部门都不缺人，如果是几十个人，还能勉强安置的进去，现在是上万人啊，我的天呐……”
因为金氏福利待遇高，因此只要有空缺岗位，必然有人走关系进来。
公司常年都没有要招工的现象。
楚菲发话：“海鸥已经死了，那份合同是她的签字，你可以选择解约。”
当事人身亡，我可以解约，但我怎么面对海鸥那么多手下呢。
全北城的女人都要恨死我了，也没这么办事的，太缺德。
“没有别的建议么？”
“不解约……这上万人要安置，公司暂时没有好的去处。”
“静心，你有想法么？”
韩静心手指快速转动着圆珠笔，无奈摇头。
近期，我必须给北城一个说法，海鸥头七一过，那上万人就等着开工，她们原先在北城靠收保护费度日，成天游手好闲，这趋势不能涨。
我还答应过海鸥，会把这些人带上正轨，做生意信义为先，不能人走茶凉。
楚菲替我做主，让会议室无关人等都出去，留下她们三个。
“唐兴，这么多人，你也养不起。常魏在海鸥的灵堂上指认你，一定是陈国安授意的，他还想对付你。”
“那他为什么不直接找人做了我，那不是更干脆么。”
“因为你现在有帝都赵家的背景，能让陈国安忌惮的，应该是这个。”
哼，我看不见得，姓陈的要想弄死我，完全可以悄悄进行，找个人来顶缸，出了事与他无关，赵家强龙不压地头蛇，这原因说不通。”
“……”
“你们先忙去吧，我一个人多想想。”
这件事我思量三天都没结果，无非是解决上万人的生计问题，得有足够的岗位能容纳她们，合同是跟我签的，没法往别人身上塞。
大娟主动找我了，同行的还有两个女人。
现在北城无主，几十个小老大能各管一片天地，但是在生计方便，她们要我今天就给答复。
如果不能继续开饭店，是把她们安置到别的地方，还是直接解除合同。
“唐总，这是上万姐妹的生计问题，过去是海鸥派她们出去收份子钱，然后她们从中拿提成，虽然不多，但是一个月几千块还是很容易的，能解决温饱。你现在有计划么？”
只有一个计划，除了饭店之外，就是卖药了。
如今我手里有两种药，一种是方青祖传的秘方，专门提升男人战斗力的，还有一种是天合散，是从根上对男人的滋补，这两种药在本省都还没普及，只是在魔都卖的不错。
我拿出两枚药丸，有点小尴尬，和女人聊这个，确实不合适。
“这是什么？”
“药，男人用的。”
大娟旁边的女人哼哧笑了。
她自己也笑：“唐总，我们跟你说正经的呢，你怎么没个正形呢，听说你很好色，不过我们是来谈生意的，别拿大事开玩笑。”
“你怎么知道我是在开玩笑，不开玩笑。”
我告诉她们，这两种药销路绝不会差，是我还没投入大量生产。
金氏在郊区有闲置的厂房，容纳几百人没什么大问题。
这几百人专门负责制药，剩余的人成立公司，做业务员，可去全省各地开设分店，并在郊区多设立制药厂。
凭药的品质，销路肯定不愁，专精电子商务才是重头戏。
目前，我能想到最好的办法就是这个了。
大娟笑的眼圈红晕：“你是说，让我们这些人去卖……春？药？”
另一个女人则说：“我们是混混，不是表子，不陪男人睡觉。”
“三位别急，我说的是生意，不是让你们出去卖，普通的国字药店不还有男人用的药么，这没什么可诋毁的吧，也不用不好意思。根据数据表面，男人这方面有问题的人，占了百分之八十以上，都是生活造成的，所以社会离婚率、出轨率越来越高，像魔都、帝都那种大城市，这类药会很好卖。我的药在魔都现在位居第三。”
“第三？那为什么不是第一呢？”
“因为我没投入广告宣传，能在小市场闯出一片天，爬到第三，那就不差了。”
这一万人负责制药和卖药，有提成，还提供各项金氏集团的福利，合同中原有的待遇一应不变。
大娟挑起大拇指：“到底是唐总，有见地，看来你早就想好了。”
“我考虑了整整三天，饭店那头是真心累，先靠卖药来赚钱吧，要看你们的意思，只要你们点头，我今天就可以先去工厂那边做安排，让人把宿舍先收拾出来。”
谈完这些后，大娟示意两个陪同的女人先出去，她有话单独问我。
就是杀掉海鸥的凶手。
我的答案还是三个字——不知道。
“我需要时间，你别那么急，说好了一个月的。”
“是陈国安干的。”
“你怎么知道的？谁告诉你的？”
“唐总，我在北城混了十几年，在苏省也待了二十年，查清一件事需要那么久么。你怕陈国安，我可不怕，我知道他住在哪儿。”
“不行！”
想去杀人，为了个混蛋，搭上自己一辈子么。
我认定她做不成这件事，即使能成又怎么样，杀人是要枪毙的。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需要走脑子，年纪轻轻，何必自找麻烦，跟陈国安这种人一命换一命，太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