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胜败还是能知道的。
“江大哥他们一定能安全回来的。”
沈棠安坐在院子里,虎子就坐在他旁边。
“嗯。”沈棠安闭上眼轻轻嗯了一声。
虎子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了,坐在旁边有点手足无措。
“没事,中午想吃些什么?”
“什么都可以的。”
沈棠安也就随便做了些,吃完饭就继续坐在院子里。
虽说学堂是停课了,但还是会有学生过来。
对于他们来说,这里比家里安静多了。
也算是个学习的好当噶。
学堂的老师,也就徐馥和一个国语老师住得远些。
其他的大都在附近。
要是有什么问题,学生都能直接找到家里去的。
沈棠安这里也吵闹了许多,但最起码少了想东想西的时间。
又不知道过了多少天,多到沈棠安也有些数不清了。
“199,今天是多少号了?”
“八月十五了。”
沈棠安有些恍惚,江廷年的那封信是什么时候到的来着?
“七月五日到的。”
一个多月了,怎么人还没回来。
院子里有学生在,沈棠安耳边是他们讨论学习的声音。
让人有些昏昏欲睡。
沈棠安微眯着眼,去看头顶那轮太阳。
“江大哥?!”
沈棠安被这声叫喊吵醒,望向院门口。
江廷年身上包着纱布,手上还拄着拐杖。
脸上也受伤了,单脚用拐杖撑着往沈棠安这边走来。
沈棠安踉跄着从躺椅上起身,跑向江廷年的时候差点摔倒。
“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沈棠安站定在江廷年身前,盯着江廷年身上被纱布包裹着的地方。
“福源呢?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
“他是不是也受伤了?”
“你们怎么都不会写信回来的,害我担心了那么久……”
江廷年脸上的表情算不上好看,沈棠安说话的声音渐渐停了下来。
“福源呢?”
“江廷年你说话啊!”
沈棠安的声音已然带上哽咽,但他始终不愿意相信。
江廷年静默着伸出手,手上是沈棠安之前送给福源的那个平安符。
还有福源在军队中的铭牌。
沈棠安看到这两样东西眼泪就流出来了。
颤抖着手想要接过,但还没碰到。
直接闭眼晕了过去。
江廷年眼疾手快接住沈棠安,瘸着腿将人抱上车。
院里站着的学生一下乱了,围到车边想说些什么。
但车子已经开走了。
虎子将这些人送出门,呆坐在院子里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就不能好生照顾着吗?天天送医院。”
医生给沈棠安看完,有些忍不住地嘀咕了一句。
江廷年坐在旁边,脚上的伤口因为刚刚有些撕裂了。
护士正在帮他清理。
听到医生这句话,江廷年有些难受地看向病床上的沈棠安。
但是战争,这能怪到谁身上呢?
沈棠安到晚上才醒,醒来之后配合治疗。
连喂的粥都吃得一干二净。
只是不愿意说话。
江廷年也沉默着,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宽慰沈棠安。
明天?或许是下次。
他突然发现他给予不了沈棠安陪在他身边一辈子的承诺。
江廷年也是个伤患,本来他这身伤应该直接入住医院。
张达安也不知道他在坚持些什么。
沈棠安没什么大碍,就是情绪波动太大。
躺了一天就没什么事了。
倒是江廷年有些严重,被医生勒令必须在医院待着。
所以在沈棠安下床之后,江廷年立马被抬了上去。
沈棠安先回家收拾了点东西,把虎子托付给徐馥。
让他先在这待着。
他去了医院,照顾江廷年。
沈棠安也说不出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他没有去问江廷年关于福源的事情。
或许在他心里,现在这一切都没了意义。
他需要做的,需要想的……必须在这段时间内完成。
沈棠安给了自己一个期限,在江廷年伤好之前。
他要把自己的身体养好。
江廷年住的是单人病房,里面没有其他人。
倒是更方便了。
沈棠安就睡在陪护床上,早上有时间就坐在窗边看外面的风景。
说是照顾江廷年,其实也就是饭点出去买饭。
沈棠安就是陪在旁边。
有事帮忙喊一句护士。
江廷年不让沈棠安看他的伤口。
每次换药的时候都会让沈棠安出去。
两人心里都装着事,不想让对方知道。
江廷年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他也想将这个局面打破。
但沈棠安不想理他。
江廷年坐在床上,面前放着一本摊开的书。
沈棠安坐在窗边吹风,两人好像在这一刻调换了身份。
好似健康的人是沈棠安。
“咳咳——”沈棠安关了点窗,风吹久了还是有点不舒服。
江廷年关上手里的书,挪到床头给沈棠安倒了杯热水。沈棠安没说什么,喝了一口就放下了。
几日以来都是如此,两人都交流也就是吃什么。
江廷年在医院住了半个月,医生也终于松口让他回家了。
张达安派了车来,将两人送到院子就走了。
沈棠安扶着江廷年进了屋。
房子已经半个月没住人了,但却没见到灰尘。
沈棠安给他们房间换了床单,江廷年也站起来帮忙。他们回来的时候在镇上顺便带了饭回来。
沈棠安也没想着要做饭,整理好房间就走出来准备把饭菜摆好。
没想到看到了跑进来的虎子。
“小安哥哥!你回来了!”
沈棠安摸了摸虎子的头,“天天回家做家务?”
“嗯。”虎子有些脸热,他就是想着自己应该也能帮忙做些什么。
“很厉害。”
沈棠安夸了一句,但现在虎子还不适合回来。
“江大哥怎么样了?”
“没什么事,只是我需要照顾你江大哥,顾不过来,虎子再去徐老师家住一会好不好?”
“好。”
沈棠安跟江廷年说了一声,将虎子送到徐馥家。
和徐馥说了几句话,沈棠安将准备好的钱给了徐馥。
徐馥不愿意收,但沈棠安急得咳嗽。
这下不收就是徐馥害怕了。
沈棠安到家时,桌上的菜早已经摆好。
江廷年坐在桌旁,手里也不知道在摆弄什么。
喜欢我都快病死了,你让让我怎么了了,你让让我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