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面对男人抛来的台阶,她不下也的下。
何况,这事本来就是她胡说八道,故意刺激唐砚的。
沈微澜抿了抿唇瓣,“唐砚说你替苏宛还赌债的事,我在餐厅听见了,既然你说你属于薄太太,那就不该再为前女友做这些事。”
“我答应过她,要照顾她一辈子。”
“照顾她,难道就要无条件的纵容吗?”她拉开距离,“你知不知道,苏宛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很难说不是因为你的纵容。”
薄司寒叹口气,“或许你说得对,但我已经习惯了,习惯是很难被改变的。”
“你要真为她好,就不该继续纵容下去,难道你想一辈子跟在她后面收拾烂摊子吗?”
“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做?”
“不要管她,吃一堑长一智,没人给她擦屁股,我就不信她还敢肆无忌惮的乱投资。”
薄司寒脸上的戾气散开,靠在座位上,将她揽在怀里,“我会考虑的。”
沈微澜也松弛下来,“你这次又给她还了多少钱?”
“三千万。”
“……”
冤大头!
她本来想告诉他唐砚那件事的真相,现在……算了吧。
给前女友都能当冤大头了,戴一戴她这个正牌妻子的过期绿帽也很合理。
经过这么一闹,俩人的情绪都不太高,下车后,就各自去了办公室。
一下午的工作,让沈微澜慢慢冷静下来。
冷静下来之后,她真是恨不得把自己的嘴巴缝起来才好!
她到底为什么要跟唐砚信口开河啊?
唉。
明明都想好了,绝不插手蓝田跟唐砚的事……
现在好了,不仅插手了,还把事情搅得一团糟。
不过……
唐砚说,他跟小田只领了证,没有发生过别的关系。
可是当年,她在拉斯维加斯找到小田的时候,她分明是一副被人欺负惨了的样子。
唐砚是为了不让薄司寒生气撒谎了吗?
大概也只有这个可能了。
不过在这件事上,唐砚根本不需要过多的解释,因为她的第一次就是跟薄司寒,过程还非常惨烈,这样的记忆,她跟薄司寒应该谁都忘不掉。
熬到下班的点,沈微澜原本以为经过中午的事,薄司寒不会来找她了。
结果他还是来了。
从他的表情不难看出,他已经把情绪调整好了。
男人英俊笔挺的站在她的办公室门口,噙着淡笑,浑身散发着颠倒众生的魅力。
他对她说,“回家吧。”
“……”
瞬间的心悸,让沈微澜有些迷惘。
最后,薄司寒走到她跟前,拉起她的手,搂着她离开了公司。
路上有些沉默,薄司寒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搂着她,聊了聊项目上的事。
心照不宣,沈微澜也没有再提不开心的事。
气氛转好之后,她甚至想到家之后,就把她跟唐砚的事同他说清楚。
然而,天不遂人愿。
回到薄家,车子还没开进别墅,就看见了一身清冷站在门口的苏宛。
天色已经微微擦黑了,苏宛一身白衣站在灯光下,翘首以盼的样子,简直堪称当代的望夫石。
沈微澜忍不住嘲讽,“大晚上一身白,扮女鬼吓人啊。”
薄司寒抬手捏了捏她的脸,“嘴巴别这么毒。”
“好啊,我可以不说她,但是……”她挽着他的手臂,笑意淡淡的说,“你也不许下去跟她说话,才说要考虑,没考虑出结果前,当然不应该提前公布答案。”
薄司寒抓起她一只手送到唇边吻了吻,跟着放开她,“不公布答案,但是,就算要改变,也可以循序渐进。”
说完他就让司机把车停在了门口,然后当着沈微澜的面,推开车门下去,走到了苏宛面前。
身边的位置空了,沈微澜的眼神一点点黯淡下来,这一瞬间,她说不清是恼火更多,还是失望更多。
闭了闭眼,她心情烦躁的对司机说,“开车,我饿了,回去吃饭。”
司机迟疑的看着后视镜,“可是少爷还没上车……”
“他不上车,我就不能先回家吗?”
“……抱歉,沈总。”
沈微澜按了按眉心,“好,我不为难你,我自己走。”
说完她推开车门下了车,都已经目不斜视的走到门口了,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顿住了脚步。
她偏头看了眼楚楚可怜梨花带雨的苏宛,那股气忽然就不受控了,转身朝他们走了过去。
沈微澜勾起唇角,“苏小姐,大晚上来找我老公,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老公?
薄司寒有点意外的看着她。
她抬手挽起男人的小臂,明艳的脸上噙着淡笑,“能让苏小姐这个时间守在我家门口,想必是很重要的事,不妨说出来,看看我有没有什么能帮忙的?”
苏宛别开眼,不去看他们亲密无间的动作,“司寒,事情我已经说完了,答不答应,你可以慢慢考虑,我先走了。”
“苏小姐,怎么一看见我就要走?”沈微澜唇边笑意淡然,“我跟我老公的立场是一样的,能帮助朋友的,自然义不容辞。”
苏宛轻笑一声,“沈总说笑了,我的事,司寒从来不会坐视不理,有他就够了,至于别的……还是你们夫妻回去慢慢讨论比较好。”
沈微澜一点点冷了脸。
薄司寒松开手臂,上前走了几步,对苏宛说,“天黑了,这边打不到车,让司机送你回家。”
沈微澜,“……”
她抿了抿唇瓣,看着空了的手臂,这一刻的感受,跟他刚刚下车是一样的。
心脏空了一瞬,跟着涌起无数的愤怒以及……酸涩。
这是怎么回事?
不等她细想,耳边已经响起了苏宛娇柔的声音,“司寒,那我到家给你发信息。”
“嗯,走吧。”
薄司寒看着她上车,直到司机将车子掉头离开,他才转身去拉沈微澜的手。
沈微澜下意识一把甩开他的手,踩着高跟鞋大步朝前走,胸闷的厉害。
薄司寒愣了下,旋即追了上去,“好好的,又怎么了?”
“没怎么。”沈微澜冲他笑了下,“我只是在想你另一个好朋友唐砚,他要是也来这边来搞这么一出,场面一定会非常精彩!”
薄司寒听她提起唐砚,脸色沉了下来。
沈微澜走了几步,想起什么,又回头笑着说,“对了,之前我说过,我们如果离婚,你会是第一任前夫,现在看来你注定当不了第一,只能屈居第二了。”
喜欢离婚后,她到处跟人说他死了到处跟人说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