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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白毛女(上)
    独立骑兵一师作为全军突击淮北的矛头,每个团各自出一个连,呈扇形向前武装侦察。

    骑兵连共4个排,一、二、三排是骑兵排,每排29人,每班9人,正副排长各1人,四排是火力排,10班与11班各有两辆小型马车,车上装有一挺重机枪,12班则是装备了2门57毫米无后坐力炮,用以打击掩体,也有专门研发的人员杀伤榴弹,遇到敌方骑兵先轰他几发,岂不美哉?

    一个骑兵团下有6个骑兵连,另有七五无后坐力炮连、八二迫击炮连、警卫通信连,再加上其他杂七杂八的后勤、司务、思政等人员,全团1300人左右。

    骑兵师下辖有3个骑兵团,另有2个炮兵营,一个装备40毫米博福斯小口径速射炮,一个装备进一步降低重量的27式75毫米骑炮,全师共计5000人左右。

    战斗兵员全部一人双马,炮兵也为了保障突击速度而采用六马拖曳。

    到了傍晚时分,夕阳西下,撒出去的侦察小队回到了驻地,常年遭受兵灾与土匪劫掠的当地百姓对于这支陌生的军队十分恐惧。

    杨林站了出来,他让部队在村外住宿,同时还挨家挨户告知村民,今晚在村头打谷场上节目表演,去看完之后有肉吃。

    村里有头有脸的中枢人物商议了一番,觉得这帮人肯定是要征粮,今晚上给点甜头,后面就原形毕露了。但他们手里的枪不是摆设,今天晚上这一顿鸿门宴是跑不了了,于是,他们做出了重要决定,你们不是让我们吃吗?全村都去!把这支部队吃穷掉,算是提前给自己一个补偿。

    周围七八个庄子都做出了相同的选择,乌泱泱的全过来了,有的庄子还通知了自家参加青天军的兄弟,让他们做好准备。

    杨林担忧地看着这些拖家带口,还拿着锅碗瓢盆的百姓,转身就到了炊事队检查备饭量。

    晚上七点,在庄子前的打谷场上,战士们手脚麻利的立起来幕布,报名参加表演的战士在后台加紧练习,直到大幕拉开,文艺兵中来自淮北地区的战士以一曲正宗的沙家调开始了今天晚上的表演。

    熟悉的《临潼关》曲目让原本群情激奋的老乡们安静下来,虽然小伙子们唱功比不上那些专门的唱戏的老手,但足以应对这些会听不会唱的老乡了。

    老乡们手里的盆逐渐放了下来,转头认真听起了戏,还时不时讨论这个小子唱腔怎么样,那个扮成小旦的不够妖娆等等,唱到高潮时也不会吝啬掌声与叫好声。

    等到一曲唱罢,刚刚还在台上的文艺兵与炊事兵客串起服务员,将一碗碗鲜美的牛肉汤和黄灿灿的小米饭分发到在场的所有乡亲们手中。等到大家吃饱喝足了,正准备走时,杨林拦下了老村长,说什么也要他们看完再走。迫于枪炮威压与可口的饭菜,男女老少又全坐了回去。

    台上,随着报幕员念出白毛女的名字,大幕缓缓拉开。

    由文艺队最好看的姑娘扮演的喜儿与其父杨白劳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出场了。

    即便是破衣烂布,喜儿穿在身上也是十分俊俏。台下的小伙子看到这么漂亮的姑娘,红着脸低下了头。

    等到另一边,俊美的青年王大春只穿着小马褂,袒露着健美有力的古铜色皮肤上台时,村子里的姑娘们也都红着脸,眼神飘忽。

    大家原本都以为这是一对青年男女看对眼后两情相悦,终成眷属的美好爱情故事,也都还不理解为什么会有白毛。

    有村里的老单身汉突发奇想,认为之后会有一只白狐狸精跑到王大春边上纠缠他,最终被他们的爱情感动,赠予仙丹。

    周围的人听完后也觉得挺有道理的,毕竟这么让人怜爱的姑娘,怎么可能一下子变白头呢?

    故事的开局就像发生在大家伙身边一样,两家人在收着谷子,休息时大娘招呼着大家来喝点米汤,喜儿帮大娘穿针引线,赵大叔也在和杨白劳拉着家常。看着这一对俊男俏女,赵大叔又提起为两人说亲的事。两人听到后,感觉十分不好意思,一块跑开了。

    “老赵兄弟说得对,到秋后选个好日子。”

    随着杨白劳的同意,这门亲事也算是定了下来。

    喜儿和王大春相互爱慕许久,如今他们终于要修成正果了!两人在田间一同劳作,还在一同畅想着未来的美好生活。

    收下来的麦子被利落的打成束,用箩筐装着,一条扁担挑着今年向地主家交的地租,村子里的人三五成群向地主家走去。

    这时,后面驶来一辆马车,拉着一位穿着考究长衫,带着斯文败类小圆眼镜的大龄男子,一眼就看到了喜儿那绝世的背影。

    等到喜儿听到马车声回过头,他手里的折扇都忘记了扇动。车夫明显认识喜儿,与她交谈了几句,但喜儿见到一个不熟的男子,他的眼光还十分具有侵略性,让喜儿浑身不舒服,于是喜儿草草回答了几句便继续向前赶路。

    “喜儿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啊?嗯!”

    小马车一路进了地主大院,上面的匾额工工整整书写了四个大字。

    德贯千顷。

    堂屋之中,一位端庄的老妇人正在吃斋念佛,看见自家儿子进来后,将佛珠穿到手腕上,径直走了过去。

    “儿啊,辛苦了吧!”

    黄世仁脱下绸缎长衫,露出里面的精致短褂,将帽子摘下来,露出一颗又圆又油又亮的秃脑门来。他摇着扇子,敷衍地回答着母亲的关心,心里还在想着路上看到的喜儿姑娘。

    “三伏天,在外面累了一天了。”

    黄世仁刚坐下来,管家就敲门进来,向他说今年的夏收已经完成了,可以收租子了。

    黄世仁也想起来自家的主业,向着管家问道:“今年年景怎么样?”

    “托老太太洪福,咱们这今年是百年不遇的顶好的年头。今年租地的都有富余,已经可以收了。”

    老太太也不怎么管这些琐事,在丫鬟扶着后,施施然到佛堂中坐下。

    “我心善,今年就少收点吧,看在佛祖的面上,今年租子就收七成吧。记得让他们都带点佛礼来,像什么画像啊,香烛啊,贡品啊,都可以。”

    这一幕算是戳中台下乡亲们的心窝子了。原本好不容易遇上的好时节,老天爷怜悯多赏了点饭吃,结果主家掐着喉咙,一下子拿走更多的粮食,到头来去年冬天和今年开春欠下的粮食与种子都没钱还。

    等到了腊月,主家还会开一次粥铺,施舍点稀饭,顺便让自家欠下更多的债。就是这样,咱们还得念他们好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