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妇人被卷耳的声音吓了一跳,随后发现是卷耳才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是陆姑娘啊。
不过,你每日都住在王府,漠北来的谁你竟然不知道吗?”
卷耳面露囧色。
“这个我还真没听说,还望二位夫人为我解惑。”
“据说此次来的是漠北的三王爷。
不过按照我们的猜想,漠北的人觐见,燕王府肯定是要出人作陪的。
想必陆姑娘回府就能知道细节了。”
卷耳笑着道谢后,送走了二人。
“阿行。
你可知漠北这时派人来是为了什么?”
祁周行也是满脸沉重。
“不知,我这两年所有的精力都投在了岭南,对漠北和幽州那边还真不太清楚。
不过几年前,我就听说漠北的三王爷尉迟洵是主和的。
他们的二王爷尉迟渊更好战一些,但为人能力有限。
既然现在战事已停,应该是尉迟洵在漠北占了上风。”
卷耳一听说来人是主和的,心放下了一半。
她陪着祁周行好好的吃了一顿,才送别了他,自己回了王府。
回到王府后,她都没耽搁就直奔肖芷兰那去了。
肖芷兰此时身着世子妃的服饰端庄的坐在太师椅上。
“嫂子,您这是?”
肖芷兰见卷耳回来了,叹了口气。
“你可听说漠北派了使团来?”
卷耳点了点头。
“听说了,我来就是因为了此事的。
嫂子这副打扮,难道是宫中来人宣您觐见了吗?”
肖芷兰摇了摇头。
“没有。
但既然漠北来了人,燕王府肯定是要派人出面的。
来人是漠北的三王爷,听说克死了两任王妃,现在是个鳏夫。
晚儿还是未出阁的姑娘,她进宫不合适。”
卷耳面带愁色的牵紧了肖芷兰的手。
“嫂子,我们顾家与漠北也算是有着不共戴天的仇了。
这漠北来人,你要去作陪,可真是委屈你了。”
肖芷兰也很无奈,但她身居此位,为了大煊,她也不能摆谱不去。
果不其然,一盏茶后宫里的宣旨太监就来了。
肖芷兰笑着接了圣旨,随后就要离开。
“世子妃,七公子求见。”
七公子?顾慎之?这个时候他来做什么?
卷耳和肖芷兰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眼里都看出了疑问。
“请!”
顾慎之今年已经十六了,身姿也如青松一般,很有顾家人的风范。
“给世子妃嫂嫂请安。”
肖芷兰挥了挥手。
“七弟请起。
本妃此时还有要事要进宫,不知七弟有什么事,可否等本妃回来再说?”
顾慎之站直了身子,双手抱拳。
“愚弟就是为此而来。
愚弟听闻漠北的使团今日到了长安。
嫂子此时入宫,只怕也是为了此事。
但嫂子身为女眷,很多时候有些话都不方便说,愚弟也姓顾,也是顾家人。
而且愚弟也在武州多次与莫被人打交道,此时之后自荐身份,陪同嫂子一同入宫。”
肖芷兰略微思考了一下,她一个人确实不方便,只好同意顾慎之的建议,带他一同入了宫。
卷耳离开了世子妃的住处,直奔了长乐院而去。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顾不晚一点儿声音都没有,根本就不是她的作风。
只怕这个小妮子正闹脾气呢。
到了长乐院,果然让卷耳猜对了。
织羽一步三回头的迎了上来。
“姑娘可算回来了,郡主都派奴婢去门口看了三回了。”
卷耳看着满面愁容的织羽,小声的问道。
“晚儿怎么了?闹什么情绪呢?”
织羽压低了声音。
“郡主一听说漠北来了人,就跑到瑶光院拿了王爷挂在屋子里的剑,要去杀了漠北人。
世子妃听说了,赶紧派人拦下了她。
此时,郡主正在屋子里哭呢。”
卷耳听了赶紧快走了几步。
“晚儿?”
顾不晚一个枕头就扔了过来。
“你舍得回来了?
这见天儿的不着家,你可知道仇人都打上门了?”
卷耳无奈的捡起了枕头。
“哪里就打上门了?
不是说漠北是来和谈的吗?”
顾不晚红着眼睛,不断的抽泣。
“和谈?他们伤了我爹爹就想和谈,哪有那么美的事儿?
我…我…我要去杀了他们。”
卷耳赶紧按住又要起身的顾不晚。
“要是尉迟洵真死在长安,那才是大事呢!
你先淡定些,等嫂子从宫里回来再说。”
天黑后,肖芷兰终于顶着世子妃的行头和顾慎之一起回来了,整个人都透着疲惫。
卷耳在二门等着扶了肖芷兰下了车。
“嫂子怎么这般的疲惫?
可是漠北人难为你了?”
肖芷兰摇了摇头,没有先回话,而是先对顾慎之说道。
“七弟,累了一天了,早些休息吧!”
顾慎之抱拳行了一礼便告退了。
等顾慎之走远了,肖芷兰才又牵着卷耳的手往自己的院子里走。
“在大煊的土地上,他们还不敢。
只是这宫宴可真累人。
全场人都虚伪的要命。
明明战场上两国都打的你死我活了,偏偏在宫宴上都像没事儿人一样。”
听了肖芷兰的吐槽,卷耳这才想起来肖芷兰其实也是第一次参加宫宴。
她一直在幽州地界,成亲后也是第一次回长安。
宫中的贵人只怕她一个都不认得,这场宴确实太难为她了。
肖芷兰在卷耳的陪同下终于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婢女帮着肖芷兰一一摘去了头饰,肖芷兰才算是缓过一口气。
卷耳赶紧趁机递上了一杯温茶
“嫂子润润喉,渴坏了吧?”
可肖芷兰还没将茶喝进口,顾不晚便风风火火的来了。
“嫂子,那些漠北人这次是来做什么的?
你有没有同皇上说不要信漠北人的话?
他们的人最会骗人了。”
肖芷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皇上圣明,凡事自有定夺,咱们燕王府参与太多不合适。
尤其是在跟漠北的事上,更是不能插嘴。”
顾不晚哪里不懂这个道理,只是生气罢了。
她的父王现在还在幽州养着伤,还不知怎么样了。
她的兄长们也是多次的打头阵,不知受了多少伤,她怎能不恨?
肖芷兰见顾不晚安静下来,才继续讲道。
“这次尉迟洵来倒是带着诚意来的,话里话外都是想停战。
经过这两年的战事,咱们大煊的国库也吃紧了,我见皇上也有此意,两人聊的倒是宾主尽欢。”
顾不晚瘪了瘪嘴,小声嘟囔着。
“打仗的银子又没从国库里出多少,国库吃紧跟我们幽州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