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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 院子
    秦珍早就听到了门外的谈话,虽不知秦老头的来意,但秦家人是无利不起早。

    她重重地咳了几声,说话间气都喘不上来,语气透着激动,“爷爷,您是来看珍丫的吗,太好了,珍,珍丫生病了,大夫说,说想要治好,需要一味名贵的药材,爷爷,你能借些银子给珍丫,等珍丫好了,珍丫攒了银子立刻还给您。”

    二郎也腹黑,微垂的头,抬起时,表情沉重而哀求地望着秦老头,接着妹妹地话说,“爷爷,您能借些银钱给孙儿吗?”

    秦老头额角跳了跳,果然怕什么来什么,真想甩手离开,再瞧瞧院子,就这么走了,他若再开口让小儿子住进来,二孙子要寒了心,未必肯同主人家说情。

    他不知道,他二孙子早就寒心了。

    秦老头咬咬牙,身上就几十个铜子,多了没有,不过,花几十个铜子让小儿子住进这院子,也算值得。

    遂脸上挤出一丝担忧,“需要多少药钱,这,家里最近银钱紧张,你俩也知道,你小姑堂姐要出门备嫁妆,你小叔明年要成亲,爷手里也没什银钱。”

    秦珍一听,心想,我的乖乖,这是同意给银钱了,转性了?肯定不是,若不然就是所图非小。

    心思微转,她计上心头,捂着嘴又咳了几声,满脸孺慕地望着秦老头,“爷爷,您真好,我听说大堂哥娶了镇上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可有钱了。”

    秦老头挺了挺胸,大孙子的亲事确实结得极好,村里谁不羡慕,秦家一下子出了两个有功名的子孙,亲家又是镇上大户,便是县太爷那儿,秦家也是挂了名号的。

    “爷爷,大夫说我吃的那药,银钱二十两就好,爷爷……”

    沉浸在子孙出息,秦家发家指日可待中的美好愿望中的秦老头听到孙女说出来的数字,脑子懵了下,以为自已听错了,“多少,二两?”

    “不是,爷爷,是二十两,”秦珍见祖父脸色当即变了,磕巴了下,“十八两也,也行。”

    秦老头的脸黑得不行,别说十八两,半两都没有。

    秦珍又开口了,声音带着恳求的哭腔,“十六两,爷爷,真的不能再少了,大夫说了,我这病,没有五十年份以上的人参,是治不了根的。”

    二郎听着妹妹故意逗弄祖父,束手站在一旁闷声不吭地瞅着祖父的神情。

    “什么金贵病,需要吃人参,莫不是那大夫诓骗你个小丫头,我瞧你也就是吹了风发了高热而已,回屋多捂捂就好。”

    “可是,爷……”

    “好了,花那冤枉钱作甚,听爷爷的话,家里还有事,爷爷先回了。”

    秦老头不耐烦的摆摆手,背着手走得飞快。

    秦珍掀唇冷笑,见哥哥还愣在门口,心情不甚好的问,“哥,你不会对那些人还抱什么期望吧。”|

    “没有,”二郎关上门,抬眸郁结的望着妹妹,“总觉得爷爷不是来瞧咱们的。”

    “肯定啊,咱们现在吃得好穿得好住得好,秦家别看出了两个秀才,日子只会比之前更紧巴,小叔明年要成亲,不得准备聘礼,还有小姑和堂姐的嫁妆,秦小宝最善钻营,四处打听不要银钱,去一趟楼子就十几两……咳咳,”糟糕,说漏嘴,希望哥哥不懂。

    二郎怎会不懂,他和善几个成天混在一起,而善之三个做乞丐时,地盘就在春风街。

    耳目渲染,没有更懂的了。

    二朗一脸黑线,“妹妹,你如何知道楼子,你是姑娘家,那等污秽之地岂能随意宣之于口。”

    秦珍无奈了,兄长板起脸来就像个古板的老学究,跟顾先生读了半年书,越发会端兄长的架子。

    “妹妹……”

    “诶,我知道了,你们每次回家聊得那么大声,我想听不见也难啊,下次我把耳朵堵起来就是。”

    二郎,“……”

    少年霎时红了脸,心里顿生愧疚,却原来是他和善之几个污了妹妹的耳朵,这,以后万万要注意,可不能教坏了妹妹。

    兄长面皮薄,秦珍怕逗弄过火,忙转开话题,正了脸色,“秦家现在定然缺钱,咱们三房无依无靠,突然改头换面,他们不打主意才怪,你跟善之他们叮嘱一声,万不透露你们是拜在顾先生门下,至于咱们吃穿用度还有这房子,全部推善之身上,若大房二房上门,最好说咱们欠了外债,好几百两,想占便宜,可以,先帮咱们偿了债再说。”

    二郎闻言失笑,抬手点了下妹妹的额头,“机灵鬼,我知道了,药应该差不多了,我去端来。”

    秦珍嘻嘻一笑,“我和你一起去。”

    下午,风纯过来找秦珍,给她带来两只大包裹,见她脸色不对,又闻到房里的药味,面色微微一变,“生病了?”

    “嗯,吹了凉风,”秦珍随口说,她打开包裹,看着大大小小的盒子衣料,眼前一亮,“真给我带了东西啊。”

    “那是,不过我不太懂女孩儿家的东西,叫嬷嬷帮着挑的,你瞧瞧,看喜不喜欢。”

    风纯坐到炭盆边烤火,见旁边桌子上放着洗净的红薯,正想拿一个烤来吃。

    “别动,那是给小灰的,”秦珍转身拿起一个小食盒打开放到他面前,“半个时辰前炸的,你尝尝,有点凉,少吃点,省得坏了肚子。”

    “是什么?”

    “薯条。”

    风纯尝了下,还行,就是软绵绵的,跟土豆一个味。

    秦珍没告诉她,薯条就是土豆做的,她把风纯给带来东西摊开,一一打开来看。

    好些适合都是她这个年龄的手饰绢花,一些艳亮的衣料,几套时兴的衣裙,也有给兄长和五郎的,送男孩们的是文房四宝。

    礼物是极用了心的,秦珍将一盒子绸带挑出,其他的东西全部收了起来。

    “对了,那天我听你们说寻人,你们想寻谁,或许我能帮忙,”收了风纯这些许礼物,她总要回报点啥。

    “不知道,一个人或者一件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