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宁已经不懂的反抗,不管他冰凉的手在她身上如何揉捏,似曾相识的路数,她再难被他撩拨出波动,像个僵硬的木偶,直挺挺被他拥着。
没有言语上的羞辱与戏弄,薄瑾屹心里含着怒气,他沉默埋头苦干,留下的咬痕、掐痕,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残忍深重。
就这,他也乐此不疲。
他是洗过澡来的,稚宁亦然,棉质的睡衣没多用力就撕扯成碎片。
稚宁被他抛在床上,人还眩晕着,就被压了上来。
盛气凌人的吻越吻越深,却犹不满足。
她不给一点反应,愣愣看着虚无的一点,对一切都抱着无所谓的态度。
薄瑾屹也没客气,故意激起她的不适刺激她,可一整间屋子里,只有他越加情动的声音。
男人呼吸一息比一息灼重,眸似深潭注视着她,忽然,他冷笑起来。
紧接着就着手落于她唯一能庇体的睡裤上。
他的意图太过明显,稚宁眼神终于动了。
直觉她要逃,薄瑾屹先一步抬起她的下巴,重重吻上。
“还做着我会信守承诺的美梦呢?”
“稚宁,你都这么对我了,想杀了我,我何必给你保留余地?”
他发了狠要做到最后,不容置疑。
稚宁被逼入了绝境,恐惧与厌恶一同涌了出来,她终于吓哭了出来,眼泪糊了满脸。
薄瑾屹尝到了腥苦,可他并未停止,掐着她后颈,让她动弹不得只能仰头,迎合他,供他享乐。
她本就消瘦,这段日子又被精神上的疾病折磨,面对制压,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这次明显和之前不一样,稚宁感受到了强横的戾气,她确实如他所说心存侥幸,她一直觉得他不会真正的碰她。
她悟出了点他这行为背后的想法,或怜惜、或纵容……
可他这次动了真格。
她刺出的那一刀,斩断了他的心软。
稚宁还是无法接受和他突破最后一层关系,如果发生了……哭泣抗拒着,稚宁又想寻求彻底的解脱。
可在这之前,迎接她的先是被侵犯的折磨。
薄瑾屹已经腾出只手,去撕扯她的睡裤。
压着她行动到底受限,他直起身,按住她乱踢的双腿,遒劲有力的双臂,足够让他得偿所愿。
稚宁哭声变得尖利,“不——我不要——”
她浑身发冷,睡裤只剩一点就要被他扯下,情急之下,她胡乱摸到个东西就往薄瑾屹头上砸。
那是一盏分量不轻的台灯,大理石制的灯柱,砸中了薄瑾屹太阳穴往上的位置。
浓稠的血珠从浓密的黑发下淌出,划过锋锐的墨眉,径直而下。
薄瑾屹一下没了动作,维持半俯身的姿势,眼神黑沉吓人,不知在想什么。
稚宁看到血,愣了数秒,之后连滚带爬往床下跑。
腿是软的,双脚刚落地就‘扑通’一声摔倒在地,她顾不上身上不着一物,想要逃离这个房间。
可门被锁了。
她只能寻找自认为安全的角落,缩起来,警惕惊恐的双眼又大又圆,紧盯着床上的男人。
薄瑾屹精壮的身躯已经换成了坐姿,坐在床边,没管正在滴血的伤口,注视着稚宁藏身的方向。
就在刚刚,被砸中那一下,薄瑾屹眼前倏地发黑,颅脑深处有什么东西好像炸了,尖锐的痛让他全部世界失去了颜色,直至看不清她的脸。
这才让她找到了逃离的机会。
血开了闸一般,足见她有多用力,和上次捅出的那一刀一样,都想要他死。
薄瑾屹哂笑了下,朝阳台走去。
随即看到的一幕,像极了三年前他装醉碰她那次。
雪白小兔一样的小姑娘,胆怯的缩在阳台一角,那是她能找到离他最远的地方。
她身上胡乱套了件衣服,正反颠倒,堪堪包裹着她不堪摧折的身体。
见了他,她立刻哭喊,**的小脚搓着地板往后退,“别过来,你别过来!”
薄瑾屹脚步未停,看着瑟瑟发抖的她,“还不肯死心?”
“非得我死透了才甘心?”
“稚宁,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狠?”
他半边脸被血染红,像鬼,来索命似的。
这一幕、他控诉的语气,唤醒了近来总折磨稚宁的罪恶感,哪怕这份罪恶不因薄瑾屹而生,可早已深入骨髓,一经触发,就让她痛不欲生。
这都是她负隅顽抗的后果。
她突然想起很多人。
“你把我爷爷怎么了!”
“周正呢,他现在在哪!”
稚宁无法接受他们受她连累,如果可以,她宁可自己死,只要能换得他们平安!
薄瑾屹垂眸俯视,凉薄的笑溢满了眼底,“原来你还关心他们啊,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在意了,自私只想着自己。”
“你这么在意他们,难道不知道他们斗不过?早点把自己给我,大家都能过得很好不是吗?”
“非要拉上他们逞什么强?”
稚宁不得不屈服,“给你你就能放过他们?”
死都不怕了,何况一具皮囊。
薄瑾屹距离她还有段距离,眼神不屑与讥诮交替,“你当我是什么?你又是什么?天仙?”
“薄家吞了周家能更上一层,事到如今,凭什么为了你放弃?”
他不可一世的态度,坚决不放过周家的决定,激起了稚宁的恨。
孤注一掷般,她大吼出来,“薄瑾屹,你就是个该死的畜生!”
薄瑾屹蹲下身,都是血的手指勾弄她垂在胸前的长发,“对,我是畜生,也只对你畜生,你逃不掉,除了忍没别的办法。”
稚宁被血腥气刺激到,语无伦次,恨老天不公,“你为什么没死!你那么多仇家难道都杀不死你吗?你迟早要遭报应,没有人能一直笑到最后!”
薄瑾屹笑着,“我死也会带上你,下辈子还要关着你,日子还长,你且看你能不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稚宁呼吸急促,却仍然有些缺氧,脸憋得涨红。
这段时间,她难得有这样剧烈的情绪波动,她体力撑不起这么大的起伏。
薄瑾屹看笑话似的开口,“你瞧你,总也不肯屈服,跟了我跟多委屈你似的。”
“稚宁,你是有机会提要求的,周家也不必遭灾……带你看个少见的东西怎么样?或许你看过之后,就会老实听我的话了。”
他一向霸道,拽起她就往外走。
“你放开我!”
“我不看,我不!”
任何给自己增加枷锁的东西,稚宁都不会去看。
薄瑾屹却不理会她的反驳,搂住她的腰,强大的臂力几乎将她拖起来,往楼下走。
“我觉得你该看,稚宁,三年前的仇想不想报?”
“……你什么意思?”
稚宁被他这一激怒,思维清醒了很多。
她自然是想的,可害她的仇人除了应珣,早已查无踪迹。
向家三年前就覆灭了。
他要给她看什么?又和三年前的事有什么关系?
“什么意思你看了就知道了。”
房间被密码锁锁着,稚宁以前探寻出路时,曾在这逗留过。
“进来过吗?”
“不是把你手切下来门也打不开吗?”
薄瑾屹听她恢复以往的伶牙俐齿,轻笑,“这房间我倒是不介意你常进去看看。”
“里面到底有什么!”
“有什么你自己开灯看了不就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