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盈盈心中一惊,说道:“你想焚烧粮仓?只是这样一来有什么收益?”
宁远道:“你不需要知道,照着我说的做便是。”
任盈盈不免有些惶急:“此举恐怕会导致很多死伤,你让我暗中听命于你,可如果东方教主怪罪下来,我恐怕免不了受到责罚。”
这倒是问题,宁远不想他控制的棋子还没发挥出作用就没了,说道:“你到时让日月神教的精英负责垫后,让那些三流九教的帮众冲在前面,尽量减少神教的损失。”
顿了顿,又道:“我想东方教主应该只是有起事的打算,还没开始实施吧?”
“还没有,这和烧粮有何关系?”任盈盈问。
宁远笑了笑,解释道:“如今蒙古围困襄阳,目标自然是直指临安,他一日无法攻破那座重镇,后方都是安全的。粮草被毁,必然会影响蒙古进攻计划,对东方教主而言,将会多出许多谋划的时间,我想,她应该能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
任盈盈眼神一亮,已想通了关键,此事不但不是过错,反而有功。至于那些乌合之众的死活,她倒不怎么在意。
她笑道:“就按照宁大哥说的办!”
李莫愁看看宁远,又看看任盈盈,对他们几句话就决定了几千人的死活感到有些吃惊,甚至开始怀疑,究竟谁才是大魔头?
她李莫愁并非心慈手软之辈,可这些年杀的人,加起来也不外乎百来个,与宁远一个决定就可能要了几千人性命相比,实在是小巫见大巫。
三人又观察一阵,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于是原路返回,没有惊动任何哨兵。
等回到拴住马匹的地方,已经是月上中天,月光洒落在密林中,为树木铺上了一层银霜。
“今晚不赶路了,在这儿歇息一晚吧。”宁远寻了一处平地,开始安营扎寨。
李莫愁看着忙碌的宁远,说道:“我去寻些食物。”接着往林地而去,很快消失在了密林中。
对于宁远凭空变出帐篷和一应用具,任盈盈感到惊讶无比,她上前相问,宁远不答,将一个锅塞她手里,吩咐道:“去拾些柴木烧开水。”
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任盈盈拎着个铁锅,瞪了宁远一眼,跑去拾枯枝烧水了。
过了一阵,李莫愁打回了几只肥胖的斑鸠,宁远用自制的调料做了烧烤,在熊熊的火堆旁与两女分食。
任盈盈尝了几口,不由眯起眼睛,对宁远充满了好奇:“你这烤肉味道好特别,是如何调配的?”
李莫愁也是竖起了耳朵,她定无居所,带着徒弟走遍了大江南北,也没有尝过这样独特的风味。
这些配料可是宁远好不容易弄到手的,包括孜然和胡椒,特别是孜然,虽在唐朝就传入了藏地,然而因为交通闭塞,直到此时,在中原依然极难见到。
宁远笑道:“想吃的话,再去打几只回来,我给你们做。”
两女对视一眼,李莫愁起身,说道:“我去。”
果然不多久,她又回来了,带回了几只山雀和野兔,宁远道:“处理需要些时间,如果你们想洗澡,不妨去那边的溪涧。”
他说着取出了一套衣裙递给了李莫愁,这是贾夫人的,对李莫愁而言,虽然短了些,会露出半截小腿来,可上身却极为合适。
李莫愁看了眼那样式,狐疑道:“你怎会有贾夫人的衣物?”
这是个好问题,宁远一本正经答道:“第一次跟她要时,多拿了一套。”
李莫愁半信半疑,也没多问,望了眼任盈盈,笑道:“任姑娘,你要不要一起去?”
任盈盈也极爱干净,今天在林中奔行了小半天,身上难免有些脏兮兮的,不提还好,这一说她就觉得浑身不舒服,犹豫了一下,说道:“我没带换洗的衣物。”
宁远又变戏法般取出一套,见李莫愁眉头一挑,他解释道:“这是岳灵珊的。”
其实他想说,他还有黄蓉的,陈圆圆的,甚至郭芙的,没办法,谁让他有系统空间,里面放置了其他女子的大部分随身物件。
可任盈盈并不知道实情,她觉得宁远随身携带那么多女性的衣物,怕不怎么正经,语气带着些揶揄:“宁大哥身上的衣裙真多,以后跟你出门,不愁没的换洗了。”
宁远认真道:“你倒是提醒了我,等回去后,将你们的衣物拿一些给我,免得遇见今天这样的情况。”
“流氓!”任盈盈啐了一口,俏脸通红。
又不是亲密的关系,跟女孩子要衣物这样私密的东西,不是流氓又是什么?
宁远颇感无奈,不愿多做解释,道:“速去速回。”
两女拿着裙子走了,小半个时辰后回来时,宁远的烧烤也已经完成,三人围着火堆吃着,火光照在任盈盈和李莫愁的脸上,光影在她们脸上跳动,在眸中跳动,有种说不出的静谧的美感。
任盈盈被宁远偶尔的目光一扫,心中升起了一丝不自然,脸上也开始发烫,她将骨头扔进了火堆里,起身道:“宁大哥,我给你们吹奏一首曲子吧。”
她摘了一片长长的草叶,坐在一块青石上,月光洒在她的身上,她将叶子凑近唇边,开始吹奏一曲不知名的曲子。
曲调幽幽,婉转悱恻,述说着一段无为人知的哀思,李莫愁听着听着,想起了过往之事,唇齿间轻轻哼唱着一首歌: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天南地北雁双飞,老翅寒暑几时回。欢乐趣,苦别离,个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暮雪千山,只影向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