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此言语,凤凌绮努力平复情绪,稍许沉默后,才微微颔首道:“阿寒,莫要忧心,我并无大碍。”
言罢,她将信小心翼翼地叠好,塞进信封,再装进包里,亦顺手丢入空间之中。
慕斯寒心有灵犀地接过包,拉上拉链,轻轻放在脚边。他伸出手,紧紧拉住凤凌绮,似是要将自己的力量传递给她,助她摆脱悲伤。
凤凌绮将头轻柔地靠在他的肩膀上,目光凝视着窗外,心中暗自思忖:待到回京市生活安稳后,便联系干妈她们。若她们情愿,自己倒十分乐意将她们接来。苦觅亲人数载,如今终得偿所愿,她倍感珍惜,实不想再度孤身一人,那等苦楚,她委实不愿再尝!
下午,两人饿得肚子咕咕叫,慕斯寒去打了一壶热水,而凤凌绮则拿出了煮鸡蛋和两个包子,与慕斯寒一起大快朵颐。
这时,一道尖锐的童音骤然响起:“你是个赔钱货,根本不配吃鸡蛋和包子,快把鸡蛋和包子给我吃!”
慕斯寒眉头紧蹙,刚要开口,却被凤凌绮拦住了。毕竟,一个大男人跟一个小屁孩计较,肯定占不到什么便宜。
凤凌绮看向那个令人讨厌、毫无礼貌的小崽子。小崽子大约七八岁的模样,个子不高,身体却挺胖,活像一个肉墩子。
小崽子看向她的目光中,充满了不屑与嫌弃,这让凤凌绮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她竟然被一个小屁孩嫌弃了!这可真是奇耻大辱啊!
凤凌绮并没有说话,而是一边不紧不慢地剥着鸡蛋,一边笑容满面地看着小男孩。不仅如此,她还当着小男孩的面,将鸡蛋一口吞下,边吃边露出无比享受的表情。
凤凌绮的这一举动,可把小男孩气坏了,他“哇”的一声大哭起来,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边哭还边指着凤凌绮,嘴里骂骂咧咧:“你这个赔钱货,快还我鸡蛋!还我鸡蛋!那是我的…… ”
凤凌绮才不会纵容他呢!当她听到小男孩说话时,便敏锐地观察到斜对面坐着一位面容刁钻蛮横、约莫三十岁左右的妇女。无需猜测,稍有眼力的人都能一眼看出,那中年妇女便是小男孩的母亲。
倘若在小男孩首次开口时,妇女能够稍加阻拦,凤凌绮也不至于如此。她并非小气之人,一个包子、一个鸡蛋,还是给得起的。
然而,对方非但不阻止,还放任小男孩的行为,那她就决不会迁就。要知道,很多时候,小孩子的言谈举止,往往是跟大人学的,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大人品行不端,又怎能教育出好孩子?
凤凌绮再次拾起包子,悠然自得地细嚼慢咽着,同时饶有兴致地看着小男孩啼哭。她那副享受的神态,伴着小男孩的哭声,如一把利刃,直插孩子母亲的心窝,让她如坐针毡。
妇女终于按捺不住了,霍地起身将小男孩紧紧拥入怀中,眼中噙满泪水,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弱者模样,凝视着凤凌绮,哽咽着说道:“同志,我儿子饿得不行了,才会向你讨要一个鸡蛋吃,你不给也就罢了,何必如此为难孩子呢?”
“就是啊,一个孩子饿了,想吃个鸡蛋,给他一个不就行了,何必这么小气呢!”
“可不是嘛!这人看着年纪不大,心却如此狠毒,真是丢人现眼。”
“哎,要是年轻人都这样的话,那国家还有什么希望呢!”
“是啊,一个成年人,跟个孩子计较,这思想觉悟也太低级了。”
慕斯寒一脸怒火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就要开口理论。
凤凌绮一把将人拉住,然后开口说道;“慕斯寒,你与一帮赔钱货计较个什么劲儿啊!不嫌丢人啊?赶紧坐下。”
“你这女同志年纪轻轻的怎么说话呢?你这是什么思想觉悟,主席都说了妇女能顶半边天,你这是对主席有什么…… ”
凤凌绮出声打断对方的话,反唇相讥道;“哎呦喂,你也知道妇女能顶半边天啊?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刚刚这个小屁孩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是赔钱货的时候,你们一个个的都特么耳聋了吗?那个时候你们怎么不说妇女能顶半边天呢?那个时候,你们怎么不说将自己的鸡蛋给这个没有礼貌满嘴喷粪的小王八羔子呢?那个时候你们怎么不说这小王八羔子,对主席有意见呢?”
“哦,我知道了,你们是不是想说人家年纪小,不懂事啊?你们一个个的没有听过三岁看八十吗?这小屁孩也有七八岁了吧?他的行为举止,是天生就这样的吗?他的父母就没有责任吗?他辱骂女同志是赔钱货,他的父母对主席就没有意见了吗?”
“他要是说姐姐我想吃鸡蛋,我特么不差那一个鸡蛋,他母亲要是出声阻止他的无礼行为,我也是会给的,可他母亲阻止了吗?一上来就想当弱者,还想站在道德制高点上谴责我,你们一个个的傻蛋,还被人家牵着鼻子走,你们那么大方,那么有爱心,为什么不将自己的食物让出来,凭什么让我给?我是该他的还是欠他的?他骂了我,我还给他鸡蛋吃,我可没那么贱,我就是不给,你们能拿我怎么样?有本事你们告我去啊?”
凤凌绮一顿输出,直接将刚刚几个打抱不平的人,说的面红耳赤,呆呆的愣在原地,找不到一句话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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