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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少年很穷
    这这…怎么过来了?!

    稚宁看着少年一步步距离自己越来越近,不自觉正襟危坐。

    系统见状催促,【快走开,不要和他对视!不要让他注意到你!】

    稚宁:【你脑子秀逗了,我现在走才更奇怪好吗,平白无故遭了嫌弃,是你你会不想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玩意儿?】

    系统:……

    好吧,他承认她说的有点道理。

    【不过我警告你,不要试图勾引他!抢女主的男人,你这是自寻死路!】

    稚宁无语至极,她看着很饥渴吗?

    少年并没把稚宁放在眼里。

    目无波澜,视线在稚宁身上一扫而过,放下书包,坐好。

    那样子,跟看桌椅板凳没区别。

    大小姐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了被无视的感觉。

    而他之所以往她这走,是因为同样要坐在最后排。

    稚宁好像有点理解那几个女生讳莫如深的原因了。

    池昼实在有些冷漠过了头。

    尤其是那双眼睛,像幽暗不见底的深渊。

    周身气息阴郁,让人本能想要远离。

    授课教授很快来了。

    少年拿起笔。

    稚宁则欲盖弥彰竖起课本,余光透过书页边角,暗中观察少年的一举一动。

    少年腿很长。

    课桌无法容纳少年正常坐姿下摆放的双腿,脚需要憋屈得往前伸一点。

    稚宁看了眼自己的,哪怕使劲踮起脚尖,膝盖距离桌洞底板,也仍旧有一拳多的距离。

    而且少年很穷。

    稚宁原以为像他这样气运爆棚的主角,一定巨有钱。

    就算不豪车开路,起码也不愁吃穿。

    现在看来,并不是。

    稚宁在少年的裤脚上看到了缝补的痕迹。

    这年头还有人在衣服上打补丁?

    除此之外,裤腿长度似乎也不太合适。

    站起来时不显,坐下时就显得有些短了,露出一截脚踝,白的过分的皮肤上同样分布着伤痕。

    他到底怎么了?

    如果是以前,这事对稚宁来说绝对好办,拿钱砸就是了。

    第一天配上华丽衣服。

    第二天配上豪车。

    第三天在京城最繁华的地段给他买一座庄园。

    ……

    没人不为突然暴富感激涕零,救人于水火,必定大功一件。

    可现在,她自身都难保,说不定哪天就流落街头了。

    以她现在这倒霉特质,桥洞估计都抢不上。

    稚宁突然抖了抖。

    绝对不能这样!

    迫于死亡威胁,她很快就瞄定了要为少年做的第一件事。

    下课铃声一响,稚宁立刻飞奔而出。

    下节课,池昼他们需要换教室。

    她要赶在上课铃再次响起之前,做完要做的事!

    *

    池昼家确实很穷。

    九月才踏进大学校园的他,没有父亲,母亲身患重病,妹妹早亡,两口之家欠着巨债,举步维艰。

    为了维持基本的生活开销和母亲的医药费,池昼从初中起,就要每天打很多份工。

    没有学历又是小孩子,他只能干一些薪资廉价的体力活。

    年幼又无依靠,在挤满豺狼虎豹的贫民窟里讨生活,艰难程度可想而知。

    本就廉价的薪资,还要被无良老板一压再压。

    反正也没人替他出头。

    而他如果拒绝,他和他患病的母亲就会冻死饿死。

    池昼的样貌随了他的母亲,女人哪怕不再年轻,依旧貌美。

    而她时常发病意识不清,动不动就会吸引来占便宜的人。

    池昼如今这一身伤,就是拜他们所赐。

    一节大课过去,加上初秋早晨的冷风一直吹,池昼开始发烧。

    不必用体温表去量。

    久病成医,仅靠感觉,池昼就知道自己怎么了。

    身上的伤口仍在往外渗血,动一下就钻心的疼,肋骨似乎也断了一根。

    换他这个年纪的其他脆皮大学生,伤成这样,早就哭爹喊娘了。

    可池昼却连医务室都不打算去。

    母亲下一期的治疗费需要交了,债主最近也常上门,还有房子的房租。

    每一项都像大山一样,死死压在少年瘦削的脊梁上。

    每次生病,池昼都生忍着熬过去。

    他不会死。

    而死了,恰好是种解脱。

    由于重伤又发烧,意识昏沉,第二节大课,池昼仍旧是最后一个到班上的。

    他像一匹被群体抛弃的孤狼,独自往最后排走去。

    不管换几间教室,最后排最中间的位置都是他的座位。

    没有人关心他怎么了。

    迎接他的,只有惧怕、嫌恶和退避。

    哪怕现在才只开学不到一个月。

    池昼幻想过到了新学校,脱离那个发臭发烂的泥潭,会迎来不一样的人生。

    他不奢求能找到良师挚友,只希望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可过去那些人根本不愿放过他,经过他们一闹,他再次堕入地狱。

    池昼不明白为什么从生下来,迎接他的全是苦难。

    他上辈子难道做了什么泼天大恶吗?

    拖着沉重的步伐,池昼走到专属于他的位置。

    可不等过去,睫毛突然重重一颤。

    随即心脏不可抑制停跳一拍。

    在独属于他的位置上,摆放着一个鼓囊囊的透明塑料袋,上面明晃晃印着校医务室的logo。

    池昼从小照顾母亲和已故多病的妹妹,一眼就看出了里面装着什么。

    这些药和绷带,难道……是给他的?

    有人可怜他受伤了吗?

    喜欢万人嫌坠海那天,疯批大佬哭红眼那天,疯批大佬哭红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