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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结局2
    黎影小眉毛一皱。

    “不勉强,我放假再回四九城。”

    听她惋叹又委屈的语气,徐敬西笑出了声,不着急回答她,坐进红旗车后排,一副金贵之姿。

    白手套司机令仪令色伺候“先生,我们去哪儿。”

    男人夹烟的手,随意一抬,指向77院方向,找不到打火机,索性不抽,捏烟管把玩。

    “你下班了吗,记得按时吃晚餐。”黎影不挂电话,无所事事问起。

    徐敬西靠在座椅,嘴角上扬,“想我去英国?”

    “想。”她诚恳点头。

    男人仍旧笑得一脸玩味“瞧你的企鹅?”

    她语气温软“可以来吗。”

    “我不喜欢企鹅。”徐敬西语气多了几分戏谑,“比你还蠢。”

    “…”

    黎影有点不开心地瞎问,“你见过吗?”

    “南极有,去过。”

    他坦荡。

    这事还要说起徐敬西年轻时,和红颜知己去过南极玩儿,看冰墙看企鹅。

    他可没跟黎影说,论起闷声吃醋,谁能比得过她黎影。

    当然,事儿还没答应黎影,她还挺得寸进尺。

    “来的时候能不能带上珩礼,珩礼还没出过国,您在徐家比较有话语权,问一下。”

    “强行逼我去啊黎影。”徐敬西漫不经心,反问,“我答应了吗?”

    “先生…”

    听着那声娇媚横生的‘先生’,男人小腹隐隐有了反应,蠢蠢欲动。

    车开到77院大门,白手套司机不打扰先生听电话,下车离开,给他找打火机,递进车窗。

    徐敬西敲了支烟,重新焚点,抽了一口,烟没什么味道,昨儿刚找烟草行换的。

    隔着听筒,黎影还在说她的事。

    大事没有,小事更没有,无非一些有的没的欧洲旅行,徐敬西其实不感兴趣,像听了一堆没用的废话。

    谁要是在他主持的会议说这番毫无意义的话,能被他赶出办公室。

    烟抽了一半,徐敬西瞧着烧缭的雾霭,“完了?”

    她复问“先生来不来?”

    要不说她最会撒娇。

    惹得徐敬西轻笑一声,叼着烟的模样,烟管跟着抖了抖“不乖了黎影。”

    没有答案,通话结束。

    徐敬西下车,径直上台阶,进院。

    精贵的深黑色大衣,单手抄兜。

    今时今日,走哪儿都是尊贵无双。

    北美金融市场一有风吹草动,立马传到徐敬西耳边,欧洲银行及科技机构有所改革,他照能知晓不误。

    换句话,他是把持华夏经济的头。

    大企融券和转融券的监管,限制战略投资配售举措,全由他全权决裁。

    无人有异议,经济正向上走强。

    背后地位加持,手握北美金融市场风向及与财团交易,足够他大刀阔斧仍旧走出稳路。

    他不止忙,出行已经受限,海外多少**正盯着这位独裁独霸的神秘权贵。

    -

    当夜。

    eight&nbp;ining集团给画廊账户打了6亿美金,费雷德诚恳地说,多出的是贺礼,这样给合适。

    “我给的新婚贺礼,太太和先生已婚,我们无缘得见。”

    徐敬西不放话,他们心有畏惧,无人敢去四九城参加婚礼,太多因素揉杂,以至于海外一众全都知道先生结婚,谁也没见到。

    连礼都送不出去。

    他们对先生多忠诚,先生总把他们当空气。

    黎影耐心回答“你老实点,不要这么阔绰。”

    容易挨骂,徐敬西很凶。

    那边仍旧恭敬“明白。”

    一提这事儿,hreyer也跟着不舒服“要不要去美国再办一场?你只要说,他肯定操心。”

    黎影瞧过去一眼“不闹。”

    “好的,不闹。”hreyer颔首。

    他们送不出的新婚贺礼,全塞给黎影,黎影没收,他们全往301宫的储物室放。

    hreyer说“我有好长时间没看到他了。”

    黎影上楼“下次回家,带上你。”

    三天时间。

    专机将画运回东山墅。

    陈姓司机发现,其实先生看不懂艺术奥妙,据说3个亿?

    会不会觉得自己是个冤种。

    如果这画有关乎经济发展战略规划,先生仅花五分钟能破译出来,可这画…

    实在为难。

    看先生那样,完全是看不懂还硬要买回来哄人。

    徐敬西看了眼画,随意抬手吩咐“挂书房。”

    那时候在西雅图忙得不行,打心里宠一宠她,陪她上山,陪她画画,鬼迷心窍跟着去。

    觉得她还算有点良心,在不知道花3个亿买家是谁的情况下,坚决不卖出日照金山,这小东西,也不全是掉钱堆里。

    深冬季节,徐敬西洗了个冷水澡出来,倒了杯威士忌,看着挂在墙上的《日照金山》。

    他悟透不了艺术界将这幅画定义为成名作的理由,怎么看都只像一幅普通的画。

    她那时候还做小伏低,老实接受他的物质给予,自有太多风流债吹进她耳边,一件来一件,她身上那根反骨变得越来越硬。

    电脑视频那边是hreyer,只能看到穿浴袍的先生,留背影对镜头。

    “先生。”

    徐敬西喝了口威士忌,浓烈冰感刺激得舌尖抵腮“她哭了吗?”

    哭也不给看见,hreyer不懂,不敢乱说,模糊用词“她这两天看起来十分孤单。”

    “还有,她早就安排飞机回国。”

    徐敬西扭头,看电脑“怎么不早说?”

    hreyer放低音量“她没通知我,到学校接人,她的学生说这两天英国节礼日,全英国放假。”

    徐敬西放下酒杯,走去衣帽间“登机了?”

    “英国时间上午九点半登机,拖了一行李箱礼物进机场。”

    给珩礼买的礼物。

    再过三分钟,视频里已经没有先生的画面和声音,hreyer耐心等了半个小时。

    先生去哪?

    -

    夜里十点。

    四九城机场并不算安寂,仍旧人来人往,小姑娘从海关检查处拿过行李箱。

    那里面没有自己的衣物,全是给珩礼买的。

    慢悠悠掏出手机找车,想深夜突击东山墅。

    垂着脑袋,翻动屏幕,突然一黑,机场顶处耀眼灯光似被遮了干净,黎影皱了一下眉,正欲绕路。

    手机蓦然被抢走,大胆了,机场抢劫?黎影惊讶地抬起头。

    瞬间撞进一双深邃漆黑的眼眸,男人语气凶狠“你干什么偷偷摸摸。”

    “抱抱。”小姑娘行李箱一丢,立马攀上男人脖子,“先生不要生气行不行。”

    徐敬西眉眼软化了几分冷戾,手臂一抬,用尽全力,将她紧紧圈抱在怀中。

    “下次说一声知不知道。”

    “嗯。”

    身后,是月嫂抱住喝奶的珩礼,珩礼一见到黎影正开心,又很快被自家爹地的高大背影藏住人。

    珩礼歪歪脑袋,也见不到人,爹地的身躯可太宽厚,把人藏得严严实实,刚会说话的年纪,摘下奶瓶,咿咿呀呀地吐出一句奶乎乎的‘麻麻…’

    得亏珩礼睡觉晚,只能带来机场接人,晚上很少带在外面,看着霓虹街影,珩礼路上眼睛都亮晶晶,坐在月嫂怀里不哭不闹。

    边上的白手套司机小陈同志默默拿过行李箱,默默转过身看往来的旅客。

    那一夜。

    她没让珩礼回婴儿房,留在卧室,坐在床上逗着珩礼玩儿,珩礼看她手机里的企鹅照片指着笑咯咯,只会喊‘麻麻、麻麻’

    坐在书桌前办公的徐敬西只是笑着看两眼,没阻止她。

    送去婴儿房,珩礼会哭。

    借珩礼一晚,他正好忙工作。

    -

    珩礼临近三岁那年,冬末。

    红墙内,大雪覆盖一片白,仍旧威严和肃。

    红旗车稳稳停在台阶之下,徐敬西下车,见他进院门,后面车队的警惕性才放松下来。

    徐敬西脱下西服外套交给周伯,远远看着在院内玩雪球的小孩儿。

    小小的背脊,冷白的皮肤,短梢乌黑的发。高墙内的小奶猫正在雪地里打滚,陪珩礼玩儿,一个劲儿讨珩礼的宠。

    红墙,薄雪,小孩儿,一只小猫咪。

    画面说不上的和谐温馨。

    珩礼越长大越不爱黏人,晚上只会敲他房门,要他讲讲故事。

    喜欢坐在书桌前,一边喝牛奶一边陪他处理公文。

    不喜欢女保姆照顾,喜欢陈姓司机照顾,后来,徐敬西破例给珩礼请了赵家的小男孩当伴童。

    还好,小小东西没遗传他母亲的艺术细胞。

    见徐敬西回来,珩礼从容丢下雪球,礼貌从周伯手里接过暖帕擦手,整得干干净净,才走到徐敬西面前。

    仰着小脑袋,旁边站着一只小奶猫,同他一起仰起脑袋看人。

    乖静的一幕,徐敬西无时无刻不想起跟了自己许多年的小姑娘。

    珩礼问“父亲来接我回东山墅吗,爷爷答应我晚上回来和我吃饭,我等爷爷,可以吗。”

    分明奶乎乎的年纪,说话有条有理,音色干净清磁。

    得益于基因及门庭自小培养一言一行。

    徐毅很忙,有固定的下榻之所用餐及安全地居住,珩礼会说话走路后,有时间便挺惯着珩礼的要求。

    珩礼小小一只,模样有三分同徐敬西小时候,骨相挺,唇薄。

    气场向来严肃威仪的徐毅回来时,抱在怀里,总带去自己住的院子聊天。

    大概,他像徐敬西小时候。

    三岁一点儿孩子不知道听不得懂徐毅说的话,无人能靠近祖孙二人的相处世界。

    徐敬西看了眼珩礼,对他的问题作点头答应,随后迈步走在雪地中,珩礼跟着迈着小步子,轻轻踩过雪里宽大的皮鞋印。

    “母亲给我寄了画册,父亲要不要看?”

    徐敬西偏头看跟在一旁的小小人儿,看着像极自己的一双浓黑眉眼“又想她了?”

    珩礼轻轻应“想,也想她的企鹅,每次去爱尔兰,珩礼根本没看够。”

    明明五天前,一家三口刚在爱尔兰见面,看企鹅。

    徐敬西蹲下来,拂走珩礼肩头的飘雪“她的飞机晚点落地,再等一个小时。”

    珩礼点点小脑袋,随后将小脑袋靠到自己爹地的肩膀“为什么爷爷和母亲很少说话?”

    真不知道这么小,怎么注意到这些事,这两人能有什么话题聊,左走不过在节气,偶尔坐在一起吃吃饭。

    徐敬西拍了拍怀里小小的背脊“那你多和母亲说说话,哄哄她?”

    珩礼摇头“父亲来哄,母亲是大人,小孩哄不好。”

    什么破道理。

    “今年,要送你去学校和同龄小朋友接触,你想在四九城,还是去英国?”徐敬西突然问。

    小小东西垂下长眼睫,冷白皮的精致脸孔略显不开心,珩礼最不喜欢做选择。

    要么都要,要么只坚持自己想要的。

    这点像他,徐敬西轻笑出声。

    下着薄雪。

    小小东西思虑好一会儿“四九城,江伯伯家的哥哥和周叔叔家的妹妹在四九城,崇临说了,我们的学校在巷子胡同里。”

    徐敬西语气温缓“江伯伯家的哥哥高你一个个头,你还能把他欺负哭。”

    珩礼解释“是他怕我,所以被我吓哭,我没有碰过他,不喜欢碰别人。”

    徐敬西揉他的小脑袋,“好,父亲相信你。”

    他们都怕爹地,都敬着爹地,可在珩礼心里、眼里,爹地对他很温柔,很宽容,有求必应。

    小小的年纪里,珩礼已经认为,这个世界,所有一切翻手覆手轻易可得。

    虽然做错事会被罚,罚了之后,爹地会耐心教他如何正确做,会耐心蹲下来给他擦眼泪,照顾他的委屈。

    也见过爹地发脾气的时候,直接给李崇临一脚,眼神冰冷无温,骨子里流淌的薄情残忍尽显无疑,令人心生忌惮。

    自那时候起,珩礼心里发现,爹地身上的温柔其实少得可怜,只对自己才有。

    爹地晚上会来他房间好几次,看他有没有踢被子,有没有偷偷玩电子游戏。

    东山墅有间卧室有很多娃娃,珩礼其实不喜欢娃娃,但会问,“是送给珩礼吗?”

    徐敬西将人抱在怀里,单手关门“不是你的,是她的。”

    爹地口中的她,珩礼年纪尚小,一知半解,但不问,因为不喜欢软乎乎的娃娃。

    雪越下越大。

    徐敬西伸出大掌,珩礼习惯性搭住,感受上面的温度和安全感。

    珩礼小手立马被牵住,大的那只手掌心宽厚有力,温暖勾住软乎乎的儿童小手。

    父子俩一大一小过朱檐长廊。

    珩礼看着两个人牵手的位置,走路不需要看路,有爹地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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