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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真是喜脉
    张嘉贞听到他这话之后,脸不由得抽搐了一下,然后常安又继续说道:“若是人人如我,今日还有你张丞相什么事?”

    “而周学正正是期望人人如我,这样就算此间教室空无一人,我们学正都是笑着的。”

    周学正此时就干咳一声,他倒是说出了自己的心里想法,但是还是要装模作样地斥责一句:“好了好了,常永和,莫要再说了。”

    张嘉贞本想直接站起来斥责他的,但是这里是国子监,若是在此时闹事,错的人也还是他。无奈,他还是那么喜欢冷哼地哼了一声,便直接离开了。

    而此时就有不少的学生把目光投到了常安的身上,感觉其中必有“八卦”,但无奈此时正处于国子监,还是上课时间,只好作罢。

    但是周学正此时也是有些好奇,干脆就说道:“行了,方才丞相抽查,想必诸生也累了,就暂且自习一会儿吧。”

    说完,周学正就走出去了。确认周学正离开之后,就有学生悄咪咪地摸到了常安的身边,你一句我一嘴地问道:

    “永和兄,你与那张丞相是什么关系啊?”

    “平日里不见永和兄以勋贵压人,为何今日如此?”

    “莫不是永和兄对那张丞相有所怨恨?”

    “快说说吧永和兄......”

    “......”

    听着这些同窗的问题,常安也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他对内子出言不逊,仅此而已。”

    诸生都愣了一下,谁不知道常安唯一的心头宝是他的媳妇儿啊,就连皇帝都敢直接面对,这张丞相是真的不长眼啊。

    “但是没别的事情了吗?”

    “再详细说说吧永和兄。”

    常安笑了笑,说道:“他不仅如此,还派人到了我家。此时指不定就有人在呢。”

    “真的?!一个丞相干这种事儿?”

    “我看永和兄说的也不像假的啊。”

    “就是啊,若非威胁到顾娘子,永和兄还会给那张丞相几分薄面呢,绝不会想刚才那般。”

    “永和兄是正三品的侯爵,但若是我等,估计就只能吃哑巴亏了。”

    “也是......”

    “......”

    又是一阵惊讶地声音,随后又是各式各样的问题声,但是常安却不回答了。如此一番之后,那些同窗也都回到了原位,而在门口听着的周学正感觉屋内没声音了之后,也回去继续讲课了。

    ......

    随后的几日,张嘉贞就再也没有做什么小动作了,一口气过到了夏至日,常安又得到了五天的夏至休沐。

    这日起床,常安照例,就这么站在床边,让顾鲤给自己穿衣服。但是此时的顾鲤似乎有些奇怪地样子,常安就这么看着顾鲤,忽然顾鲤眉头一皱,身子忽地弓了一些,她连忙用手捂着嘴跑到了屋外。

    常安有些担心,连忙跟上去。而顾鲤此时正扶着门框,站在门口吐了起来。常安连忙伸手替她顺气,而在外头的怀琴也是连忙进屋去取了些水来。

    顾鲤接过怀琴递过来的水,漱了漱口后,又轻轻地咳了两下。常安一边帮她顺着气,一边关心地问道:“怎么样顾娘?”

    顾鲤缓缓直起身子,冲着常安摇了摇头,说道:“我没事,常郎先去洗漱吧。”

    常安看着顾鲤,然后对着怀琴吩咐道:“怀琴,你现在就去最近的坊市里寻一个大夫来,给顾娘看看。”

    “是,公子。”怀琴点点头,就转身离开了。

    “不用看大夫吧?”顾鲤忽然问道,“只是觉得有些恶心而已。”

    “以防万一嘛。”常安笑着捏了捏顾鲤的脸蛋,“顾娘带我去洗漱吧。”

    “好。”

    顾鲤则拉着常安回到了屋内,站在一旁,看着他洗漱。而常安刷完牙,拿起毛巾的时候,忽然看了看顾鲤,直接就拉过她,先给她擦了擦脸。给顾鲤擦完后,才重新过水给自己洗了把脸。

    “常郎干嘛给我擦脸啊,我都洗漱过了。”顾鲤被常安拉着擦了番脸,有些愣愣地问道。

    “刚刚顾娘去吐了,也要擦擦脸。”常安笑道,然后就端起水盆,“我去放水盆,顾娘就先在屋内等我吧。”

    顾鲤点点头,然后就乖乖地坐到了矮桌前,目送着常安离开。

    待到常安回来的时候,怀琴也把郎中带过来了,还是上次的那个郎中。

    “见过定康侯,定康侯夫人。别来无恙。”那大夫朝着常安和顾鲤拱手行礼道。

    而常安摆了摆手,做了个“请坐”的手势,说道:“别来无恙,内子近日偶有恶心呕吐症状,不知是否是受寒,还请这位大夫为内子查看一下。”

    “好。”

    郎中点点头,从药箱里取出垫子,示意顾鲤将手腕搭在上方。自己把手指给搭在了顾鲤的手腕上,开始探脉。

    探着探着,郎中的眼神微微眯了一下,然后又细细地探了一遍后,便笑了。随后起身,朝着常安和顾鲤抬手行礼微微鞠躬,说道:

    “恭喜定康侯贺喜定康侯,夫人有喜了,是喜脉。”

    “喜脉我知道,但是这恶心是怎么回事?”常安问道。

    郎中耐心地解释道:“夫人这是有喜,而有喜之时偶感恶心,也是正常的,并不是什么病。”

    常安这才回过神来,算算日子,按照张医师所说的,顾鲤到现在应该也怀了有三十来天了,确实是到了孕吐的时候了。

    “而一个月前定康侯托我前来看诊时,应当是已经有了,只是喜脉未显,今日方才探测出来。”郎中说道。

    “原来如此,多谢大夫了。”常安此时从口袋里取出了一块银锭,放到了郎中的手里。

    “多谢定康侯,可否让我为夫人开一方缓解恶心的药方?届时定康侯可命人随我到医馆去取。”郎中说道。

    “自无不可。”常安点点头。

    于是乎,郎中快速地开出了药方,然后常安就让怀琴跟着去抓药了。

    待到房中只有自己和顾鲤后,顾鲤就拉了拉常安的袖角,把他的视线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常安此时也坐了下来,把她抱进了怀里,问道:“怎么了顾娘?有什么事要说吗?”

    “常郎听到了吗,我真的有喜了。”顾鲤的小手抓着常安的大手,方才的不适感都被冲散,取而代之的是喜悦感。

    “听到了,而且我们之前不都是知道了吗?”常安笑着说道。

    “但是我就是高兴啊,这样子小乖就不是假的了,而是真的了。”顾鲤把自己的手扣在了常安的手上。

    常安在她的脸蛋上亲了一口,然后倒了些水给顾鲤,说道:“顾娘先喝些水,等下我让真儿去给你买些包子回来。”

    “买包子?买包子做什么呀?”顾鲤拿着水杯,疑惑地问道。

    常安解释道:“肚子空空的,更容易吐啊。到时候顾娘就时不时地吃一些东西填填肚子,就不会总是吐了。”

    “原来是这样啊。”顾鲤了然地点了点头。

    “对了顾娘,下午我们要不要一起去东市,每日都订些糕点回来。”常安问道,“若是过些日子,顾鲤又没什么胃口的话,就可以时不时地吃些糕点。”

    “好,我听常郎的。”

    这个时候,常绮和常琦两姐妹就站在门口处,轻轻地敲了敲门,说道:“三娘,今日还学织衣服吗?”

    顾鲤摇了摇头,说道:“这段时间,常郎休沐,就暂时不学了。你们这几日也正好可以休息休息。”

    “是,多谢三娘。”

    “等一下。”两姐妹刚想走的时候,常安却喊住了她们。

    “公子,有何吩咐?”

    “你们二人通传一下,就说夫人有喜了,这个月每人多领五百文月俸。并且,每人可以去伙房取半斗白糖。”常安说道,“注意了,是人人有份。”

    “是,公子。”

    夫妻二人在屋内嬉闹了一番后,怀琴回来了,说道:“三娘,您的信。”

    顾鲤坐在常安的怀里,看向怀琴,问道:“谁写来的信?”

    “方逸方郎君。”怀琴说道。

    “那拿给我吧。”顾鲤伸出手,接过了方逸的信。

    她随意地拆开了信封,然后取出信纸,上方只有短短的一句话:

    “鲤儿,见此信时,我将入京。”

    ......

    长安城明德门处,一位年轻郎君正策马而入,他的身边还跟着一个家仆,家仆驾着马,背后还背了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正打算进城的时候,一个守城士兵伸出手,拦下了他的马车,说道:

    “这位郎君,是否有入城文牒?”

    “文牒?”此时这位郎君就扭头看向了在一旁的家仆,那家仆这才在包袱里摸索了一阵子后,取出了一份文书,递给了士兵。

    那士兵看了看文书后,问道:“长安城中人氏,方氏逸?”

    “正是在下。”

    “本为长安城中人,为何还会有入城一说?”士兵盘问道。

    “先前几年,在下随同家人去了扬州经商,今日方才到京。我是有急事,方才提前入京,随行的马车也是明日便到。”

    士兵点了点头,把文书还给了方逸后,就侧身让出了位置。

    “方郎君,你可入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