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林凡望着凌乱的笔记,觉得自己的构想还是很幼嫩,她觉得要请救兵。
换了之前,林凡不会这么认真,因为她以为萧尔海不认真,现在人们拍了个好节目,她当然要加倍的努力,故她去找一个话剧天才,不就是任以行。
任以行在永际学生心中是一个独特的存在,她是个转校生,她之前是读学费非常昂贵的私立国际学校,却在中三转到这间升学率平平的中学,很多人也觉得她和永际格格不入,但是她加入话剧社后,的确替永际增光,甚至曾在社区会堂表演,来增加永际在社区的知名度,她的确是永际中学的明星学生,更不用说成绩,会考是状元,之后更考上了香港大学,在永际中真算是小数的例外,故永际学生对任以行也是非常崇拜,或许还有些恐惧,因为有人传闻过,有个色魔不幸遇上这位任以行,很凶时被她踢得不能人道。虽然是传闻,也颇令人恐惧,故永际中学和任以行交情深的人不多,林凡却是其中一个。
林凡本想先打电话给学姐,但是一时之间却忘了她的电话号码,只好上她的家拜访她。
任以行的家境非常富裕,她虽然也住在大埔,却是住在山上的豪宅,这也是其他人觉得和她格格不入的原因,可能对着她自卑或者羡慕甚至妒嫉,然而这些情绪没有降临在林凡身上,因为林凡从来也不和其他人比较,故在很优秀甚至可以说是第二个世界来的任以行,能够相处得很和谐,并成为好友。
林凡来到任以行住的大厦,重重深锁的,她按下对讲机和保安解释是来探访第五座6c的任以行小姐,才能成功入内,之后她又在保安员陪同下上楼,幸好任以行的小姨在这里,不然林凡以为会被压回大堂,并驱赶出去。
林凡对任以行的小姨一笑:“麻烦你,董太。”
林凡和任以行真的很相熟,她知道以行的双亲自小时候就过世,她的监护人是她的小姨,而她又嫁给了一位姓董的先生,叫她董太就很正确,而董太之前也见过林凡,对林凡也很有好感,很想任以行能感染她的沉静,故很欢迎她常上来。
董太笑笑的问:“为什么不叫我来接你?”
“我不想麻烦你。”
“楼下的保安员很难缠的,没有我们这些住户带你上来,他们会对你有凶的。”
“又不是很凶,是警戒些,他们也是做份内事,是尽责保护住户的安全,我觉得没有问题。”
董太实在很喜欢这个女孩。
“凡,你真的很体谅他人。”
林凡垂下头,轻声道:“学姐才是体谅他人,她常帮助我,没有她,我也…”
林凡每次望着董太就明白为何学姐这么善良,与其说是遗传,不如说是教育,董太的家境富裕却从来不会看不起别人,对林凡也是嘘寒问暖的,任以行在她的教育下又怎会不善良。
董太却对林凡诉苦。
“以行这个孩子当然善良,但是好斗,她呀!时时刻刻都像是见到红布的牛,常向前冲,我真的对不起我二姊,教到她这样。”
董太很伤心的想:“我明明就想以行变成很有教养的小公主。”
见到红布的牛,这个形容很贴切,但是林凡不能笑,她还要忍着笑并安慰董太。
“学姐只是率直,这是优点。”
很着温文的林凡,董太更是喜欢,正想握着手再说些话,却想起一件重要事。
“糟糕了,我要接以俊。”
董以俊,董太的儿子,仍是读小学。
“那你快去吧!”
“以行在房间,你去找她啦!”
林凡缓缓的步去以行的房间,却发现房门半掩着,而以行正和别人讲电话,林凡想回避时却听到。
“尔海,你的节目我看了,怕不怕那班老鬼不满意你?”
“你早知道,你还拍?”
“什么?那班老鬼真的想拍下林凡他们的丑态来嘲笑他们,然后再暗示观众做制作是很辛苦的,那群年轻人也做错了所有事,甚至完成不到短剧,那群人真的很下贱。”
接着是一连串不堪入耳的粗口。
“什么?不要说粗口,小姨不在,说什么也可以,她去了接以俊,你不怕那群老鬼给你麻烦吗?他们明明是想用你的节目教训那些年轻人,现在你拍得他们很正面,他们可能会找你麻烦。”
“你当然可以不理他们,不过,我怕我姨妈会乘机要你离开。”
“我入来帮你忙,不行呀!我不方便出面,我不就介绍了我的学弟学妹给你吗?”
任以行聊得兴起,仍是留意到她房门前有人,她连忙挂了线,然后用力的推开门,打算给偷听者一些教训(因为她肯定门外的人不是小姨,因为她会去接以俊,任以行以为是董家那些无聊亲戚),砰一声,任以行已不用出任何教训,因为她用力推门那刻,门框已拍在偷听者的额头,拍得她眼泪直流,任以行望清是何人,才惊问:“为什么会是你?”
林凡抚着额头,含泪的说:“我构思不到剧本,想找你帮忙。”
“那你怎会站在门外?”
林凡低下头。
任以行拉她进房间。
林凡轻声说:“我知道你在说我的比赛,我就忍不住听,对不起。”
“你就没有关系啦!”
林凡见学姐真的不生气,就放胆的问:“你和那个萧先生很相熟吗?”
“算是青梅竹马。”
“他找我们参加比赛,一定是学姐推荐。”
“那又如何?这行的行头很窄,就算有我推荐,都要你们有实力,他才会选上你们。”
“那个萧先生好像是个好人。”
任以行很大反应。
“不能这样说。”
林凡有些害怕,她反问:“不是吗?”
任以行拍拍手。
“是个大大的好人,整个萧氏对那班想入职的小伙子也很严苛,他们就是不想新人入职,脑袋不用,就坐在高位,尔海就要弄个比赛出来,然后请新人,再吸引年轻人入职。”
“难怪我们的节目叫向梦想迈进。”
“他赏罚分明又有能力,电视台那群瘀血恨死他,常常给他麻烦,这个节目本来没有人肯拍,结果要他亲自主拍。”
“他很年轻呀!原来是电视台的高层行政人员。
任以行的面色变得怪怪,却不发一言。
萧尔海是电视台的太子这个秘密还是不要和林凡说,任以行不是怕林凡守不住秘密,是怕林凡从此和尔海拉开距离,这样林凡就不能成为尔海的班底,任以行真的很希望凭着这次机会,林凡能在电视台里找到自己的路,甚至是前途。
林凡喃喃道:“原来他是个改革者。”
她心生一股崇拜,改革者的路向来也很艰辛。
“难怪他拍的节目和以往看的不同。”
林凡又忍不住说。
任以行也很兴奋的说:“我也觉得呀!你不是想写校园剧本吗?构思是什么?”
林凡忍不住又说出自己的构思和瓶颈,两人一直聊一直聊,又聊到天黑了。
直至董太叩门,她们才意识到要吃饭了。
盛情难却,林凡只好留在以行家中吃饭,吃完饭后,以行送林凡下楼(因为林凡真心觉得那些保安很凶,她理解他们做分内事,但却不喜欢被人盯着。)
林凡和任以行进了升降机后,林凡才问:“学姐,你对戏剧真的很有天份,而你又认识电视台的管理层,为什么你不…”
“不进去任职,是吗?”
任以行替她说下去。
任以行无奈一笑:“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可以是方便的工具,也可以说利器,最惨的是你没有得选择。”
林凡皱眉,想了一会儿,然后摇头。
“我不懂。”
任以行笑笑道:“不懂没有关系,最重要的是你很珍惜这次的机会,用心去参赛啦!我会支持你。”
林凡也回她灿烂的笑容。
她有一位给她机会的学姐是一个幸运,遇上一个好的监制是一个幸运,双倍的幸运,她就要付出双倍的努力,不然就对不起幸运女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