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屋门,踏入厢房,承玙环视一周,最后到首座的黄花梨圈椅上坐下:“这太守府的装饰,果真精致。”
“的确华贵了些,不过,你拿这后院和御花园相比,未免也难为人了……”璇宁道。
承玙一笑:“方才我就是故意的。”继而又沉下声来:“看这太守府,这么些年,他邓杭是没少搜刮民脂民膏!”
“你让陆载师来,是想知道他为何给邓大人求情?”璇宁问道,她看得出承玙对邓大人的事情很是愤怒。
“不错,这几年,我一直在整顿朝廷,陆棠刚为官不久,按理这种事情他该独善其身才是,可他却为邓杭求情,我的确不解。”虽然与陆棠接触的不多,但就流寅呈给他的情报来看,陆棠不是那种与旁人同流合污之人,承玙想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理由。
“太子殿下、公主殿下!”陆棠很快就来了,向着面前的二人恭声道。
承玙看着陆棠直接问道:“陆棠,方才你为邓杭求情,孤想知道,你为何这样做?”
陆棠知道太子一定会找他问清此事,他抬眼看了看太子身旁的乐宁公主。
璇宁见陆棠有些顾忌,便道:“本宫还有一些事情,便先出去了。”
正起身的时候,承玙拉住璇宁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里:“小宁儿,坐下陪我。”又向着陆棠道:“说吧,你为何给邓杭求情。”
太子的态度陆棠看在眼里,便也不再顾忌其他,璇宁也坐了下来,听着陆棠的解释。
“太子殿下,臣并非是真的想为邓大人求情,只是臣知道太子殿下现在的目的是沐氏一党,所以对邓大人一事可以先放一放。”
承玙蹙眉:“陆棠,这两件事情并不冲突,孤现在做的是整顿朝纲。”
“是,太子殿下为人明察,严肃法纪,内政修明,体察民隐,可是最终目的不是铲除沐氏一党吗?”
“陆棠!”承玙心中不悦,他听得出陆棠是在指他的私心。
陆棠继续道着:“既然太子殿下的最终目的是铲除沐氏一党,那么又何须纪司直花精力在其他的事上搜查证据呢?”
“无需纪司直搜查证据,邓杭已经招了,直接让他画押认罪就好,再录几份百姓的口供,这事就完了。”
“的确,若按太子殿下的法子,这事确实就这么简单的办了,可是太子殿下……”陆棠看向承玙:“如今朝廷上沐氏一党的人仍有很多,眼下科举又刚刚结束,这新选进的官员肯定又是沐氏的目标,所以臣认为太子殿下先暂且饶过邓大人,邓大人不是沐氏一党的人,可他犯的事情却和沐氏一党一样,太子殿下不妨借邓大人一事来警告那些沐氏的人,也好教他们收敛收敛。”
承玙听完陆棠的谏言,道:“孤做事,向来视同一律。”
璇宁此时却是明白了陆棠的意思:“陆载师的意思是想利用邓大人一事来告诉沐氏一党的人,邓大人虽然犯了贪污的大罪,但能及时悔改,且对平遂郡的百姓也是尽心尽力,太子见邓大人真心悔过,便也就饶了他一命。”
关于乐宁公主,陆棠在宫中早有耳闻,只是今日他才方知乐宁公主不仅绝色倾城,亦是有聪慧过人:“是,太子殿下,公主殿下所说的正是臣想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