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遇星下巴上的齿印两天后才消除,这两天他都告假躲在家中。
经过上次特殊的“谈心”,他和裴见雪的关系又近了不少。
一月以后,皇帝非要去国寺礼佛。
他又是信道教又信佛教,什么都信,也什么都不信,只想要求长生。
刚好近来天气太热了,就以此为借口,给官员们放了十天休假。
皇帝选了一批人陪同去国寺,沈遇星幸运的在名单之中。
他的职位低,马车也是在最后面,十分简陋,震得屁股痛。
走了没一会儿,突然停了下来。
有人敲了敲沈遇星的马车,林七:“沈大人,我家主子请您去他的马车上,有要事想谈。”
裴见雪的马车在很前面,沈遇星一路走过去,得到了众人瞩目。
沈云书拉开了车帘,看他的目光有些阴狠。
慕朝仿佛见了什么恶心的事情,冷哼一声,狠狠的瞪着沈遇星。
南宫汜礼貌的冲沈遇星点了点头,饶有深意道:“沈大人何时与督宫那般熟稔了,我竟是一点不知。”
林七替沈遇星答了:“我家大人与沈大人一见如故,引为知己。”
南宫汜顿了顿,笑容不变,却透着一股虚伪的味道。
不管其他人怎么做,沈遇星都十分平静。
他今日着白色锦衣,飘然若仙,清隽脱俗,
慕朝忍不住看向他,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关注沈遇星的消息,却不肯主动去见沈遇星。
今日再见,竟恍如隔世。
从前沈遇星也这么好看,引人注目吗?
红色的绸布被拉开,冷白的手伸出来,裴见雪的声音像是从糖浆里熬煮出来,粘腻暧昧。
“我来扶状元郎。”
明明沈遇星已经有了官职,他还是喜欢用这个称呼叫沈遇星。
平添了几分难言的暧昧。
沈遇星轻轻搭住他的手,根本没准备借力。
刚搭上去,裴见雪便强行和他十指交握,一使劲,将他扯了上来。
衣袂翩飞,墨发轻扬,沈遇星便这般坠入了裴见雪的怀中。
男人稳稳的抱住他,扬声:“启程。”
车队再次出发,这次的气氛却格外的诡异。
慕朝死死抓住缰绳,瞪着裴见雪的车架,灼热的目光好像能够穿透厚重的绸布,将里面不要脸的男人烧死。
沈云书“不小心”将茶盏打翻,深吸了一口气,他不能容忍沈遇星再活下去了。
沈遇星在裴见雪那儿的地位越来越高,迟早有一天,自己会被舍弃的。
裴见雪摩挲着沈遇星的下巴,眼中闪过微光:“消掉了。”
沈遇星微微侧头,耳尖微红。再不消掉,岂不是要被所有人看见。
这是沈遇星第一次和裴见雪坐在一辆马车中,密闭的空间里,微小的动作都被放大了许多。
裴见雪为沈遇星斟了一杯茶,他是穷苦出身,为了伺候好主子,谋一个好前程,伺候人的本事练得很好。
行云流水,风骨天成。
“状元郎请用。”一杯冒着茶香的茶水递到沈遇星面前。
沈遇星伸手去接,裴见雪却将手扬了起来,目光灼灼的看着沈遇星。
半晌,沈遇星明白了他的意思。
薄唇微启,含着杯沿,就着裴见雪的手,将这杯茶饮了下去。
他仰着头,又是坐在马车上,难免有些摇晃,溢出的茶水就从他的嘴角往下流,没入衣领深处。
沈遇星喜欢穿素色的衣服,湿了一块就格外明显。
裴见雪的眸色微深,将茶杯放到了一边。
沈遇星抬手袖子擦了擦嘴,还没反应过来,马车突然震了一下,他腾空而起,被裴见雪稳稳当当的接在怀里。
裴见雪有足足一米九的身高,在他怀中,沈遇星显得娇小了许多。
外面传来林七的告罪声:“路上突然有一块大石头,督宫和裴大人没事吧?”
沈遇星想要坐回去,裴见雪扣着他的腰,随口回道:“无事,继续吧。”
沈遇星动了动,示意裴见雪可以放开自己了。
男人抵着他的领口,深深吸了一口气,手臂扣得更加紧了,像是要把沈遇星的腰肢勒断。
暧昧的气息流动,某种浓稠滚烫的东西即将涌出来。
“大人,你该放开我了。”沈遇星让自己的声音尽量冰冷些,企图通过这个方法,让裴见雪冷静下来。
裴见雪不言不语,手指搭在沈遇星的腰带上。
从底层爬上来的人,什么都能够装,唯独手是掩藏不了的。
养尊处优的贵族们不会有一双粗糙的手,就算是学习骑射,也会在手上套珍贵的皮革。
裴见雪的手上茧子很多,还有几道陈年伤疤。
沈遇星虽然也做过苦工,但比起他,还算好多很多,加上年纪轻,并未留下什么痕迹。
被这样粗粝的大手抚摸身体,那感觉和细嫩的手指是不能比的。
前者带来的刺激远远胜过了后者。
沈遇星的身躯微颤,握住裴见雪还想要深入的手,嗓音说不出的妩媚婉转:“不,这是在马车上。”
周围都是人。沈遇星已经尽量将声音放低了,可还是有被听见的风险。
要是被人知道,堂堂状元郎竟然被一个阉人搂在怀中,当街轻薄,唾骂星子都能够将沈遇星淹死。
但自是不会有人知道的,也不敢有人妄议裴见雪的事情。
裴见雪俯身,怜爱的亲了亲沈遇星的指尖。
只觉得这人生的太好,无一处不得他的喜欢,是怎么也摸不够。
有时候裴见雪都想,要不就将沈遇星关起来,做他的禁脔,供他日日夜夜赏玩。
将这么一个能够对他产生影响的人留在外面,时时刻刻要担忧他有没有受欺负,平白多了不少麻烦。
可他见不得沈遇星难过,状元郎还是身居高位更适合他。
“大人,到了。”马车到了有一会儿,林七等到里面彻底没有声音,这才开口。
“嗯。”裴见雪的声音有种说不出的慵懒沙哑,联想到刚才马车里发出的声音,林七的头更低了。
裴见雪先下来,伸手拉开帘子,牵住沈遇星的手。
沈遇星正是羞赧,手指甲掐进裴见雪的掌心。
这家伙的手硬的很,忙活半天,他面无表情,什么感觉也没有,沈遇星却觉得疼了。
“状元郎,小心些,要是再不小心摔倒了,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