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封与刘度父子相互见礼后,便命刘贤速领兵千人北上搜寻刘禅。
刘贤忧虑之色溢于言表,问道:“若见刘禅,何以处之?”
刘封冰冷的回答道:“勿听其辞,就地斩首!”
刘贤闻此令,稍露迟疑之色。
刘封见状,面色立变,阴云密布。
刘度察子之犹豫,急声斥责道:“悖逆之子,何所迟疑?”
刘贤亦不再退让,反驳道:“父亲,今刘备已进军益州,无暇他顾。然而,一旦刘备得胜而归,我们不仅要面对益州雄兵,更要应对张飞、赵云、诸葛亮等骁将谋士。倘若这般,岂有活路?”
刘度凝思良久,内心深处充满了忧虑。
当初若不是受“妖道”胁迫,他岂会轻易地选择反叛?
刘封闻言,轰然大笑,言道:“兄长何必忧虑?我岂不知此行凶险?我之所以决意举兵反抗大耳贼,实因已有破敌之策矣!”
他接着向刘度透露:“曹魏已发兵襄阳,截断关羽南救之路。”
听到这个消息,刘度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光亮,他急切地问道:“此言非虚?”
刘封笑着回应:“刘度兄,此军机大事,岂敢儿戏?兄不信我,岂敢不信老公羊?”
闻老公羊之名,刘度的信任又增加了几分。
刘封再道:“尚不止此,益州孟达已与我结为同盟,此时已率领私兵占领江陵。只要我们能够顺利除掉刘禅,则荆南垂手可得。”
刘贤若有所思地说道:“待此事后,再挥军北上,与曹魏联手夹击关羽,夺下襄阳,如此荆州便可尽在我们掌控之中。”
“此言差矣!”刘封摇头道:“襄阳不宜攻取,否则我们必将同时面对曹魏与东吴的联军,得不偿失。我们的真正目标,应该是益州!”
刘度眼中闪过一抹明悟,猜测道:“刘备欲取益州,因此......我们可以与刘璋军前后夹击刘备军?”
刘封点头,赞同道:“正是如此。”
闻言,刘度父子皆松了口气,刘贤更是热血沸腾,激动地抱拳请命。
刘度亦是激动不已,急声道:“贤儿,带上二百家丁一同搜寻,人多力量大,定能事半功倍。”
刘贤深深一礼,感激道:“多谢父亲。”
......
与此同时,关羽亦得知刘封反叛之讯。
关羽素来对刘封心生厌恶,认为其虚伪至极。
昔日,刘封曾拾地上之肉,妄称“不愿浪费”,实则只为取悦刘备。
关羽对此种行为,深恶痛绝!
如今刘封反叛,关羽觉得自己有先见之明,当初他就反对兄长收刘封为义子。
更何况,自从偷听了刘禅的心声,知晓自己与刘封之间的纠葛,关羽对其更是心生反感。
因此,闻此消息,关羽心中竟有一丝暗喜,认为终于可名正言顺地除掉刘封了!
关羽沉思片刻,问道:“还有何消息?”
“禀报将军,零陵太守刘度亦随刘封反叛,而武陵太守巩志英勇捐躯......至此,除长沙城外,荆南全境已落入刘封之手。”
关羽的心情顿时变得焦急,刘封已经顺利攻下三城,若他再攻下长沙城......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绝不能让整个荆南都落入刘封的手中!
因此,关羽急忙命令周仓持虎符迅速返回襄阳,命令关平放弃襄阳,调动所有兵马,南下平定叛乱。
周仓有些困惑地问道:“将军,这样的话,襄阳岂不是......”
关羽目光坚定地问道:“周仓,你说,是襄阳重要,还是少主重要?”
周仓愣了一下,憨厚地回答道:“两者都很重要。”
关羽差点被周仓的回答气得背过气去。
他严厉地再次问道:“周仓,若是你必须选择一个呢?”
周仓毫不犹豫地回答道:“自然是少主重要。襄阳虽然重要,但失去了还可以再夺回来,而少主若是......”
关羽微微颔首,轻声道:“眼下,局势又将如何抉择?”
周仓挺身而出,肃然道:“吾当传令少将军,放弃襄阳,领军南下以平定叛乱。”
关羽眉宇间闪过一抹决然,厉声道:“既然如此,那还等什么?速去速回!”
周仓不敢怠慢,立刻率领四名精锐随从,翻身上马,风驰电掣般奔向襄阳。
次日夜,关羽亲自统领五千精兵赶赴江陵,将四千兵马分散至四座城门围困,而他则亲率一千精锐作为后援。
夜半三更时分,关羽派遣使者前往江陵城,意图招降。
城楼上,孟达私兵不敢得罪关羽,垂下吊篮,让使者得以进城面见孟达。
然而,孟达被老公羊摄走心魄,成了一个没有思想的傀儡。
因此,无论使者如何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他都如同木偶般毫无反应。
而老公羊,因对关羽的青龙偃月刀心生畏惧,甚至连面都不敢露。
使者滔滔不绝地陈述着关羽的诚意和决心,可孟达却始终沉默寡言,连个屁都没放。
使者勃然大怒,厉声喝问:“孟将军,莫非你认为仅凭这座城池,就能抵挡得住关将军的猛攻?若是如此,那你可真是大错特错了!关将军随刘皇叔南征北战,战功赫赫,别说是一座江陵城,即便是三座、五座,也休想阻挡他的铁蹄!”
孟达默不作声。
使者见状,怒极反笑,嘲讽道:“孟将军,我再劝你最后一次,速速开城投降,否则将死无全尸,诛灭三族!”
孟达仍是沉默不语。
使者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仿佛在看一个死人,冷冷地说道:“孟将军,就此别过,永不再见!”
待关羽的使者离去后,老公羊才敢从屏风后探出头来。
它抬头望向北方,眼中流露出深深的忧虑。
若不是此时的司马懿太过无能,关羽岂能如此从容南下平定叛乱?
然而,老公羊也知道,此时正是曹操最鼎盛的时期,司马懿若稍有差池,恐怕就会身首异处。
思及此,它不禁暗自叹气,看来等此间事了,有必要去趟许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