舰队于海上拉开防线,水上飞机母舰成为了舰队之眼,
两艘水上飞机母舰相继起飞了他们的侦察机,沿着不同扇形方向进行搜索,
每艘水上飞机母舰能够控制周围数万平方公里的海域。
大批悬挂日本国旗或者注册运营方为日本航运公司的商船被他们截停,
烟台港附近的扣押检查商船数量占到了总量的2\/3,
飞虎军对于这些商船比较温柔,没有采取暴力搜索的方式,只是让他们进行陆地转运。
但那些北洋的军舰对于日本商船就丝毫不客气了,一旦他们有逾轨行为,北洋是真的敢开炮呀!
飞虎军将一艘以8000吨散货船为基础改装的水上飞机母舰调到了北洋的防区,为他们提供空情支援。
在进行武力截停后,北洋的巡洋舰和炮舰直接摘下炮衣,
黑洞洞的炮口让这些日本船员谁也不信什么皇道思想了,有的只是乖乖把船开回去的保命思想,
什么蓝武士,能挡下来现代化的红衣大炮吗?
扣押的商船被押往朝廷控制的港口,船上的货物一到港就被瓜分殆尽,
海军出人出力,自然取得了不小的利润。
日本人倒也不敢明目张胆的直接运输成品武器,只能运输不在贸易禁令上的物资,以及能生产武器的原料。
这种直接给人热情的递把柄的事情,要是在夏国弱小的时候还可以干,
可人民党公布了去年各项生产数据后,直接把东京的各位帝国重臣吓蒙了,
各类重工业指数和生产总值大体上达到了对日八成的水平,
轻工业则正式超过了日本,
农业上由于税率只有15%,和日本差距甚大,凭借总产量打了个平手,
要不是高丽和夷州这两块殖民地,本土的农业说不定还要被江淮压一头。
陆军参谋本部作战课以石原莞尔为首,对飞虎军苏沪攻势进行了评估,
得出的结论是一个四单位师团只能战平1.5个飞虎军一线师,战平2个二线步兵师,
一旦超过这个数字,很有可能让陆军师团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在参谋本部进行推演之后,得出结论,陆军要想彻底消灭飞虎军的抵抗能力,必须要付出5到7个师团全灭,还有5到7个师团受损严重的代价。
刨开驻扎在夷洲的旅团,以及在高丽驻扎的两个师团和东京的近卫师团,
等于整个日本陆军所有常备师团遭受重大打击,陆军几乎全部死光的代价。
海军一贯对陆军进行支持即反对的政策,极力贬低飞虎军海军的战力,
认为其水平只在暹罗之上,和希腊、波兰等国持平,没什么威胁。
整个陆海军因为对夏政策和对飞虎军战力评估的分歧进行互相指责,
不过双方都回避了日本航空队在山东地界上遭遇的惨败,
当裕仁向自己的侍从武官,原陆军上将问起来时,得到的也尽是一些模糊的、搪塞其词、充满日式鼓劲味道的套话。
至于当今的内阁政府,首相滨口雄幸因为签订了伦敦海军条约,被政党和军部势力联手抵制,各种政策几乎无以为继。
外务省发出的命令一天一个样,安插在齐军内的顾问和退役军官则得到了军部的指示,要求在山东大打出手。
对夏政策成为了一团浆糊,滨口内阁根本就没有精力去管这些商船的问题,
只能无关痛痒的发出了外交照会,要求夏国政府尊重日本国商船和船员以及货物的安全。
北洋看到这些软弱的条件后,更加放开胆子,
他们甚至越过了12海里限制,在渤海和黄海上进行大范围的游猎巡查,
海涛号装甲巡洋舰在这段时间的航程超过了战前十年的总和。
只要看见挂着日本旗的商船全部扣押,甚至就连临时换上其他国家旗帜的商船也强迫其停船接受检查。
而这种肆无忌惮的行为,也最终吃了瘪。
一艘注册地为英国普斯茅斯,运营为英国驻港岛太古航运公司,
定期往返于港岛和天津之间的客货两用船圣母玛利亚号,
在黑灯瞎火的夜间被海涛号装甲巡洋舰奉命拦截,
但由于该舰设备老化,其发出的灯光信号微弱,圣母玛利亚号的船员在四级海况下根本就无法接收。
在鸣炮示警无效后,海涛号装甲巡洋舰切入了圣母玛利亚号的航线,
最终其舰艏的撞角艏第一次发挥了作用,在圣母玛利亚号的中部水线位置开了一个四米见方的大洞。
这艘生产于1907年的老式商船根本就没有挣扎的余地,倾斜着飘在水面上,
咕噜咕噜几下后,便首尾折断,沉在了渤海的海底。
海涛号装甲巡洋舰直到捞上来白皮肤的船员和留有长胡子的警卫后,才发现他们打错人了。
在被围困许久,物价飞涨的松江府内,许勋接受了一次针剂疗养后看到了这个新闻,
在甲基苯丙胺的刺激下,他显得更加癫狂,甚至打算用半边偏瘫的身体站起来行走,宣泄自己的兴奋。
“天不亡我,天不亡我呀!这下英国人终于能看出来,谁才能帮助他们在夏国取得更大利益了!
傅夏礼、葛福、安东尼全都是蠢货!他们一点都不了解刘瑞,真的以为足够大的商业利益就能让他接受摆布吗?”
里屋的声音惊扰了许凯,听着自己父亲瘆人的笑声,即便是在夏夜中,仍然惊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总觉得,英国医生推荐的新型疗法不太正常,无论什么情况,都掏出一针药剂注射下去了事。
但父亲很吃这一套,他说这能带给他足够的清醒与信心,让他不至于在困顿和等待中逐渐失去这些坚定的意志。
“父亲,何事?”
“阿凯,去找傅夏礼领事,告诉他我们可以比刘瑞更好的保证英国利益,前提是他们要放弃对刘瑞和人民党的资助!
我们重回苏沪的时候不远了,到时候一定要把张家挫骨扬灰!扬州富商留几口人好呢?”
许勋说着说着就移开了注意力,开始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之中,
在他的脑海中,现在的他不是束缚在轮椅上的半瘫老人,
而是站在京城的皇座前,气宇轩昂地向各国使节发表演说的大权独揽者。
他激动的向前迈出一步,却被轮椅绊住了,
要不是许凯回头看了一眼,连忙伸手扶住,
恐怕这个脑血管已经极度脆弱的老人马上就会因为骨折内出血等症状致死了。
“医生,医生!”
许凯急切的喊来了那个英国医师,在医师面前,许勋就像一个听话的孩子一样,乖乖描述着身上的各种痛处。
“许先生,请问你有什么毛病吗?”
“我肚子疼,我想要那支神奇的针剂!”
英国医师简单的诊断了一下,便对许凯说道。
“我认为许先生患的是急性腹泻,需要为其注射康复药剂。”
不等许凯做出应答,他便自顾自地打开随身携带的白色皮箱,从中取出碘酒,皮带和一个已经准备好了的针剂。
一针下去后立竿见影,许勋就像一个孩童得到了自己心爱的玩具一般,心满意足的躺在轮椅上,乖乖的看起了报纸,一点都没有发出声音。
“医生,我能问问你注射了什么吗?如果您担心我会对您不利,那我只是出于一个儿子对父亲最基本的关心而已。”
许凯还是对这种新型药剂抱有一定的怀疑度,他好歹也是在海外上过学,国外的药剂水平远远没有达到这种立竿见影的效果。
“说起来这种药剂还是你们率先开始售卖的,四海药行简直就是上帝赐予我们医生的宝库!
安非他命、巴比妥、杜冷丁、柏飞丁,这些玩意儿可比吗啡好用多了!”
“根据你们的宣传,东方的神奇草药中提取出来的有效元素是本世纪抗击疾病的重**宝,
真希望你们的四海公司能再接再厉,提供更高效的药剂给我们使用。欧洲那边都已经卖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