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谨赶到时,见有人竟然拿起断掉的桌椅腿往李延宁身上砸,大喊道:“小心!”他推开人群想冲去制止。
蒜头反应更快,用身体撞开那男人,李延宁一个侧身,捏住那男人的手腕,再使用巧劲将那人的手腕卸下。那人哀嚎倒地。
还有几个男人不信自己这么多人还不是一个冒头小子的对手,对视了一下,一拥而上。
李延宁也满脸杀气,几人再次打起来。蒜头和其他小乞儿们拿着断裂的桌腿椅子见缝插针地砸大汉。
顾淮谨是顾家的少爷,从小锦衣玉食,自然没有打过架,可看几人那么欺负李延宁,他也撸起袖子加入战局!少爷打架了,阿福自然加入进去保护少爷。
随后赶来的李延峰和胡万里一看宁弟被人打,二话不说也冲进去帮李延宁。胡鹏程见状,随手抓来一个小乞儿让他去叫巡逻队,自己也进去帮忙。
李青鹤和叶柔是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时间倒退半个小时前,夫妻俩同往常一样开店做生意。才刚到饭点,已经来了很多食客,大家排队的排队,吃饭的吃饭,聊天的聊天,和平常没什么两样。
突然几个大汉和一些民众闯进食肆,二话不说开始砸桌子。
李青鹤赶紧制止:“住手!你们这是干什么?”
为首的汉子脸上有颗黑痣,他高声道:“李青鹤你这个杀千刀的,竟然敢把不明东西拿到菜里煮,让我们这些食客身中慢性毒药,你今天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李青鹤道:“你不要血口喷人!我们食肆的饭菜大家都有目共睹。”
“有目共睹?那些辣椒长什么样可有人看见了?我跟大伙说啊,这辣椒不能吃啊!你看看,我吃了之后嘴巴里都是伤口,疼得说不出话。”
矮小汉子接口道:“我吃了几天食肆的辣椒,不但嘴巴疼,连出恭都困难,都是他们这来路不明的辣椒害得!”
食客听他们一说都议论纷纷:
“完了,我今天嘴巴里也有些疼。”
“不会吧,我昨天出恭确实也困难了一点。”
“别听风就是雨的,我天天吃都没事。”
“就是,李老板什么人咱们还不清楚吗?”
……
黑痣男听了这些话,决定再下一剂猛药道:“我有一个兄弟吃了辣椒后,先是嘴巴发臭,然后嘴巴里出现伤口,越来越疼,出恭困难!最后昏迷不醒!我们今天就是为这个兄弟来讨公道的!”
食客们听到这些症状心里都一个咯噔,再听到最后昏迷不醒,彻底不淡定了。
“怎么回事,难不成辣椒真不能吃?”
“我……完了,我嘴巴真的疼。”
“你闻闻,我是不是有口臭?我婆娘说我嘴臭,我还当她开玩笑。”
隐藏在食客里的一个长着胡子的男人开始散播谣言:“这辣椒是外藩来路不明的东西,听说是西域妖人用来制毒的,先是慢慢让人喜欢上瘾,然后开始出现各种症状,接着就是昏迷不醒,最后无药可救就……唉!”
“什么?这么严重?那我们不是都中毒了?”
“会,会死人吗?”
“拿毒药做调味品,李老板太过分了!”
……
也有理智的食客不信道:“别听人瞎说,你认识他妈?他说番椒是毒药你就信?”
有人觉得自己症状跟黑痣男说的一样被吓得脸色发白,有人的情绪已经被煽动加入讨伐的大军。食客们也分成两派在争吵。
李青鹤急道:“大家听我说,我们食肆开了也有两年,大家一直都吃的好好的。辣椒是可以食用的,我们自己也在吃。之前也跟大家说过,食用辛辣之物容易上火,吃些清热降火的食物就可以……”
矮小男呵斥:“你还狡辩!辣椒哪里来的?我看就是你李青鹤钻进钱眼子里了,草菅人命才是!”
叶柔也急道:“不是的,辣椒真的无害,它只是吃多了会上火而已……”
那几人根本不听解释,继续煽动食客情绪:“你们夫妻俩丧尽天良,为了赚钱无所不用其极,把我们食客的命当什么?”
“就是,这种草菅人命的黑店,咱们砸了它,再把他们夫妻抓去见官!”
“对,不能放过他们夫妻!”
人群中的一些人一拥而上,拉扯着李青鹤和叶柔。李青鹤保护着叶柔,大石和石大娘从厨房出来,护着老板和老板娘。
那几个大汉架着李青鹤往门口拖,黑痣男拉扯着叶柔,见老板娘好看,竟然动手动脚,想趁机占便宜。
叶柔呼叫,李青鹤睚眦欲裂,用力挣脱几个大汉的束缚,与黑痣男起了争执。两人打了起来,黑痣男招呼大家一起上,李青鹤一边护着妻子,一边与几个人对打。
对方人多势众,李青鹤和大石渐渐寡不敌众。
小乞儿们看到李老板夫妻被打,都冲上来阻止。
大汉一脚踢开一个小乞儿道:“哪来的臭要饭?一边去。”
“不准你们欺负李老板和老板娘。”小六也冲过去,却被大汉一巴掌扇一边去。
蒜头拿起椅子砸向殴打李青鹤的汉子,那汉子被激怒,一手抓起蒜头的头就要往墙上撞。叶柔扑过去,使劲将蒜头拉进自己怀里。
大汉抬脚将叶柔踢翻在地,拖起蒜头就要再打,还没碰到碰到墙,大汉先被李青鹤一拳打翻。
蒜头趁机挣脱大汉,拉住跑得最快的小六道:“快去县学喊宁哥!”小六应了一声,一溜烟向县学跑去。
于是出现了李延宁回来看到的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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