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肖加南第二次参加他们的聚会,也大致了解这伙人的行为习惯,吃喝完安静地坐下聊会天或者打会儿牌。
聊天的话题很随便,好像什么都爱说点,尤其是八卦方面的,氛围轻松安逸。
这时许芒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看了一眼,对众人说道:“我去接个电话。”
半晌后才回来,周凯随口问道:“谁打的?”
许芒拿起矿泉水喝了一口,缓解嗓子的不适,刚刚她一直在说话,嗓子都冒烟了。
“朋友。”她回了一句,“心情不好,找我聊两句。”
聊两句聊了快二十分钟?
周凯的脑中迅速锁定了一个女人,脸色微微沉下,没好气地问道:“是周娅吗?”
许芒神情一滞,还是点了下头:“她最近失恋,心情不好,就多说了几句。”
话落又喝了两口矿泉水,她有慢性咽炎,话说多了会感到不舒服。
“预料中的事情。”周凯冷哼了一声,他挺烦这女的,语气带着少见的刻薄,“平时也不见找你玩,有事了就想起你这人,也就你搭理她。”
周凯不喜欢她跟周娅往来,许芒一直都知道。
作为夫妻,他们很少干涉对方这方面的事情,周凯的朋友她都认识,她的朋友周凯也都认识,也不知为何周凯独对周娅那么反感。
周娅这人心肠不坏,就是恋爱脑,只要谈起恋爱,就会没有自我,以对象为生活重心。
去年跟前夫离婚后没地去,许芒留她在家住了几天,周娅找到房子后便搬出去了。
总共也没几天,也不知道周凯为什么那么烦她,问他原因,他自己也说不出来,最后归结为四个字——八字不合。
许芒对他很无语,一个大老爷们长的五大三粗的,结果心眼那么小,看把他能耐的。
离婚半年后周娅打游戏聊上了一个小自己五岁的年轻男人,男人工作不错是个机械公司的工程师,长相也还可以,虽说是外地的在本地也买房买车了。
各方面都让周娅满意,两个人谈起了恋爱,并迅速住在了一起。
年前男人回老家,跟家里人说了这件事,家里人却极力反对,直说他给自己找了个老娘,话说的非常难听。
为了平息父母的怒火,男人假意说会分手,并接受了家里安排的相亲,两个人因为这件事大吵一架。
当时周娅哭哭啼啼地约她出来聊,她说这事不靠谱,人家父母这么反对,除非这男的不靠家里,意志坚定非你不娶,不然迟早得散。
而且她怀疑不是因为年纪这事才阻拦,更深层次的原因可能是因为她离过婚,还有个儿子。
那个男的有房有车,月薪很高,家里条件也蛮不错的,父母能同意才有鬼。
后边这话她在肚子里滚了好几圈也没说,怕打击周娅,恋爱脑是不会考虑这么现实的问题的。
周娅似乎听进去了说回去就提分手,没多久就在朋友圈晒了两个人出去游玩的照片。
知道她是个恋爱脑,她不觉得意外,便没理这事。
过了一段时间,周娅在微信上突然跟她说,想给那男的生个孩子,她当时正在吃饭,直接全部喷到了对面的周凯身上。
无视狗男人幽怨的眼神,赶紧问周娅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她说也许生个孩子,他父母就会同意,她太爱这个男人,想跟他结婚。
她直接骂了一句脑残,没结婚生孩子,脑子怎么想的?自轻自贱,人家父母更看不上你。
周娅很多方面都让她觉得离谱,但有一点很好,就是骂她从来不还嘴,甚至还问她该怎么改,挺虚心一人。
大概是她的言辞过于犀利,周娅立马打了视频电话过来,跟她哭了半小时,就跟狗血言情剧一样,柔弱无助地问她该怎么办?
这件事也因此被周凯知道了,当时周凯的脸色很难看,说了一句三十多岁的人了,不想着多挣点钱傍身,整日里就想着谈恋爱,被男人劈腿了五次还死性不改,也不知道脑子里装的是什么。
她不同意周凯的说法,每个人都有追求爱的权利,人家找单身的男人处对象又没碍着谁,遇人不淑不是她的错。
周娅只是脑残,不是人品有问题,可恨的是那些玩弄脑残的渣男。
脑残能有什么错,她都脑残了,怎么能以正常人的标准要求她?
周凯说她对人类的包容超出了他的理解。
她对周凯说,你对人类的冷漠令人胆寒。
两个人因为这事短暂地分居了一天。
这次打电话过来,是因为男方提出了分手,原因很简单,承受不了家庭的压力。
男的父母已经给了他最后的通牒,如果不分手就当没生过这个儿子,男的妹妹还加了周娅的微信,话说的也挺难听。
电话里周娅将事情说完就开始哭,哭的她头皮都麻了,只好安慰她。
后边就是她在说话,周娅偶尔答两句,声音也是柔弱无力的,估计是哭过的原因。
“我知道你不喜欢别人对你指手画脚,可那个周娅……”周凯欲言又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不好意思将心中的想法说出来。
许芒插了块西瓜送到唇边说:“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米天的目光在两个人之间来回打转,突然想到一件事,出声道:“姐,哥,你们说的是那个开着牌车的女的吗?”
一句话将所有人的目光聚集了过去。
许芒愣了一下,眼带疑惑地说:“是啊,你怎么认识她的?”
“之前我在路边等公交车,正好碰上姐,然后你顺路送我去地铁站,当时那个周娅也在你车上。”
听到这话,许芒总算想起来这件事,点点头说:“怎么呢?”
米天说:“后来有天下雨,我在路边等公交车碰到她了,她很热情地要送我去地铁站,我想着她是姐你的朋友,就上车了。”
“在车上她一直跟我聊天,还问我在学校是不是很受欢迎,之后还问我要微信,态度特别的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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