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咖啡送上来了。
柳青青喝了一口咖啡,低声说,“是这样的……”
她再也没有隐瞒,把事情说了出来。
她的父母虽来自农村,没什么大本事,但是两个人很勤劳,因此在茶河县房价低时,买了一套小户型,日子过得还算可以。
包大明和她是一个村的。
但柳青青小时候就来到了县城,和包大明也仅仅是认识。
事情的起源是,在她读大学时,包大明一家也搬到了县城,和他们同住在一个小区。
包大明的父亲包义、及母亲李翠花,整日游手好闲,是村里有名的无赖,因此,他们在这个小区的房子是租的。
特别是包义,嗜酒好赌,在村里名声坏得很。
因为和柳青青的父母认识,更是时不时就来找他们借钱。
柳青青的父亲柳立智、母亲蔡芬,都是善良本分的人,夫妻俩贷款买了一辆国产车,开网约车,柳大智在晚上开,蔡芬在凌晨去接他的班,白天开。
包义他们一来借钱,夫妻俩看是同一个村的,也没多话,就借给他们。
可是,包义、李翠花借到的钱,几乎都没还过。
时间一长,柳父柳母就再不想借钱给他们了。
大概大半年前,有一天凌晨五点多,柳立智开车回到了小区,母亲六点钟,走下来,接他的话,继续去开车。
这时,李翠花从楼上匆匆走下来,说现在打不到车,问她能否一起去接包义回来。
蔡芬见这时没什么订单,明知对方想蹭车,也只好同意。
开车到了一个地方,那是一个小酒馆,包义喝得满身酒气,直挺挺躺在地上。
李翠花去扶她,扶不起,然后叫蔡芬过来帮忙扶。
两个妇女踉跄的把他扶到了车厢,坐好。
蔡芬便绕到了驾驶座,坐上去。
这时,从醉酒中醒来的包义,醉醺醺的,分不清东西南北,迷迷糊糊突然打开车门走下来。
李翠花吓了一跳,然而,已经迟了,包义摔地地上。
这一下,直接把包义摔成重伤,半身不遂。
听到这,萧奕惊讶说,“这个,无法怪你母亲吧?即使打官司,也没哪个法官敢判是你母亲的责任吧?再说了,还有行车记录仪!”
柳青青轻轻摇头,“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包大明家里本就是无赖,平日里经常讹人钱财,他们更不会逃过这种事。”
“至于行车记录仪,被闻讯赶来的包大明破坏了。”
萧奕说,“意思是他们就此讹上你们?”
她点头,“刚开始时,他们就来找我们要钱,一开口就是30万。”
“我家哪有钱啊,在找我们拿了两万多块之后,他们要我家卖房子。”
“但现在的市场你也知道,我家的房子挂了40万,便宜了20万,很久都没人买。”
“包大明见我们一时间拿不出这么多钱,就换了另一个办法,要我当他的女朋友,每个月要至少上供三千块给他,而且他父亲的药费,都要着落在我父母身上。”
“我们一家成了他们的赚钱机器。”
萧奕诧异说,“这种条件,只怕连李鸿章大人都不敢答应,你们同意了?”
“有什么办法?如果不同意,他们会报警,我妈就会被他们送去坐牢。”
“为了不让母亲担心,我只能同意了。”
她眼中闪着泪花,对萧奕说,“我很讨厌他,这个人迷之自信,无情无义,经常把我身上的钱拿走。”
“很多次,我想要分手,甚至想自杀。可我知道自已不能自杀,因为我还有爸妈,如果我这么做了,我爸妈肯定很伤心。”
萧奕说,“他明明是自已喝懵了从你车上掉下的,即使报警,也不至于坐牢吧?”
她摇头,“我问过人,有人说,因为这是他在我家车上摔下的,他们是苦主,只要能闹能撒泼,我妈就要负责。”
萧奕说,“如果我能治好他爸的伤呢?”
“啊?”
柳青青瞪大美眸看着他。
确实,萧奕的医术不说独步天下,那属于登峰造极。
这是她亲眼见过的医术。
如果能治好包大明父亲的伤,那她母亲就不用负担法律责任了,而她也不用因为胁迫而受包大明的威胁,当他的女朋友。
柳青青一下子感到黑暗的人生,变得光明起来。
可随即她又摇了摇头,“可是看了许多医生,都说他不能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