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嘉帝去后,青竹和青草没事,便回了自己屋里歇息。
青竹嘲讽地道,“也没见过这么急不住的,刚用了午膳便来送点心。”
青草微微一笑没说什么,旁人不知道,她却能猜到些许。
像孟才人,柳宝林这样位分低的,午后去前头御书房送吃食,是十足十见不到皇上的,指不定朱万喜将东西收了,就把她们打发走。
这个时辰来送,虽然早了些,但碰上永嘉帝面的概率却多了些。
青竹想起方才的画面,忍不住问青草,“那位柳宝林,可真是不知怎么养的,我瞧着她那样,皇上见了,都要以为是我们欺负了她。”
青草摇摇头,“许她就是这性子,皇上又不傻,当然知道的。”
青竹撇撇嘴,觉得自己打心里不喜欢这位。
青草却笑了,扫了青竹一眼,“方才也不知是谁,说有谁来夺了那位昭仪的恩爱都行呢。要我说,这都不是我们该管的,后宫这么多妃嫔,自然是什么姿态的都有。”
青草这是在揶揄青竹,把自己的身份摆错了,明明是下人,却好似管的比人家皇后还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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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承乾宫这边造访的妃嫔不断,舒月轩那里,也来了位秦柳瑟没想到的人。
李贤妃早上就打发人过来问候过,但秦柳瑟没想到,下午周才人会过来看她。
真不知是不是该说她人缘居然有这么好?
比较平日里,她跟周才人的交集,着实不多。
周才人一脸叹息地道,“昨儿见着姐姐还是好好的,今晨起来,却听人说姐姐摔得起不来床,妹妹本想早上就来看姐姐,又怕姐姐这里早上人太多。”
秦柳瑟忙让人给周才人搬凳子,让她坐下,这才笑道,“还得多谢妹妹关怀,其实并无大碍,就是崴了脚肿起来了,没有伤筋动骨,躺几日便好了。”
“这种事情,传着传着,就越来越严重了。”秦柳瑟想到外面传她摔的起不来,莫名有些想笑。
“姐姐可有叫皇上查一查那板桥掉落,是否是碰巧了?”
秦柳瑟心里一动,倒是没想到周才人会主动提及这些。
今日来看她的,都没有提起这一茬,许是觉得就是偶然,也许是觉得掺和进来不好,这位周才人倒是敢说。
一时间,秦柳瑟不由想起周才人昨日的话,依稀记得昨日在四季园里,周才人与她说的是:花香浓,蜂儿也多,且要防着些。
昨日听这话,以为不过是顺口的提醒,可如今细细想来,也不知是不是秦柳瑟自己想多了,可今日见着周才人,就让她觉得,似乎周才人是话中有话。
不过两人并不是交心的手帕交,周才人如若真有这意思,说得这样委婉,也是有所顾虑。
所以秦柳瑟也没有直截了当地问出来,只是在心里藏住自己的疑惑。
“我只想着许是前一阵雨季,叫木板腐朽,不过皇上谨慎,除了修好,像是要查一查的。”秦柳瑟看着周才人道,又道,“妹妹真是玲珑心肠,万分体贴。”
周才人没想到秦柳瑟会感谢自己,当即笑道,“妹妹不过想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姐姐这样好的人儿,妹妹只希望姐姐好好的。”
秦柳瑟得了她的奉承,也不会吝啬夸奖,又道,“妹妹这样的好心肠,倒叫我想起还未入宫前,闺中的密友,也是这般,万事为我着想。”
周才人听了这话,眼带惆怅,不由流露了真情,“谁说不是呢。宫里日子难过,我上头又是不好伺候的主子,若我能当姐姐宫里的人,妹妹真是每日心情都要好上几分。”
秦柳瑟听得她这样说,也知道她是流露真情了,不然后宫的女子,谁会那么蠢,对着旁人说自己上头主子的坏话。
秦柳瑟淡淡道,“贤妃娘娘如今管了事,性子也比以前收了不少,你且早日得个一儿半女,实在过不下去,还能叫皇上给你挪位置。”
周才人闻言,眼神有些黯淡,“便是皇上来了毓秀宫,贤妃娘娘也只自己霸占着,要得个一儿半女,并非易事。当初若不是她使了手段,这个贤妃的位置,还不定是她的呢。”
这可就是大爆料了,秦柳瑟正色道,“这话可不好乱说。”
周才人拿着手帕捂着胸口,低声却坚定地说,“妹妹愿意拿项上人头做担保,那日安乐公主突发高热绝非偶然,那时皇上一连给后宫许多姐妹都晋了位份,要是一开始也有想她,那怎会独独她一人等几日再晋。”
秦柳瑟到了此时,多少有点听明白了,难怪昨日周才人会对自己说那番话,难怪她今日会来看自己,对自己说这些。
这是来给她投诚来了。
不过她虽连项上人头都拿出来做担保了,但秦柳瑟却还没决定要不要收下她的“忠心”。
秦柳瑟扫了眼屋内,只有明月姑姑在此,她使了个眼色叫明月姑姑出去守着。
明月姑姑出去后,秦柳瑟才又道,“不是我不信任你,可你方才说的这些,无凭无据,单凭皇上单独晋她的位份,可不好做这些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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