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玙觉得璇宁说的不无道理,一个小小的县令又哪里管得了一个郡的灾民呢:“小宁儿,还是你想得周详。”
潭雪驾着马车一直向前行驶,看着沿街吃不饱灾民,便随手扔了一个钱袋子,霎时,一群灾民去抢着散落在地的银子,潭雪见此也只是在心中微叹。
前面,酒楼里几个家丁搀扶着一个醉酒的年轻男子出来:“少爷您都几日没回府了,快和小的回去吧,小的也好向老爷交差啊!”
那男子却是将那家丁推了一把:“本少爷才不回去!走,跟着本少爷去群芳楼快活快活……”
几个家丁还是将自家少爷往府上的方向带去,拉扯之间,年轻男子偏头向那华贵的马车看去:“美人!”
家丁们顺着自家少爷惊呼的方向看去时,只见自家少爷早已踉踉跄跄地走过去。
家丁们就跟着自家少爷,一行人拦在街道中央。
“挡了我家少主的路,还不快让开!”戚骐缨冲着面前的几人大声道。
为首的年轻男子却似没听见般,直直地向着眼前的马车走去,此时他的眼里只有这碧衣女子,最后他斜靠在马上,露出一副猥琐的笑容:“美人儿,敢问芳名呐?”
潭雪微蹙着眉,一脸嫌恶,道:“戚卫率,不要与这些人废话,抓紧时间赶路。”
戚骐缨拔出腰间的佩剑,已经指向面前的一群人。
胆小的家丁们见状也连忙散开了,街边的行人也都快速地跑离了这里,然而家丁们见着他们的少爷还一动不动地站在马车前:“美人儿,别着急走啊,跟本少爷回去怎样啊?”说着,便已经要对眼前的女子动手了。
潭雪又怎会容他放肆,扬起马鞭狠狠地就打在了这登徒子的手背上。
男子疼得跳了起来,而马车早已向前驶去,看着自己手背上红红的伤痕,大声地对着一旁看戏的家丁喝道:“还傻愣着干什么?快给本少爷去追!”
“是。”几个家丁回过神来,拼命地追向马车。
马车里,璇宁掀开帷幔就看见几人一路朝他们追来,转头看向身边的人,担心地问道:“载瑾,不会出什么事吧?”
承玙笑着安慰道:“没事,他们会解决的。”
可漳都镇毕竟是小,就连街道也比京城要狭窄许多,宽大的马车在狭小的街道上只能缓慢行进,家丁们自然很快便又拦在了马车前。
戚骐缨这次不再多说其他,已经跳下马向那几个家丁袭去,而这时年轻男子也赶了来,冲着戚骐缨大声恐吓道:“住手!你知道本少爷是谁吗?敢对我的人动手?不想活命了?”
戚骐缨淡定地看着眼前衣冠不整的醉汉:“不管你是谁?敢拦我家少主的路,便是罪该万死。”
“你家少主?”男子嘴角轻笑:“别说你家少主,就是你家主子见了本少爷,那也得俯首下跪。”
潭雪轻瞥了一眼面前说大话的人,戚骐缨却已将利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别不知天高地厚,你知道我家少主是谁吗?”
“戚骐缨。”一道冰冷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来,刚刚还出言无状的男子已被这具有威慑力的语气所震慑住。
“少主?”戚骐缨偏头看向马车。
承玙轻轻推开车门,从马车里下来,缓缓走到戚骐缨的身旁,眼睛却定在他利剑所架的人:“将剑放下,切勿伤了人。”
“是。”戚骐缨收了架在男子脖颈上的剑,随后退到了马车旁。
男子看着利剑离开了自己的脖子,瞬间松了一口气,虽然他刚刚言语里不将戚骐缨放在眼里,可是当那剑横在自己脖子上,他心里还是些许害怕的。
“不知阁下何许人也?”承玙沉声问道,方才听这人的语气,似在这个漳都镇很有身份,可在这漳都镇有分量的人,他多少也能猜到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