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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前奏
    王府内临时的学馆,顾先生给学生们上早课,五郎坐在夫子下首第一张桌子前,听得专注。

    秦珍在窗口站了会,便往厨房去,她这次从家里带了不少肉来,想给兄长们改善一下伙食。

    辞别南辰太子后,她又添了不少东西,布料点心酒和一些补品及文房四宝之类,都是实用的物件。

    东西是送给顾先生的,分量不少,有人出银子,她也舍得买。

    把东西交给管家,又说明来意,顾家管家明明高兴不已,却推辞不收,说要禀明先生才可。

    秦珍忙说这个自然,又请她带话给顾南生,她两日后要随凤阳世子出发去梧桐山,希望这两天能多陪陪小弟。

    管家去前面禀告,她则找厨房借了口灶做饭。

    没过一会,管前领着五郎前来,小家伙欢欢喜喜欢的跑过来,“姐姐,你来看我吗。”

    秦珍抱住五郎,捏了捏他的鼻头,笑说,“是啊,姐姐想带你去看样好东西。”

    “真的吗,是什么?”

    “不急,一会你就知道了。”

    秦珍看向管家,“管家大叔,顾先生怎么说?”

    管家笑容满面的看着姐弟俩,“先生同意了,他说希望丫头你将五郎哄好,入山不定几时回来,五郎久不见你归来,肯定会想你,衷时先生怕是哄不了。”

    “请管家大叔转告先生,我会的。”

    秦珍放下五郎,她指指厨房外那一些物品,“那请您把这些取走,可不能沾了灰。”

    “好的,让丫头破费了。”管家叫来厨娘帮忙搬东西。

    五郎见管家走了,一把抱住秦珍的腿,昂起脑袋,眼睛藏着抹深深的害怕,“姐姐,你要去哪里,我也想去。”

    “那可不行,太远了。”

    秦珍把五郎抱到一旁坐下,自篓子里找出一抱蜜饯果子放到他手里,她蹲到小弟面前,柔声说,“你还记得姐姐被伯娘打伤的那一次吗,是凤阳世子用一种很珍贵的药救了姐姐,这次,凤阳世子需要姐姐帮一点小忙,你觉得姐姐该去吗。”

    五郎懵懂地点点头,眼睛巴巴地望着秦珍,“可我还是想跟着姐姐去。

    “你太小了,姐姐若是带你,可能没法保护你。”

    秦珍往灶里添柴,火石点燃柴火,她边刷锅边说,“姐姐也舍不得五郎,不过,等帮完这个小忙,以后姐姐就有时间陪五郎了,姐姐还可以跟顾先生说,以后让五郎每天回家住。”

    “真的吗?”

    “当然,”秦珍说,“姐姐还有一个朋友要照顾,姐姐没在家的这段时间,想让五郎能帮忙照顾姐姐的那位朋友。”

    五郎似乎被说服了,勉强答应下来。

    午饭时,兄长们下学,秦珍在饭桌上将自已出门的事一说,兄长们不像小弟好骗。

    七嘴八舌的劝开了,都不想让她去,什么小忙,根本就是玩命。

    “他们去寻那劳什子的帝诏和宝藏,叫我说,就是闲得没事撑的,”善之老实不客气地说,“梧桐山是什么地方,大得没边,一个小小的宝藏怎么找。”

    良之,“脑子不清醒,寻到帝诏也不会再出一个女皇帝来。”

    二郎,“或许,他们只是想找个由头,未必就一定要寻到帝诏。”

    孝之,“我以为二郎说得对。”

    秦珍觉得兄长们说的都对,帝诏现世,就冲这个名头,四国都要争一争。

    找到最好,找不到,也损失不了什么。

    这个世界原就一直干戈不止,国与国之间时有战争,也就近几年太平了些,连她都知道,天下之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哪个做帝王的不想一统天下,流芳百世,帝诏不过是根导火索而已。

    趁着午休的空闲,秦珍带着兄长们回了趟医馆,她的马儿还留在那。

    她说想让五郎照顾的朋友就是风纯送给她的矮脚马,

    善之几个嫌弃不已,当即吐槽,“这也太丑了吧,我觉得它不像马,驴还差不多。”

    良之一拍马屁股,扬声笑道,“它本来就是驴。”

    孝之一向站秦珍这边,语气诚恳,“它应该只是长得矮,瘦了些,可能是出生不久的小马驹。”

    “对啊,我觉得挺适合妹妹的。”

    二郎看看马又看看妹妹的个头,这几个月,他们兄弟个子疯长,妹妹还是那样,除了皮肤白了,头发黑了,跟小时候一样可爱。

    秦珍却气得跳脚,“够了你们,肤浅的家伙,它可是日行八百的宝马良驹,不懂别乱说。”

    善之几个见秦珍恼了,相视一眼后各自闷头直笑。

    瞧兄长们那表情就知他们不信,秦珍懒得解释,虽然她心里也有一丢丢的怀疑。

    她把马儿牵出来,绳子交到二郎手里,再把一直好奇的小弟放到马背上坐好。

    宝马择主,越是好马脾性越烈,这马儿却温驯,也难怪被人忽视其能力。

    院里溜了几圈,马儿驮着五郎稳稳的。

    一旁的善之见了跃跃欲试,也想试骑一下,“我也坐一下,看它驮不驮得动。”

    他把五郎抱下来,抢了秦珍手里的绳子,身体就往马背上跨,变故刹那间发生。

    只听得马儿嘶鸣一声,前蹄高高跃起,一下子将善之给摔了出去。

    秦珍吓了一跳,身体扭成一个诡异的弧度,将快要落地的善之接住扯离了马儿身边。

    看着这一幕发生的二郎几个惊出一身冷汗。

    站稳后的善之惊魂未定,脸都白了,“它,它怎么突然发狂了。”

    “不,不知道啊,”秦珍咽了口口水,看看安静下来的马,再瞅瞅身边的善之,随口说,“许是不想让你骑。”

    “对对,你刚刚骂它是驴,”良之说。

    良之的话让秦珍心里一动,她记得风纯说过,这马儿是他外公的心头最爱,给千金都不换,非得卖主用自已最珍贵的东西来换。

    矮脚马应该只是表面瞧着温驯,它即是良驹,哪能没点自已的小脾气。

    为了应证自已的猜测,她小心的靠近马儿,手在马背上摸了摸,让一旁紧盯着她动作的少年们到厨房里拿把青菜来。

    青菜很快拿来,马儿吃了,秦珍小心又小心的往马背上爬,很好,坐得稳稳的,脚轻轻踢了下马背,马儿就在院里乖乖绕起圈来。

    少年们,“……””

    果然是他们嘴贱轻视马儿,被现世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