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柄剑虽不是绝世名剑,但也极为珍贵。
乃是鱼肠剑与青魔手融化之后打造。
反正都废了,就当废物利用了。
主打一个不浪费
魏武来到保州府后,就找到一个铸剑名家,将鱼肠剑的碎片与青魔手捏成的铁疙瘩交给铸剑名家。
然后又给出了剑的草图。
名家本已封炉,不再替人铸剑。
可看到材料好,草图也好,心痒难耐,就像戒酒的酒鬼看到绝世美酒,根本忍不住。
于是破例铸造了这柄剑。
阿飞眼中精光闪烁,好像西门庆看到回眸一笑的潘金莲,兴奋道:“好剑!好剑!
大哥,这剑叫什么名字?”
魏武轻笑道:“飞鹰剑。”
为何用鹰,而不用狼?
因为阿飞看似一头孤狼,实则是有冲天之志的雄鹰。
孤傲,隐忍,一击毙命。
阿飞缓缓抽出飞鹰剑,屈指轻弹,剑身微颤,发出欢快的龙鸣声。
好似在欢呼雀跃,遇到明主。
阿飞嘴角微扬,不见他有任何动作,剑如鹰击,一剑刺出。
这一剑如飞鹰扑兔,快若迅雷,疾如闪电。
同时隐隐含着一丝势不可挡与一往无前。
如瀑布倾泻而下,一泻千里。
又如离弦之箭,有进无退。
阿飞的剑法乃是沈家家传剑法。
当年白飞飞与沈浪做了七日夫妻,拿走了沈家剑法。
本想让阿飞继承沈家衣钵,但天有不测风云,她在阿飞七岁的时候病逝了。
沈家剑法,阿飞也就只学会了一剑。
从那之后,阿飞就只练这一剑,一连便练了十二年。
他天资聪颖,又有一股自虐般的执着,把这一剑练得又快,又准,又狠,隐隐有空前绝后的趋势。
李寻欢点头赞道:“这一剑比起天下第一剑客天山雪鹰子也不遑多让!”
阿飞听到夸奖没有丝毫欣喜,还剑入鞘,将那铁片剑缓缓取出,将飞鹰剑插在腰间。
“大哥,这柄剑我要了。”
魏武笑道:“你喜欢就好。”
“喜欢!很喜欢!”
阿飞重重点头,随后看向手中的简单到有些丑陋的铁片剑,眼中竟多出了一丝温柔。
“大哥,这柄剑陪了我十二年,是我最忠实的伙伴。
我很喜欢飞鹰剑,但也不会抛弃它。
日后依旧会随身携带……”
“我知道了。”
阿飞的话还没说完,魏武直接打断他,吩咐道:“找一块大一点的黑布来。”
很快下人就送来一块黑布。
阿飞心中又感动又欣喜,感动是因为魏武懂他,欣喜是因为有魏武一个好大个。
我的好大哥啊!
阿飞用黑布将铁片剑裹成一个长条儿,然后将长条系在身后。
这一场酒宴可谓宾客皆欢。
阿飞得了飞鹰剑,李寻欢寻到了接下来的路,铁传甲解决了二十年的恩怨。
魏武为什么开心?
马上就要去找林诗音聊天了,能不开心吗?
……
夜色如墨,凉风习习。
李寻欢提着酒壶漫步在后花园之中,时不时提起酒壶,往嘴里灌一口酒。
他今天特别开心,笑容都是发自内心的。
他已经记不清楚,有多久没有这么开心了。
为何开心?
替铁传甲开心。
束缚在他身上的枷锁,终于解开了。
他走到凉亭之中,倚在柱子之上,看着梅林,喝下一口酒。
感觉有些苦涩。
酒刚才还是香醇可口,回味悠长,为何突然间就苦涩了?
难道是刚才还是在保质期内,这一刻已经过保质期了?
当然不是。
睹物思人。
他看到梅林,想起了林诗音。
铁传甲身上的束缚没了,但他心中的枷锁依然存在。
替铁传甲开心,但那开心终究是别人的。
不是他的!
“诗音……”
李寻欢满脸苦涩,心中好似有千万把刀在乱绞一般,痛彻心扉。
咳咳咳……
李寻欢弯着腰,不停可咳嗽起来,好像要将心肝脾肺肾都咳出来一般。
魏武能治好他的身体,但却治不好他的心病。
咳了近二十年,身体已经形成了一种本能,或者说肌肉记忆。
当然伤心欲绝时,就会不停咳嗽。
咳了好一阵之后,李寻欢直起腰,不自觉转头看向林诗音居住的小楼。
不看还好,一看心疼更痛了。
此刻魏武正与林诗音浓情蜜意,耳鬓厮磨……
接下来,李寻欢不敢往下想了。
有时候,他突然会恨老天,为什么对他如此残酷。
可冷静下来之后,他却很清楚。
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可以为兄弟豁出性命,但有些东西是绝对不能让的。
就像魏武说的,我心爱的女人,只有我能给她幸福,别人谁都不行!
“唉……”
李寻欢长长叹出一口气, 将酒壶中的酒一饮而尽,随手将酒壶扔到地上。
啪……
酒壶落地,白瓷碎片洒落一地。
也该迈过那个槛了啊!
李寻欢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与过去彻底做了一个了断。
“呼……”
李寻欢长长呼出一口气,不再看林诗音居住的小楼,目光转向冷香小筑。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巧合。
李寻欢看向冷香小筑时,原本漆黑的冷香小筑瞬间亮起一盏灯。
他心中一暖,好像这盏是为他点燃的。
像母亲给儿子留的灯,也像妻子为丈夫留的灯。
李寻欢嘴角勾起一抹温暖的笑容,整个人也从颓然变得柔和。
灯前闪过一道黑影,瞬间隐没在黑暗之中。
“嗯?”
李寻欢眉头一挑,身形一闪,下一刻凉亭中只剩下满地的碎瓷片。
而李寻欢已经化作一柄飞刀,将夜幕割开,落入冷香小筑之中。
刚才那道黑影轻功丝毫不在李寻欢之下,待他进入冷香小筑,黑影早已无影无踪。
若是旁人看见,定会以为看错了。
但李寻欢的眼睛何等毒辣,他百分百确定,那就是一个人。
一个轻功不逊色他的人。
李寻欢透过窗子,看向房中的那盏灯。
他犹豫片刻,走到窗前,抬手轻轻敲了敲窗棂,轻声唤道。
“林姑娘……林姑娘,林姑娘。”
唤了三声,房内毫无动静。
李寻欢心感不妙,一把推开窗户。
只见那盏灯就放在桌上,而桌上摆着五个酒杯。
李寻欢眉头一皱,心感不妙,一个燕子抄水,如狸猫一般,丝滑至极地跃入房中。
当看清桌面上五个茶杯的排列形状之后,他的脸色瞬间凝重起来。
只见那五个酒杯有一半嵌入桌面之后,而排列的形状如梅花一般。
梅花盗!
是梅花盗!
林仙儿被梅花盗掠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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