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清楚……”
谢龛上身果然微微压下去,却只低到几乎将她纤弱的身子完全笼进怀中。
“不如皇后娘娘教教我?”
这一声,几乎是贴着她耳垂说的,呼吸间气息温热,吹进她耳孔。
红晕爬上白皙的颈口。
祁桑鼻息间尽是松香与桂香,前后不过一会儿,明明已经清醒的意识又变得迷离。
“不、不教,你退回去坐着……”
“为何不教?我很聪明的,一教就会……”
“……”
祁桑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了,她唇瓣上下动一下的空间都被人完全占据了。
迷迷糊糊间,遭人占尽了便宜。
……
没过多久,平息了平沙县知县侵吞赈灾粮同贼匪一事的姚法商便风风光光地回来了。
这样的事情,巡抚到达当地后要细细盘查账本、审问涉事人员、寻访当地民情,筹备剿匪线路,短则几个月,长了甚至耗在原地一年两年都是正常的。
可姚法商前后竟只用了不到十天。
除去一来一回在路上耽搁的日子,他在平沙县竟仅仅用了不到四日!
当众斩首了平沙县一众大小官员不算,还将贼匪清剿了个干净,带着近百颗人头大摇大摆地回来了。
京中早早收到消息,不少人夹道欢迎,投花相贺,赞叹姚氏一门果真是人才辈出,真给内阁首辅面上添光。
小皇上龙颜大悦,当即给姚法商封了个正五品的左司郎,赐府邸一座,金银千两,小厮婢女各二十,给足了姚不辞颜面。
至此,皇权与相权相容相辅算是彻底从暗处搬到了明处。
而三厂始终静悄悄一片,对此事既未出面道贺,也未当众给过任何刁难。
祁桑得知这件事的时候,还是几日之后了。
她追萧陆追到了衔杯楼,他身边锦衣卫侍卫始终不离身,祁桑虽恨得牙痒痒,自然也只能忍着。
目前她最需要做的,是寻到存烟棺椁埋放的地方。
于是也不顾侍卫的阻拦,硬是厚着脸皮挤进了他饮酒的隔间内,坐等他喝醉。
萧陆还在孝期,却不管礼制在歌舞之地饮酒作乐,若是被萧荆山知道了,怕免不了又是一顿劈头盖脸地怒骂。
他似是已经许久没有好好睡上一觉了,双眼拉满血丝,衣衫凌乱,仿佛久未归家流连秦楼楚馆的浪荡子。
只是面色太过惨白,仿佛下一瞬就会吐血而亡一般。
对了,他身上还带着伤的。
先前祁桑一刀没入后背,虽没伤到内脏,但想来那一刀没个一两个月也难以痊愈。
烈酒一杯一杯饮下,烧灼着喉咙,他猝不及防被呛到,咳得惊天动地。
自小便锦衣玉食、一呼百应的名门贵公子,哪里懂什么失去。
他什么都不缺,便是失去了什么也能立刻寻到新的。
萧存烟只比他小了不到五岁,幼时的她在萧陆眼中不过是个不得宠的妹妹,瘦瘦小小,被关在后院一间小屋内。
长久地不见日光,叫她肤色呈现出一种近乎透明的白色。
小姑娘性子冷淡,不怎么会说话,也不怎么正眼瞧人,一副冷冷淡淡谁都瞧不上的样子。
萧陆在知晓她身世之前就是瞧不起她的,他甚至一度以为萧存烟是在胎里就有病的,不然怎么会被关在后院,不然怎么都五六岁了还不会说话。
真给萧家丢人。
他将她视作下等婢女一样的存在,偶尔无聊记起来了,还会拿些稀罕的瓜果点心去后院,逗狗一样地逗她。
他说,只要她学两声汪汪叫,就给她。
他说,只要她跪着爬两下,就给她。
他说,只要她喊一声哥哥,就给她。
少年时的萧陆,虽同姚法生这些过于邪性的世家公子们玩不大到一起去,却也处处都是京城贵公子身上的劣根性。
整个萧府谁不捧着他,哄着他,晚膳少吃一口都要被追着喂。
这瘦不拉几的丫头片子凭什么不拿正眼瞧他。
萧存烟不理他这件事,莫名让萧陆异常烦躁。
他后头不耐烦了,甚至拿马鞭抽过她几次,姑娘也不哼一声,也不求饶,由着他打。
挨打不成,萧陆就让人撤了她的饭跟水。
就那么饿了渴了三四日,愣是不见她软化半点。
小小的那么一点,骨头硬得很。
渐渐地,萧陆注意力都被她拉走,连平日里玩的好的世家公子们来寻他一道出去玩都不怎么感兴趣了。
他全身心地投注到她身上,变着花样儿地折腾她,就非要看看她软着骨头求人的模样。
这场无声的拉扯持续了很久很久。
久到等萧陆回过神来的时候,那小小的一团已经被他一口一口喂大了。
虽然依旧一副病恹恹的模样,但总算长了些肉,不再瘦骨嶙峋的了。
可每个月总有那么几日,萧夫人不许他见她,总是将她一个人锁在后院小屋里。
那个阴暗的小屋里,常年都是燃香的味道,屋内挂满经幡,摆放着几座佛像,面容狰狞。
萧陆闹不清楚那究竟是什么,缠着母亲追问,这才得知萧存烟不是自己的亲妹妹。
她不过是萧家买来给他驱灾避祸的一个物件。
萧夫人见他整日往这里跑,便也不瞒着了,说完后还叮嘱他,既然知晓存烟不是他的妹妹,就不要再自降身份同她玩耍了,该收收心好好去国子监念书了。
不过是一个物件。
连婢女都不如。
亏他还当自家妹妹养了这么久。
萧陆心生厌恶,有种被欺骗感情后的恼怒。
那之后,果真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再去后院了,虽总时不时想起,但又觉得以他这等尊贵的身份,的确不该跟个物件玩到一起去。
再次见到萧存烟时,她已经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那时萧陆已然长大,身壮如牛,也不似小时候那般总是生来势汹汹的大病。
萧存烟这个物件也就没了用处。
萧母本打算将她打发走的,但巧合的是,刑部尚书范卯家的公子范容一次来府上做客,趁着如厕的功夫调戏了个婢女,萧存烟听到动静,从小屋出来瞧了一眼。
范容听到动静也回头看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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