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卓正要说话,恰好看到了容慎与杨争流走过来,“阿慎与杨贤弟来了。”
苏陌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笑着朝他们挥了挥手,“阿慎,杨贤弟,我们这里。”
“我说什么来着?不用我们找,他们自能找到我们。”容慎边说边朝苏陌他们走来。
杨争流自叹不如,“还真是,此处人这么多,我看了半天都没找到他们,还是他们眼尖。”
双方会合后陈子昂与他们打招呼,“两位老弟,你们来的有够晚啊,我们都等了好一会儿。”
容慎慢条斯理,“不着急,殿试可是有时辰的,来得早也无用,倒不如在家多喝杯茶。”
苏陌放心的拾起了此前的话题,朝不远处努力努嘴,“你们瞧瞧那是谁?”
容慎看了一眼,原是李兴贤,“不用管他,这可是皇宫门口,谅他不敢乱来。”
陈子昂道:“今日乃殿试,这等重要的日子,他若还敢挑事,我可就顾不上规矩。”
苏陌一副要与人打架的模样,“我也是,我们守着规矩与礼仪,可不是为了让人欺负。”
杨争流安抚他们,“不用担心,我看他那样子,也不像是要惹事,毕竟他还得去参加殿试。”
黄义明在李兴贤周围寻找了一圈,疑惑的皱眉,“奇怪,李兴贤在此,怎那不见赵成和?”
陈子昂提醒他,“上次李兴贤也不在,而是墨胜华在旁,可见他们没并我们这般要好。”
苏陌轻笑一声,“墨胜华如今守孝,无法参加这次殿试,怕是要恨死了他那庶妹吧?”
黄义明冷哼,“可不是,一介庶女有幸成了亲王庶妃,还不安份些,非要惹出这么多事。”
容慎打住话题,“罢了罢了,人不犯,我不犯人,别管他们了,我们还是聊些轻松的话题。”
几人聊了没一会儿,宫门便打开,出来了好几个人,大家井然有序的入宫,跟着他们去往大殿。
待所有考生都进了宫后,各家的马车也陆陆续续的驶离,最后只剩孤零零的一辆车停着。
马车里,孙北轻声道:“少爷,人与车都走了。”
墨胜华闭上眼睛,掩去眸中的失落与不甘,“回去吧。”
孙北好声好气的劝他,“少爷想开些,再过三年,您也能走入那扇宫门。”
墨胜华猛然睁眼,“我今日明明能进,却只能羡慕别人,都是拜那贱人所赐。”
“庶妃……”孙北连忙改口,“王妾也非有意,只是正好赶上了,坏事都凑一块。”
“算了,多说无益,走吧,眼不见为净。”墨胜华嘴里这般说着,心中却始终未能放不。
他对墨瑶华的恨意,在这一刻达到了有生以来的顶峰,恨不得甩她几巴掌泄愤,可他做不到。
***
御王府,后院。
容悦坐立不安,“兄长今日殿试,不知成绩如何。”
沐雪嫣柔声安抚,“容姐姐莫担心,容公子才华横溢,定能取个好成绩。”
容悦叹气,“我也相信兄长的能力,只是世事难料,我无法做到淡定的等待。”
墨昭华问,“嘉敏既担心,那要不去宫门口接表兄?如此便能第一时间知晓情况。”
沐雪嫣歪着脑袋,“不对呀,嫂嫂,不是得过几天才会张贴皇榜,揭晓殿试的结果么?”
“是。”墨昭华解释,“不过我指的是让嘉敏问表兄的发挥情况,如此她心中便有了底。”
容悦不想麻烦她,“罢了,嘉敏还是乖乖等皇榜吧,万一兄长没发挥好,嘉敏便是雪上加霜。”
“不至于,表兄心态很好。”墨昭华话锋一转,“但等两天也无事,我今日先教你针灸术。”
因着亲眼见识过她出神入化的针灸之术,容悦学医后,最有兴趣的便是针灸,一心想学。
墨昭华前世不曾收徒,这世希望自己的衣钵能得到传承,而容悦的天赋与悟性都让她满意。
容悦点了点头,“好,做喜欢的事,便能转移注意力,嘉敏自不会再想着殿试,为兄长担心。”
***
赵府。
赵成和房里发出了清脆的响声,“砰——”
好好的青花瓷茶盏,摔在地上碎片四溅,将满地的狼藉弄的更乱些。
书童都懒得招呼下人进来收拾,只是耐着性子劝他,“少爷您请息怒。”
“息怒?”赵成和面部都已扭曲,“错过殿试要等三年,你让我如何息怒?”
他今早起来只是喝了杯茶,便腹痛难耐跑肚拉稀,找了大夫来看,竟是中了泻药。
“这……”书童表情很无奈,“谁也没想到,那贱人竟如此大胆,还敢对少爷下药。”
赵成和院里的一个丫鬟,在他今早第一杯茶里下了泻药,人早已不在府里,十有**跑了。
“哎哟……”赵成和捂着肚子哀嚎,“不行了,还不快把恭桶提来,想让我拉裤裆里吗?”
丫鬟下手有点狠,一早上工夫便让他拉得双腿发软,人几近虚脱,去茅房的力气都没。
他砸东西也没之前那么大力气,否则地上还得更乱些,怕是书童连下脚的地儿都没。
“是,少爷,小的这就吩咐,您稍等。”书童大喊一声,外面立刻有人提着恭桶进来。
赵成和在屏风后面出恭,“该死的贱人怎不干脆毒死我,整这些玩意,害我无法去殿试。”
殿试时帝王亲自主持,他如今这样子,且不说他根本忍不住,即便能忍住,那气味也不太好。
书童还得在一旁贴身伺候着他,“少爷辛苦了。”
“臭死了,呕……”赵成和被自己熏到了,忍不住干呕。
书童不敢捂鼻子,只能努力的憋着,“少爷且忍者些,小的随后便清理。”
赵成和咬牙,“那小贱蹄子找到了没?我定要将她剥皮抽筋,以泄心头之恨。”
“暂时还没有。”书童哄着他,“不过少爷别担心,她一个弱女子,跑不了多远。”
“贱人……哎哟……”赵成和痛呼,“疼死我了……这大夫开的药,真是没一点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