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时不时地有些疼,多谢。”翁晓晓点头道谢,却没有把人请进去的意思。
“我弟弟生辰,娘做了几个菜,这些都是好消化的,请先生尝尝。”说着话,食盒就提到了翁晓晓的面前。
翁晓晓不像一般的书生,脸皮薄、好面子,压根就没有伸手要接的意思,完全不在意对面的姑娘脸上挂不挂的住。
也不知道是食盒太重,抓不住了,还是文雯演技炸裂,故意为之。
反正,食盒就在俩人中间自由落体了。
翁晓晓每日练功从不间断,半年过去,身手已经变得极为敏捷,食盒脱手的同时,她已经后退了几步。
散落的饭菜,还有汤汤水水,也就全都溅到了文雯的身上。
“啊......烫死我了......”
可怜夏日衣衫单薄,烫肯定是烫到了。
一边抖着身上的饭菜,人却朝着翁晓晓在的地方跑去。
他们这会儿其实一个在门里,一个在门外的。
向她跑过来做什么?翁晓晓想也没想,本能地就拉过门来遮挡。
若文雯良善或者没有别的目的,一身脏兮兮的,是不会冲着别人跑去的。周围空间那么大,就算直接往家跑都能理解。
文雯只顾着抖落身上的饭菜,根本就没有抬头,只听“哐当”一声,人撞到了门板上,还结结实实撞了个正着。
“娘啊......疼死我了......翁晓......”最后这声里满是愤恨。
文雯的哭喊声很大,很快就有邻居跑出来看热闹。
听到有人来了,翁晓晓也不能再躲着,忍笑说道:“哎呀,这是怎么了?文姐姐你伤到哪里没有?”
不知情的外人看到翁晓晓从门里出来,自然不会认为是她做了什么手脚,只以为是文雯自己不小心摔了跤,打翻了食盒。
看看自己的一身狼狈,再看看翁晓的风轻云淡,文雯知道自己输了,还输得很难看,在这人面前已经颜面尽失。
“瞧我这不小心劲儿,白瞎了这些好饭菜。”不得不厚着脸皮给自己找台阶下。
见状,翁晓晓也帮着打起了圆场,“没事儿了,没事儿了,各位乡邻请回吧。”
待人散去,文雯才咬着唇说道:“翁晓,我错了,不该出此下策。”
翁晓晓不知可否,轻轻吐出了一句,“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那你还能再给我写出戏吗?”
“文姑娘,你道了歉,我接受了,我们两清。”翁晓晓摊开双手。
“翁晓,我也是没办法了,才出此下策的,过怕了苦日子......”
翁晓晓摇了摇头,“做人不可太贪心,更莫把他人当傻子。我敢孤身出来求学,就不是好欺负的。”
扫了眼有些慌乱的文雯,翁晓晓接着说道:“若没有打着算计我的小算盘,而是诚心相求,我会如你意的。可你们怎么想,怎么做的?”
再看看地上的食盒,翁晓晓沉下了脸,“你今日过来有什么目的?恐怕没安好心吧!是想诬赖我欺负了你,逼着我跟你定亲?还是逼着我给你白写戏本子?”
文雯目光躲闪,垂下了头。
“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算计人有没有那本事!没让你身败名裂,完全是看在胖虎的份上。识相的,就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几句话铿锵有力,掷地有声,翁晓晓说完,再没看文雯一眼,随手就关上了院门。
若不是看多了话本子,有了警醒,很容易就着了这母女俩的道,还能说清楚吗?脱的了身吗?
面对这种人若是暴露了身份,恐怕更危险。
文雯傻眼了,没想到天衣无缝的计划,会败得这么惨。收拾起食盒,脚步沉重地回了自己家。
心中愤恨不平,却也无计可施。
......
这边住得不愉快,但是办理路引却很顺当。
被岳麓书院拒之门外的人太多,许多学子不想就这么回乡,有人就近选择了别的书院,也有不少会到江南另寻他途。
对于这些出门游学的学子,路引管理并不严格,因为他们最终都必须回到自己的户籍地,参加科考。官府并不怕他们不回去,流落在外。
拿到路引,翁晓晓立刻退了房子,生怕那母女俩不死心,又想什么花招。倒不是真怕她们,只是不想在这些无谓的事情上浪费精力。
有那时间,她宁可坐在葡萄架下饮上一壶茶。
走前,翁晓晓并没忘记给胖虎准备的生辰礼。
一支毛笔,还有几页字帖。
字帖上写的是:
心有阳光,必有诗与远方;
心中有暖,何惧人生苍凉。
心存美好,人间诸事皆有光芒;
心若温暖,世间万物皆是美好。(鸡汤来自互联网,稍加改动)
美好的祝愿都在这几句话里了,只盼着胖虎能走正途,她会怀念这个小伙伴的。
翁晓晓是悄悄走的,东西就放在了胖虎家的门口,并没有当面转交。孩子虽小却也敏感,还是不见为好!
......
刚出岳麓,就传来了先皇驾崩的消息。
国服期间,满目缟素,再不见半点鲜亮的色彩。
已入秋,秋意里满是收获。
江南好风光,喜欢哪里,便停下来住上一段,最后,翁晓晓驻足在了扬州。
“扬州城外一片秋,十里荷花,百舸竞渡。”
只是眼下所有的游乐都停了,再不见十里画舫竞游的热闹场景。
不过,这正合了翁晓晓的兴致。
“一棹春风一叶舟,一轮茧缕一轻钩。花满渚,酒满瓯,万顷波中得自由。”(李煜《渔父》)
翁晓晓沉醉其中,乐逍遥!
虽然前世出门方便,不是飞机就是高铁,几个小时就能飞遍全国,可从没享受过真正的旅游乐趣。社畜们在黄金周出门,各大景点去打卡拍照,不过是去看人头罢了。哪有游山玩水的悠闲心境!
现在是出门难,行走累,可也乐在其中!
有感而发时,也挥笔写了不少游记。
玩得多了,也会无聊,便去参加一些文会,以文会友嘛。慢慢也遇到了几个谈得来的朋友。
喜欢穿书不可怕,凭自己改掉炮灰命,凭自己改掉炮灰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