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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我今夜将小娘子绑来,送到你房中去?
    宋清阮是生怕郁斬翻脸,甚至还伸出手指来捏了捏他的中指,“是这里哦。”

    郁斬抬眼,泪眼婆娑地看着宋清阮,像是换个人一样:“不怕。”

    宋清阮心道,你不怕就行,别一会夺了刀子和我翻脸,他这样的练家子,可不是她这样的闲杂人等能比的。

    宋清阮握紧郁斬的中指的同时也握紧了手中的匕首,锋利的刀尖迎着阳光寒光凛冽,看得郁斬心中也是一紧。

    这小娘子手起刀落的时候,是不是什么也不想?

    宋清阮凝神,估量着要用多大的劲才刺穿他指腹上的皮,耳边响起凉州善意的提点:“小娘子,稍稍用力即可。”

    “这刀尖很是锋利,莫要紧张。”

    宋清阮点头,眼前,郁斬的手指按赫然放大,宋清阮终于在心中掂量好了力度,握紧手中呆的匕首蜻蜓点水般地刺了下去。

    一抹朱红颤颤巍巍地涌到他指腹上,逐渐形成一个不大不小的圆圈,宋清阮赫然松了口气,转眼将匕首还给了凉州。

    只是捏着郁斬手指的手依旧未曾松开,“放三滴血的功夫就缓过来了。”

    凉州闻言,沉默点头,但愿吧。

    这蚊子叮咬似的痛感,与被宋小娘子柔声哄着说话相比,根本不足一提。

    宋清阮捏着郁斬的手指微微倾斜,站在指腹上的血滴跟着滑落下去,她手上稍稍用力,又挤出一滴血,手上的血滴落地,手中,男人的手指轻轻勾动了下。

    宋清阮赫然松开手,冷眼看着他:“既好了,为何不说?”

    郁斬垂眼看着被鲜血染红的指腹,不解地问道:“说什么?”

    宋清阮眯眼,“说什么?”

    她道:“阮阮……”

    郁斬神色如常地捏着自己的指腹,好似方才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生一样:“什么阮阮?”

    宋清阮这就知晓了,郁斬要么是打算装傻装到底,要么是真的记不清方才发生了什么。

    “我说,你的指腹方才是软的。”

    郁斬挑起一抹坏笑:“怎的,小娘子还捏过我的手指了?”

    “我可是最看重男女清誉的,你这般热情,叫我很是为难啊。”

    宋清阮深吸一口气,抿唇起身,直接将他扔在身后,抬脚进了慈宁宫内。

    简直不可理喻。

    身后,凉州见人走远了,悄声道:“主子,小娘子好似什么都知晓了。”

    郁斬眼光深远,单手擦着方才被血染红的手指:“知晓什么?知晓我对她有意思?”

    凉州:“……”

    郁斬道:“怎的,我失神时,她还做了什么?”

    凉州道:“她给您把脉了,然后用一种很是意味深长的眼神盯了我好久,好似是……”

    “是知晓了什么,但故意不捅破的感觉。”

    郁斬随手将帕子递给身旁的人:“什么叫做不捅破,她不过是不上心罢了。”

    凉州不解:“那她为何还要管您?”

    郁斬一笑:“自然是心悦我。”

    凉州:我的天娘啊。

    凉州好半天才想好说辞:“那……主子,要不要我今夜将小娘子绑来,送到你房中去?”

    郁斬转头睨他。

    凉州顿时老实了:“知晓,不能绑。”

    “只是,这小娘子的事情已然办成,您大可不来这处,又何须……”

    郁斬抬脚往里走:“越是痛苦的东西,越能坚定我手起刀落杀猛虎的决心。”

    另,他还要让宋清阮自己意会,他做这些为难周瑾的事,其实不是为了查案,而是借着查案的名号,帮她撑腰。

    尽管,宋小娘子不需要他撑腰。

    慈宁宫内,延安帝对亓嫔爱不释手,甚至破例赏了她一把椅子,让亓嫔顶了纾妃的位子侍奉在自己身侧。

    而纾妃,神色落寞又满眼恨意地坐在

    宋清阮收回眼,跟在文勇侯夫人身侧落座,心中也为亓嫔捏了一把汗,亓嫔才将将得宠不过半日就顶了纾妃的位子,日后,少不了纾妃使绊子。

    任凭她再怎么得宠,都只是一时的浮云,终究比不上同延安帝有着深厚交情的纾妃,更是没有纾妃背后的家室。

    空凭美貌,是不能在这后宫生存的。

    看来,要加快让亓嫔馪贵人之前的交流了。

    殿外,郁斬神色自如的走进来,目视前方的走到自己的席位上。

    “掌印大人,您袖上这滴血珠是从何而来?我适才瞧着,您这身上原没有血珠啊。”

    说话的人,正是文勇侯。

    闻言,文勇侯夫人浅笑着同宋清阮点点头:“我家夫君总是这样,大小事都要亲自问问,好信儿。”

    宋清阮抬手举起手中的杯子,也浅笑着点头:“文勇侯大人刻画入微,是清阮要跟着学习的。”

    文勇侯夫人笑笑,抬手摸着发簪:“也多亏了他,在我身上花的心思比我自己都多。”

    宋清阮轻笑着垂眼品茶,若是人人都像文勇侯和文勇侯夫人这般琴瑟和谐,那这世间大抵不会有被负心的女娘了吧?

    到底是她识人不慧有错还是江骁背弃她有罪,宋清阮谁也不站,她站的,是自己应该在江骁背弃她之后,狠狠的报复回来。

    沁心的茶香入口先苦后甘,引得宋清阮抬眼细品,又不自觉的朝着郁斬的袖口上去看。

    那崭新白洁的袖口上,多了一滴红色的血珠,只见郁斬漫不经心拢过袖子瞧了一眼,又抬眼对上她的眼,似笑非笑地同文勇道:

    “不过是被野猫抓破了手,沾上了血罢了。”

    文勇侯看得很是难受:“可惜这么好的料子了。”

    郁斬轻笑一声,心情格外的好:“你若是喜欢,回头我送你两匹。”

    文勇侯一惊,呲牙就要抱拳点头,这边,宋清阮身侧,文勇侯夫人不轻不重的轻咳了声,文勇侯又是一怔,呲着的牙收了回去,很是不情愿的道:

    “便不劳烦掌印大人了。”

    郁斬点头:“行。”

    文勇侯彻底没了心思,怏怏的做好了身子吃着闷茶,看的宋清阮禁不住失笑,转眼同文勇侯夫人道:

    “夫人,说起来,清阮这里还有几匹针织丝绸的料子,颜色甚是贴合您的喜好,您若是不嫌弃,改日我送到您府上去。”

    她拉过文勇侯夫人的手:“亦算是谢谢您今日同我说了这些!”

    文勇侯夫人甚是欣慰地笑笑:“我同你母亲交好,说这两句算什么?”

    “这些料子,你自个收着,莫要往外送!”

    宋清阮颔首:“好。”

    这些料子,待日后寻着机会了,再送去也不迟。