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唐予安度过了一个难眠之夜。
她对刚刚的吻有着很复杂的感情,她仍记得唇齿间的温度传遍全身的感觉,现在回想起来还是会脸红心跳,但同时心里也有羞耻感,那种自尊心被践踏的瞬间,仿佛一道闪电划破内心,让她崩溃,犹如冰冷的风,刺激着她每一寸肌肤。
她羞于身体对容时宴有反应,这样让她愧对于曾经受过的伤害。
难道她就这么犯贱,离不开一个男人?
上辈子的命运难道不足以让她死心吗?
唯一庆幸的是,睡醒之后她就要出院了,不需要再面对他,逃避的确是突破困局的方法。
不要见就不会贱,从此一别两宽。
而同一时间睡不着的还有另一个人,与唐予安不同的事,容时宴在回味那个柔软的触感和甜蜜的味道。
他差点一发不可收拾想去探索更深入的领域,唐予安能唤起他身体所有的**。
这让他更确定自己是喜欢唐予安的。
清晨,窗外淡蓝色的天空洁净得没有一丝杂质,淡淡的颜色一直延伸,蔓延了整个天空,薄薄的雾气在空气的空隙里慢慢地串行,太阳得光线穿过如纱的云层,展露无以伦比的锋芒。
唐予安在房间里收拾着刚用过的物品,等早上安宁办完退房,她就会马上离开。
收拾完行李后,她站在玻璃窗前,看着窗外的风景。早上的景色是一片盎然,没有了日常的躁动和闹腾,更是多了一份惬意和释然。
窗外目光所及,对面的建筑,由近到远,由低到高,倒是错落有致,宏伟壮观。但看得久了,便觉得那是一种遮挡,阻隔了更远的更辽阔的观望。
所以,这辈子她选择走更远的路看更美的风景,不再困于过去。
容时宴换药的时候听到门外稀稀疏疏地传来声响,这让他的心升起一丝浮躁。
但他想着着换完药就过去看看唐予安,如果她还在为昨晚的事生气那就哄哄她。
安宁出现在病房的时候唐予安已经换好衣服坐在沙发上等着,她看着被收拾得整整齐齐的行李,好奇道:“怎么这么早?”
唐予安手提着行李包,淡淡地说道:“这两天睡得多也就醒得早。”
临走前,她最后望了一眼放在床头柜上的马蹄莲,很美,但很孤独。
安宁接过她的包,“走吧,爸爸的车在楼下了。”
唐予安经过旁边的病房时,垂下了眼眸。
再见了,容时宴。
容时宴换完药后就迫不及待起身走去唐予安病房,他第一次远离公司几天仍然不觉得焦虑,因为旁边住着一个他很爱很爱的人。
明明曾经的他有机会跟她共同经营一个属于他们的小家庭,是他自己不懂珍惜,而现在连接触都如此艰难。
容时宴站在门外,开着的房门已经没有了那个他想见的身影,病房内除了他送的那束马蹄莲,其他个人物品都已经被收拾得一干二净。
他的眉心狠狠地跳了一下,很明显,唐予安离开了,甚至都没想过告诉他一声,他的心感觉被掏空了一块,很痛。
其实经过这两天的相处,他感觉和唐予安的关系缓和了些,起码他们能心平气和地说上几句话,但到头来告诉他,这只是他的错觉。
他觉得脑袋瓜像被惊雷劈中,只感受震耳欲聋的空白。
这时有护士经过他身后,目光炯炯,疑惑问道:“容先生,你找唐小姐吗?她在五分钟前离开了。”
五分钟?
他眉眼微沉,没说什么,抬起脚迅速往电梯口赶去。
伤口拉伤的疼痛如同锐利的刀片,深深地刺痛肌肤,容时宴已经顾不上这些,越走越快。
或许再跑快一点,他就能跟唐予安见上一面。
电梯门打开,莫森刚好从电梯里走出来,看到容时宴微喘着粗气往里赶,一脸惊讶地问道:“容总,您要去哪儿?”
容时宴绷紧着脸,问道,“有看到唐予安吗?”
莫森愣了愣,他刚的确在医院大门口看到她,但是他不能告诉容总,因为他目前的情况不适合下去。
容氏集团对他这次受伤的消息进行了封锁,住的病房也是最高级别的VIP,是严格保密的,如果容时宴现在出现在医院大堂,那这个秘密就保不住了。
掌权人的身体状况会极大影响集团的经营及股价稳定,而且各方势力众多,他们可不能掉以轻心。
莫森壮起胆子坚定地说道,“我来的路上没看到唐小姐,她应该走了。”
容时宴的脸色刷地一下变得暗淡,脚步一顿,他还是晚了一步。
莫森凝视着容时宴,笃定地说道:“容总,等你身体修养好再去找唐小姐吧,她会希望看到健健康康的你。”
容时宴苦笑了一下,“她会想看到我吗?”
这句话说出来,他都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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