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周行的脸一下子红到耳根子,这话说的像他故意的一样。
天地良心,无论是五年前,还是现在,他都是无心的。
卷耳看着祁周行窘迫的样子,一下子没忍住笑了出来。
祁周行也懊恼的跟着苦笑了一下。
“我本来想着回来给你一个惊喜,没想到却先给了你一个惊吓。”
卷耳拉着祁周行的衣襟走到了盛着水的木盆旁,用手帕沾着水仔细的给祁周行擦去脸上血渍。
一边擦着一边打量着祁周行的脸。
“瘦了,还黑了!”
卷耳有些心疼,但话音一转又说道。
“但还是这般的英俊潇洒。
来,让姐姐香一口。“
说着,卷耳抬起脚在祁周行的额头上留下了一个印记。
祁周行直接木在原地。
他确实无数次幻想,这一次两人的相聚可能会相拥,卷耳可能会喜极而泣。
但他想的无数版本中都没有自己窘迫的流着鼻血,而卷耳却来主动亲吻他。
但他的身体比脑子提前做出了反应。
他蜻蜓点水一般的吻在了卷耳的唇上,随后便紧紧的拥住了怀里的小人儿。
二人紧紧相拥了许久,祁周行才说出了那句早就想说出口的话。
“想你!”
卷耳的脸埋在祁周行的胸口,闷闷的回应。
“我也是。”
‘吱嘎’一声,门开了。
“姑娘,快点儿将衣裳穿好吧,别着…
姑娘?祁公子?”
初蕊的闯入打破二人的旖旎。
二人一下子弹开。
初蕊赶紧一边后退,一边道歉。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我不知道祁公子也在…
不……
哎?不对!
祁公子,你怎么进来的?”
卷耳赶紧瞪了初蕊一眼。
“你在大点声,最好让整个长安城都知道他在我房中才好。”
初蕊抱歉的搔了搔头。
“姑娘,要不然还是把外衣穿上吧?
这样…
您这样不太合适。”
卷耳接过衣裳大大方方的背对着祁周行就穿了个整齐。
她又不是光着的,春秋的里衣裹的人可严实了,有什么可害羞的。
祁周行也故作镇定的轻咳了一声,随后坐在了圆桌前,给自己倒了杯茶。
“咳…那个不言啊,管乐托我给你带了封信。
岭南那边他一时走不开,大约下个月就能回来了,让你不要着急,他一定回来娶你。”
初蕊脸红到了脖子,恼羞成怒。
“谁要他娶了,自作多情。
祁公子学坏了,现在都会打趣人了。
奴婢这就去禀告蔡嬷嬷去。”
卷耳赶紧拉住了初蕊。
“好初蕊,一会儿再去,让我先和他聊聊天。
等我聊够了,你再去告诉蔡嬷嬷来撵他出去。”
初蕊没好气的行了一礼。
“奴婢刚刚落下了个账本在马车上,奴婢去取一下。”
说完,初蕊就把空间又还给了这对小情侣。
卷耳见初蕊关上了门,赶紧窜到了桌子前,坐到了祁周行的身边,还伸出了手。
“我的礼物呢?”
祁周行喝了口茶,装傻的问。
“什么礼物?”
卷耳恼怒的看了祁周行,顽固的不肯收回手。
“我的及笄礼物,你信中说好的。
别想骗我,在哪里,快拿出来。”
说着卷耳就做出了要搜身的样子,逗的祁周行直乐。
“好了好了,我没带在身上。
等你及笄之日,你自然就能收到了。”
卷耳只好坐回了座位,一脸的遗憾。
不过她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
“你这次怎么有机会回来?
之前来信不是说,三哥不肯放你走吗?”
祁周行一脸的骄傲。
“我可是要回来求娶的,他不放我走,我还不会跑啊?
这两年我已经升到了岭南军的守备,虽然只是五品,但我觉得我上升的空间还很大。
也不知王妃是否舍得将你交给我。
这几日我想登门拜访一下,也不知是否合适?”
卷耳的五官皱成了一团。
“最近怕是不太行。
伯母前些日子去了幽州,还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呢。
家里现在当家做主的是世子妃嫂嫂。
只怕你来拜访,不太合适。”
祁周行也没想到常年在长安久居的王妃会这么巧刚好赶在这个时候去幽州,也有些遗憾。
“那不如我派人往幽州送封信,询问一下他们的意见呢?
如果可以,我可以去求德妃娘娘下旨赐婚。
这样等王妃回来长安时,我们就可以着手准备婚事了。”
卷耳托着下巴开始考虑事情的可行性。
“还是等我及笄以后吧。
这次伯母去幽州,是因为伯父身体出了些问题。
这个时候提我的婚事不太合适。
更何况,三哥和四哥还都没有要成婚的意思呢。
我这边先嫁了算是怎么回事?”
祁周行扯出了一个假笑。
顾衍之成婚?若是顾衍之动作快点儿,只怕就没自己什么事了。
等顾衍之成婚,那还不知道得哪年呢,他可等不起。
“等你及笄之后也行,反正我还能在长安待一个月。
不过我觉得是不是应该先将我们的打算告知师父、师娘和师祖、师祖母他们一声?”
祁周行的想法很简单,既然王府这边暂时他还不能昭告天下,那就在西北先一一攻破吧。
只要西北那边同意了,这事儿也就算成了一半了。
卷耳对此事毫无异议,本来外祖他们就比较看好祁周行。
她若是真嫁给了祁周行,外祖他们才放心嘞。
“行,那我今日回去就写信。
你赶了这么久的路,饿了吧?
走,我带你去食为天大吃一顿。”
两人刚走到了佳丽街的街头,就听到几个妇人在那边窃窃私语。
“……漠北的人确实长的都很壮硕。
也就是顾家人身量大,要不然跟漠北人一比,气势上就得先输一头。”
另一个妇人点头附和。
“是啊。
不过你说漠北为什么赶着这个时候派使团过来?
我可听说燕王府现在一个男丁都没有,连王妃都去了幽州。”
另一个妇人也跟着惆怅。
“是啊,这漠北人来了长安,可长安却没有顾家人。
我这一想到这儿,心里就发慌。”
卷耳很奇怪,漠北使团到了长安这事儿,她身为顾家的半个人,竟然毫不知情。
最后她实在没忍住,凑到了两个妇人之间,小声的询问出来。
“那漠北来的人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